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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榻上,遥望着由敖家庄园延伸向远方的路灯,万籁俱寂的夏夜,连一丝蝉鸣都没有。她坐了很久,遥望了很久……从不知,敖龙在自己的心里已然扎根如此之深,她在习惯性的等他回家。昨晚她还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她的一切举动都下意识的有他的存在。从她与他在一起,他们基本是共浴,洗澡之前她会将他的睡衣和自己的一起准备好;她会帮他准备好第二天要穿的军装与军靴……原来,潜移默化中他早已成为她的日常……失了心的她,还可能在这场虚伪的婚姻中全身而退吗?季婉看着高高悬于空中的皓月,幽幽一声长叹,最后望了眼那条他归家的路,站起身黯然走进卧室。她躺在床上,纤纤玉手轻抚属于他的位置,丝丝凉意让她觉得心中酸楚,泪不禁涌上滴落在枕头上,晕染开的水痕渐渐变大。军营中的住宅楼里,敖龙坐在窗口,昂头望着同一片星空,心绪百转千回。这是他在部队的宿舍,从他入军后基本都住在部队里,他一直把部队当成家。可自从有了季婉,这里就一直空置着,很久没有回来了。归心视箭的他,却不敢回到那个有她的家里。他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象昨晚一样伤到她,今天忙碌了一天,平息了关于季婉的一切谣言。关于她与周浩宇的事,他已经知道真相。如他所想,是周浩宇强迫了她。其实不用寻求真相,他是相信季婉的,昨晚他皆因嫉妒失控了。他多么想回到她的身边去,温柔的拥抱着她,与她说对不起。可想到昨天她憎恨他的目光,他懊悔之极,也怂了。曾经他很不理解,五大三粗的汉了怎么会怕媳妇怕成了妻管严。现在,他终于切身体会了。他怕她生气,很怕,特别是昨天他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望着星空的他,心中着急,惶恐,担心,想念焦灼着他,意识中全被她占得满满的。爱上她,这是预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她爱得如此深沉。这一夜,孤枕难眠的两人注定在辗转反侧中思念着彼此。天蒙蒙亮时季婉才睡着,她感觉才闭上眼睛就被敲门声吵醒。好困,她烦躁的翻了身,将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少夫人,请下楼用早餐吧,龙少派人来接您了。”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没有听到季婉的回应,管家又道:“少夫人,龙少说九点召开记者招待会,请您不要迟到……”记者招待会……,季婉钻出被子揉了揉眼睛,说:“知道了。”这应该是敖龙还她清白的记者招待会,如若以前,他应该会亲自来接她吧。季婉坐起,看着身侧空空的位置,烦乱的抚了抚头,自语:“昨晚他彻夜未归,是去找别的女人了吗?我这是被打入冷宫的前兆吧。”微微一抹苦笑,心上传来阵阵揪痛。她快速洗漱打扮好自己,二十分钟后她走下楼。“爷爷早。”季婉笑对正在吃早餐的敖啸天说。“早,快来过,有你爱吃的虾饺与蛋羹。”敖啸天笑说。“不吃了,我这就走了。”季婉说着向敖啸天挥了挥手走出客厅。“唉,这孩子怎么能不吃饭,时间还早呢。”敖啸天说话间季婉已经上了车,他立刻让管家将虾饺装在食盒里给季婉路上吃。车子驶离敖家,季婉抱着食盒阵阵诱人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子里,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很快到了凯悦大酒店,装备整齐肃穆的特种兵守护在酒店前,拦下了众多的记者。张娜笑容灿烂的站在酒店大门前向她招着手。季婉下了车,张娜飞扑上去给了她一个熊抱,两姐妹不惧晃瞎眼的闪光灯走进酒店里。“你看你这大大的黑眼圈,是不是因为那些谣言没睡好啊,周浩宇这个畜生不如的渣,真想把他千刀万剐了。”张娜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季婉心疼的说。季婉抚了抚自己的脸,说:“显得很憔悴吗?把你的化妆品借我用下。”“呵呵,从不化妆的你,终于学会女为悦已者容了。”张娜拉着季婉走上电梯。季婉苦涩一笑,她只是不想让敖龙看到她的狼狈,不想让他知道,她昨晚为他失眠了。电梯一开,高大健硕的敖龙进入季婉的视线,他的神情冷肃没有一丝柔情。心不禁酸楚……“你来了,吃早饭了吗?”敖龙说,炯熠的瞳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泽。“哦。”季婉低垂下头随意应承,绕过他走开。喜笑颜开的张娜还想逗逗两人,可两人的冷漠是咋回事。她向敖龙微微一笑追上季婉问:“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谣言在闹别扭啊。其实,你家老敖吃点醋也是正常的……”“哎哟,你别瞎猜了,快把你的化妆品给我。”进到办公室,季婉不耐烦的催促着。张娜将化妆品递给她,说:“婉,你的个性太强了,但有些事你应该适当的服软。你被强吻,老敖看到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这也证明他在意你啊。他这么快就平息网上的谣言,还将与你有关的人都保护的很好,事情做得如此周详妥当,可见他真是对你很上心的,要是他对你说了什么过激的话,你应该体量他一下。”他在意的不是我,是他们敖家的面子。季婉真想告诉闺蜜,有些人很会演戏,我们都被他骗了。办公室被打开,敖龙拎着食盒走进来。“那个,我还有事,你们小两口聊着。”张娜识趣的闪人了。敖龙走到季婉面前,将食盒打开放在她的面前,说:“爷爷特意为你带的,快吃吧,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他拉起她的手将筷子塞在她的手中。“没胃口。”季婉凝眉,放下了筷子。敖龙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送到季婉的嘴边,笑说:“你生我的气,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子不是,乖,吃点。”看着他迷人的笑脸,宠溺的目光就是她一点点沦陷的根源,她不想再被迷惑。用那晚他的狰狞可怖还有他的虚伪警告自己,冲散她对他的迷恋。可是,心似被撕裂般的痛,泪不争气的涌上。“我自己吃。”她抢过筷子埋头连将虾饺与泪水一起吞咽下去。敖龙看见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食盒里,那滴泪似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他的心上,锥心的痛传入四肢百骸。“婉儿,对不起……”“不,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给敖家增麻烦了,对不起,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季婉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