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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耐烦状,过了一会儿吩咐月凝道:“哎,你去拿方子取药煎药去罢!”冯君皱眉:“她叫月凝。”芍药随口:“我知道她叫月凝。我让她煎药去,有什么不妥的,娘子?”“那是没什么不妥的。”芍药不多说话,瞥一眼她就出去了。冯君发觉这丫鬟口头上十分厉害,和昨天在吕缭跟前似乎变了一个人。果然,从净房看出去,她在卧房门口打开了门,侧脸露出极大笑颜,脑袋也低了下来,小碎步地进去了。看样子是叫吕缭起床。随后听见里面那芍药爆发一连串铃铛似的笑声,冯君想站起来过去看看,腿牵动肌rou还是酸疼。但好在骨头已经正了,她勉强扶门起身,从外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过去,往里一看,那吕缭睡眼朦胧地还没睁开,一双胳膊却将那芍药的腰捞着,那芍药站不稳便往他身上倒。“你们干什么?”吕缭的手脱开,那芍药急忙站了起来,“我叫小官人起床……”刚慌张局促了一下子,低头瞧吕缭这懒虫又侧身往里睡了,倒是两边儿不顾,这芍药眼睛一直咕噜噜转,突然仰头说:“娘子你不是能走吗,还让我大早上的出去叫大夫,堂上今天好几次催问怎么娘子一直不去敬茶,夫人生得气,把房里的丫鬟全都交出去骂了一顿!”冯君瞪着她道:“我不是不想去,方才大夫叫我静养,你也听见了!”芍药开始转过身去收拾东西,装作勤谨模样,不说话了。冯君勉强走进来,就坐在房里,以防这丫头又往吕缭那里蹭,等过了一会儿芍药见气氛尴尬,就一甩手,“那我去堂上告知一声。”“不用你去,待会儿月凝回来,我让她去。你干你的活儿。”芍药见她逞凶,遂不敢与她争辩,只是做活时故意碰东碰西,弄出声音来。吕缭本还在睡着,这时候一烦躁终于起身了,“出去出去!”芍药遂噘着嘴出去了。吕缭被搅了睡觉的兴致,自然脾气便差,起身道:“你去给我娘敬茶了吗?”冯君强忍着,本想解释摔了腿的事,但想到那芍药说得也对,她现在毕竟正了骨能走,便说,“正巧夫君醒来了,我们一起去堂上拜见罢。”“你竟然一早上都没去?你知道我二嫂往常都是四更起来,五更到我娘堂上等着的吗?我大嫂活着时,侍奉更殷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来丢老子的脸的?”冯君故意一笑:“那么既然夫君知道今日当早起,为何还与芍药在那方玩闹,到不记得要殷情侍奉你娘?”“你?”吕缭又伸起手来了。冯君仰头,“我今日第一天嫁来,家人要送酒水果子,你若想打,你打了我立时说与我家人,说与你堂上。我在冯家好歹也是大姐,是半个主母,你打吧。”这时候月凝刚好煎药进来,吓了一跳,手上的药坛药碗晃荡了下。那吕缭看见外人才收了手,又复大声叫芍药来给他穿衣。当下那药味扑鼻而来,熏得屋里一阵难闻,芍药咳嗽了几声,吕缭立时将她推开,“你今天是怎么了?”芍药委屈地抽泣起来。待他将衣带系上,冯君也让月凝将她扶起,去堂上拜见了。到了吕夫人那里,说是已经去花圃浇花去了,让人传话两人过来,吕夫人并不情愿回来。因为等了一早上没见人,吕夫人让她跟前的上等丫鬟去催问时那芍药又贪睡没起来,那月凝刚来不懂规矩,结果就被逮着让骂得狗血喷头。芍药在里面听见骂,一时不敢出来,等人走了才灰溜溜钻出来,主动去请大夫,这样有了理由才逃过一劫。月凝现在跟着过来,那主事丫鬟一看见她便狠狠瞪了一眼,月凝吓得不敢吭声。冯君看到,便问:“这是怎么了?”那丫鬟道:“还好意思说么,夫人等了一早上,你们就在这里多等会儿吧,劝动了夫人就过来了。”吕缭赶忙说:“我去劝母亲。”那丫鬟也朝他投来一个异样坏笑的眼神,“三哥你可别去,一看你夫人就要生气。”吕缭:“那怎么办,那这会儿你陪着我?”那丫鬟捂嘴笑:“我这不是陪着呢?”冯君看他们一来二去,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于是咳嗽两声,冷嘲道:“这我是刚来不知道,请问姑娘是我夫君房中哪位妾室?”那丫鬟登时脸红,“娘子胡说什么呢,三哥哪有妾室。”说着往后退了数步。冯君再哼一声,自己坐在堂上左首的玫瑰椅上了。那丫鬟瞥见,与吕缭对视一眼。吕缭歪了歪嘴,低声跟那丫鬟道:“由她。”那丫鬟立刻闪身退出去说要煮茶。过得片刻,吕夫人终于从花圃回来了,远远地被扶着走过来,往里瞧见了站在堂中走来走去的儿子,当下叫唤道:“哼,你可算起来了,我就当你们新婚晚上辛劳,我今日就不说什么……”话本来嗔怒带着关切,却突然见冯君坐在堂上。冯君在家坐惯了,刚才教训了那丫鬟,自然而然便坐下来等。这时候发觉吕夫人眼神不对,才蹭地起身,急忙过去万福。吕夫人的神色已经阴沉下来。接下来敬酒,吕夫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坐在堂上“嗯”了几声,等仪式完了,她才令人给她揉了揉头皮,随后吩咐自己手底下那一等丫鬟:“你没说么?那是老相公的椅子?”那丫鬟赶紧低头说,“回夫人,我刚才去煮茶了。”吕夫人盯着儿子:“那是你也不懂事?你老翁的椅子你不知道?”这位置是吕老相公来时坐的位置,他喜欢左上首,让客人坐右上,那椅子虽与别的椅子同样,但其实漆木都是重新打造的。若仔细看,下腿儿有销金纹路。吕缭立即跪下:“孩儿知错了,孩儿这新媳不懂规矩,但她今早就埋怨孩儿催、教训芍药,她说冯家今日要来送酒水果子,她在冯家是半个主母,是大姐,孩儿要是跟她说理,她便要告娘家人呢。”“主母?!这是吕家,谁是主母?”吕夫人胸口一颤,手在椅边儿上拍下去,虽然木头响声不大,但也足以让冯君一震。她想解释,可方才吕缭也没说错,她只好也又跪下,也说:“媳妇知错了,请堂上责罚。”吕夫人道:“我责罚你干什么,你娘家不是还要来人?还是那个丫头过来。”吕夫人对着月凝一招。月凝浑身一抖,但只能哆哆嗦嗦走过去。冯君瞧着不明所以,那大丫鬟从后头拿出一把打马的软鞭子来,对着她噼里啪啦地狠抽了三下。月凝咬着牙,一声没敢吭。应该是已经吃过吭声的亏了。冯君本来弓着身跪着,看见月凝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