舞台之下（无H/颁奖礼）

    “今年入围的组合都不容小觑，”乔殊从出道时间开始列举今年的提名，“但我们今年的新歌热度、团体曝光量、专辑销量在这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林致帮他补充了几项数据，乔殊总结道，“《循光》也入围了最佳专辑提名，整体还是很有希望的。”

    LASER受邀在华语金曲奖颁奖典礼上表演，结束彩排后，他们在后台和前辈打了一圈招呼，便早早入席。

    作为入围团体，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靠近舞台右侧的第一排，与两位同样提名的乐坛前辈在一桌。林致让顾子尧坐在他和乔殊中间，与前辈交流的重任则落在了夏予扬身上。

    不过此时周围只有脚步匆匆的工作人员和三三两两聚集攀谈的嘉宾。

    夏予扬不时点头“嗯嗯”几声，顾子尧则一直望着舞台之上悬挂着的金曲奖标志，静静听着他们的不安和期待。

    “记得两年前小乔都不太认识柏闻前辈他们的组合，现在对老牌乐队和新晋偶像组合都已经倒背如流了。”见顾子尧一直没说话，林致和乔殊对视一眼，开玩笑调节起气氛。

    “人总是要成长的，”乔殊佯作无奈，叹道，“而且，我不认识他们的前团，是因为以前用不到韩团歌，听得少，出道后已经在恶补了，到底是谁给我立的‘遗世独立’人设。”

    “那可不是我啊，我只给你立过‘2G网’人设，”夏予扬连连摆手，停了一下又道，“哎不对，‘2G网’不是人设，这是事实啊。”

    “辛苦小乔了，”林致莞尔，“小乔现在可是优秀的偶像男团创作担当。”

    “谢谢林的夸奖——”乔殊拖长了语调。

    “噗。”顾子尧终于被这一唱一和逗得弯了嘴角，他握拳挡了一下，轻咳一声。

    林致和乔殊都望着他，眼含笑意，顾子尧叹了口气，表情却比刚刚舒展了不少。

    “队长你终于笑了！”夏予扬忙道，“搞得我们紧张死了。”

    “子尧作为队长，压力更大吧。”林致给他倒了杯清水。

    “队长，要相信我们。”乔殊拍了拍他的手臂，眉眼间少见地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自信。

    顾子尧接过水杯润润嗓子，又握了下乔殊的手，这才对着队友们沉声道，“我不希望‘让LASER成为优秀的偶像男团’是一句空话，两年了，我们也该证明自己。”

    结果意外，却也并不意外。

    虽然乔殊信誓旦旦和队友说“很有希望”，但在错失“华语最佳专辑”奖项后四个人也没有太大的失落感。

    “提名即认可”，无论是自谦还是自我安慰，这确实是证明实力的一种方式。

    然而组委会也看到了在这一年内LASER作为出道刚刚两年的年轻组合带来的影响力以及他们未来的无限潜力。

    获奖感言是被孟姐按着背过的，这一次，顾子尧没有再让林致来承担团队发言人的职责，他拿起话筒，与三位队友一起接过了这份荣耀。

    直到下台的时候，夏予扬还是晕乎乎的。

    “……我们真的不是来陪跑的吗？”夏予扬跟在乔殊身后，贴着他的耳根问道。

    “……”乔殊用拇指点着手上的透明奖杯，没回答他的问题。

    “扬扬，”林致在桌前停下，招呼夏予扬，“先坐。”

    同桌的前辈笑着祝贺他们，夏予扬忙上前两步，一边喜笑颜开地感谢前辈，一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乔殊差点撞上同样停下的顾子尧，被林致从身侧拍了下手臂，才回过神，林致笑了笑，让他和顾子尧都先进去，自己在最外侧坐下。

    四个人刚一坐定，四面八方的恭喜声就迎了过来。

    他们端了酒杯，转过身，接下了隔壁桌的好几声祝贺。

    圆桌席的好处就在于人坐得分散开很多，加上他们所处的位置，饶是一圈祝福收下来，也只用了三两分钟。

    顾子尧已经闷头灌了半瓶红酒。

    热闹逐渐散去，大家各自将注意力送回舞台。林致回身的时候顾子尧正准备再倒一次酒。

    “少喝一点。”林致忙按住他的手，挪开了酒瓶。

    “好。”顾子尧点点头，松开手，任由林致将杯子也推远了一点。他翻起手掌，自下而上握了一下林致的手心。

    林致微微一愣，笑笑默许了他的小动作。

    那边乔殊也刚刚结束和后桌的对话，他嘴角的笑还没收起，正愣神盯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奖杯，“华语最佳组合”六个字雕刻得熠熠生辉。

    半晌，乔殊抬手捂住额头，笑叹一声，“好不真实啊。”

    闻言，林致看向他，也感慨道，“是有一点，我们真的做到了。”

    乔殊伸出手，指尖从奖杯自上而下划过，水晶玻璃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刚刚用力握住时分明的棱角扣在掌心的触感还挥之不去。

    指腹触到另一个柔软的东西时，乔殊愣了一下，他顺着熟悉修长的手指，一路望进顾子尧的眼底。

    不知是什么时候，顾子尧伸手握住了他的奖杯底部。

    在外的一切亲密举动都会被解读为队友之间融洽的相处，乔殊对此并不担心，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队长，想看看我们的奖杯有什么不一样吗？好像没有刻名字。”

    顾子尧的眼神沉静凌厉，拢着乔殊的目光却十分温和，他认真道，“下次我们还会拿更多奖的。”

    乔殊怔怔看着他，听懂了他的意思。

    今年依然没有获得“最佳词作”的提名，乔殊其实不觉得气馁。作为这条路上完全的新人，他还有很漫长的时光去探索歌词文字的魅力。

    顾子尧收回视线撇过头，乔殊下意识地也跟着看向林致。

    林致绽开一个包容明朗的笑，“子尧说得没错，下次我们都会拿更多奖的。”

    正如刚刚顾子尧的获奖感言总结那样。

    “只要和你们一起，LASER就有无限的可能。”

    “我们有无限可能，我们都会获得属于自己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