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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宫逸飞低垂着眼帘,看不到眸中神色。入座之后,沧月忐忑地只瞅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他端起杯子,萧玉马上抢过去,“撤走,月公子不饮酒。”侍者们上了菜换了茶,留下两名伺候,其他的都下去。“这是家宴,两位不必客气。”萧玉很有主人风范,他所关注的还是一旁的沧月,夹了菜又送巾帕擦拭。沧月一口都没吃。“不合口味?”沧月摇头。“多少吃些。”萧玉不为难沧月,像沧月爱吃的个性,只要真想吃,等会就自己动手了,可能是有生人在,也许还因为宫逸飞的异样冷淡吧。“这些鱼腥怕是不合小公子胃口,可以让厨房送些酸味菜来。”萧楠成突然开口,看众人看他,萧楠成再问,“难道小公子喜欢的是辣或者是甜的?”“这些就好了。”沧月不想成焦点,动手夹菜吃,结果含了一口鱼rou就想吐。“来人。”萧玉紧张地递清水让沧月漱口,还命人再弄些适合沧月吃的上来。萧楠成很满意儿子的重视,不过他观察了许久,有点奇怪,俗话说酸儿辣女,沧月其实酸辣甜都爱吃,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高兴,这宴上萧楠成就多喝了几杯。“逸飞,来,干。”萧楠成豪爽为人直率,当年跟随他的人都很喜欢没有架子的王爷,但有一点,这人喝多了会更随性、感性。宫逸飞一直都陪着喝,一杯一杯的,就不见其脸红有醉态。“玉儿,你也要成亲了,如果你娘还在世肯定很开心。”“她不会开心我娶个男子为妻,就像她怨恨你另有所爱一样。”萧玉不以为然,直接挑破一直存在于父子之间的间隙之事。沧月大惊,他这时才知道,小胡子大叔是萧玉的父亲,他看向宫逸飞,再看萧楠成,这两人曾经有个过往,怪不得从刚刚就觉得两人很默契。“玉儿,这都是过往的事……”萧楠成有些醉意,脸上有少许痛苦神色,他不如萧玉这般豁达,当初他喜欢上另一个人却没敢坦诚,所以才换来现在谁都埋怨,连萧玉的母亲至死都没有原谅他,十年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喜欢一个十四岁少年。“确实成过往了,我现在可以理解你的处境,但很看不起你当时的优柔寡断。”萧玉已经不再那么恨他的父王,因为在萧楠成假死之后,他的心境在发生变化,而且喜欢男人并不是过错,错在于不敢面对现实,而母亲之死也不是萧楠成的原因,母亲一直想要一个答案,那般刚烈的女子其实很开明,她甚至还对萧楠成暗示过,愿意让萧楠成娶那人,只不过一个阴谋,让母亲死了,萧楠成就此背了罪责,还断了所有一切,就算被救也不敢出来面对。再回头,人事全非,宫逸飞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儒慕敬仰的恩情也许在当时能激发成爱情,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十年的岁月,淡化了一切,宫逸飞爱上了别人,萧楠成依然还怀念。而宫逸飞爱上的,又是一个优柔被宠坏的大男孩。“玉儿,你说得对。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在当年不敢承认爱上他。”萧楠成又喝了一杯清酒,苦涩而恨。“所以你现在才承认我跟男子的亲事?”萧玉轻嗤,他现在让父亲落寞并没有任何快意,而宫逸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人也真是铁石心肠。“你想跟男子成亲也罢,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要伤她的心害了人家一辈子。”萧玉蹙眉,有点听出来了,萧楠成以为沧月是女子,是因为沧月怀孕了?真好笑!不过自己可比父亲好运,沧月是男子还可以生育,就算不能孕育后代又如何?爱就是爱了。“父亲,他是男子,如假包换。”萧楠成有点醉意,但也听得真切。“不信你问你的逸飞。”萧玉已经忘了,身边察觉事情不太简单的沧月已经有了疑心。“我喜欢男人,而且你的儿媳也是男人,但他也真有我的孩子。”“够了。”没想到最后打断父子谈话的竟然是沧月,他还没能接受腹中胎儿,想来求助萧玉才告知,而萧玉竟然利用自己与孩子刺激萧楠成,或者还在刺激宫逸飞。“萧玉,你摆这个宴是要让我明白逸飞跟你父亲还藕断丝连?我以为你会光明正大点,没想到也一样,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不喜欢孩子,先前有大部分是不能接受男子生子,现在有一点是他会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看到萧玉的惊讶,沧月纠结心痛,萧玉虽有小小私心但是一直敢爱敢恨全心全意,宫逸飞有所隐瞒但是脉脉柔情令人难忘。不想对萧玉冷酷,不想让宫逸飞失望。“月……”萧玉明白自己太过着急,如此说只会令沧月反感,而且沧月对宫逸飞依然爱恋,再多的误会都没让沧月死心,萧玉伸手,要沧月回来,“孩子是我的,我会爱他,但别人能接受吗?”萧玉看到沧月的后退,已经后悔自己动了私心。“没有孩子,你们都是疯子!不要跟我说孩子!不让我打胎我就……我就刺死它。”一切超出控制,沧月突然隔空取物,拿走了萧玉的剑,对沧月来说,宫逸飞对他冷漠就是因为孩子,而身边的男人也因为孩子变化了许多,他不想要一个不正常而来的生命。萧楠成这下醉意全无,儿媳是男子!儿媳闹着要堕胎可关宫逸飞什么事?好像此事的起因是宫逸飞和萧玉的矛盾,难道宫逸飞喜欢的人……“月儿。”宫逸飞走到前头,沧月拿着剑他就妥协了,伤了孩子就是伤了沧月,怎么忍心让他受伤,“月儿,放下剑。”“不,孩子不该有,你也不喜欢。”沧月摇头,反正他有治愈能力,割腹自取只是疼了点,还是可以做的。“月!住手!”萧玉慌了,他的错吧,让沧月情绪激动的后果不能是这样。“月儿,不要!”萧玉被宫逸飞拦着,沧月看着宫逸飞,闭上了眼睛。“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沧月睁开眼睛,是自己幻听吗?“跟我回府。”沧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就这一刻恍惚,宫逸飞已经抢了他手中的剑。“月儿,不跟我回家吗?”宫逸飞释然了,他张开臂膀,他们结成夫妇本就无法生育,上天突然给了个“惊喜”是让遗憾变成了现实,最重要的是,他无法无视沧月受伤、伤心。沧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