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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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而高总高启强就不一样了。 要是让李响知道高老板现在肚子里揣着什么主意,他肯定会痛斥“老而不死是为贼”,虽然高启强没有那么老,段位也比普通的贼高很多。 他甚至试图通过忽悠安欣来打探京海公安内部的消息。 但高启强面不改色转移话题甚至扯谎的企图很快还是被安欣识破了!感谢科技发展。 高启强问出口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镇定,还是听惯了的腔调,那种缓慢、平和、带着派头,而在派头里又透着一丝“和你关系好”的亲近,很难会让人不想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聊下去: “安欣啊,我上次和你们李队一起吃了次面,见他还蛮伤心的……” 他本来只是想借机问问李响什么状态,警局什么状态,你们这帮轴人查我查到什么状态,但既然说到上次吃面,脑海里就不由得回想起两人伴着苦涩使劲拒绝、一口面怎么吞都吞不下去、愣堵在喉咙口的一长串沉默。 李响这伤心伤得可不一般啊……但既然我都看出了他的不一般,他有没有看出我……?那他有没有看出我看出他…………?? 短短几秒,脑海间,思绪回荡。 之后安欣就呵呵笑了几声。 高启强还在那儿使劲,觉得自己演技天衣无缝:“安欣,你笑什么?” “老高,我笑你手环刚刚检测到心率一百二。” 老高。安欣简直话尾都是上扬的。心动过速呢,是病,得治;说口是心非的话跳得快呢,说明你还是个正常人,没达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地步。老高,继续努力吧。 ……高启强转了转智能手环,还是觉得尴尬,没能一把扯下来,爽快摔地上。 越来越贼了!这安欣!! 他神色不变,转向另一个话题:那我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见到你吗?找大师做法?通灵? 本来以为安欣会继续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没想到他很爽快就指了条明路:可以啊!你把手指这样那样,弯起来,再这样那样,交叉在一起……听不明白?哎,我也不太明白,你去网上搜一下那什么手势,摆得差不多就行了。 高启强边听安欣饶有兴致指挥着,把胖乎乎的手指努力交叉出一个小窗口的形状,舌尖边泛上了一鼓很深很深的酸味。这么复杂的手势,是他和李响一起研究摆弄的……?他们就这样聊着天,商量手怎么怎么摆?如果安欣还活着,还站在他身边,是不是直接就上手捏他指节帮他摆放了? 被妄想拉小手的安欣浑然不觉:“我看我们科室的小年轻那天瞎摆弄,从手指缝里凑过去看,我也很好奇对着这缝向他们看……” 高启强很狰狞地撑开道手指缝,目光向里探去。指间还是房间里见惯的摆设,不过焦距一散,好像是能看到有道黑影在晃。 那我怎么能确定我看到的东西是你呢? 很简单啊!那几个小年轻当时也说没看见什么,只有什么很模糊的东西,但当晚回家就发高烧了!送医院!第二天全部请假! 最后他总结:“我只能理解成他们撞鬼了。” 高启强没办法面不改色了。 他忍不住翻了安欣一个白眼:鬼扯淡…… 而高启盛觉得自己到了知天命岁数的哥哥最近突发了多动症: 大张旗鼓采购了一批自己都捣鼓不明白的家具就不说了——你要个有来电显示的冰箱到底有什么用?? 一会紧张兮兮问高启盛阿兹海默症状是什么,一会装得判若无人,开口就是“阿盛啊,附近是不是有座道观挺灵的,是不是得布点香火来请师父帮忙看看”。 直到今天从公司回来后,他看见自己哥哥扭着个手指、原地左转转右转转,扭着腰,浑然不觉屁股都撅起来了,很投入地看着手指缝搭出的窗口。 高启盛咳了两声。 半秒钟之内。高启强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 高启盛还想开口问点什么—— 他哥反应还是比他快,一句话就堵住了自己弟弟的嘴:“哦。小盛回来啦,去见老默了?” 就眼见着高启盛的脸色从刷白慢慢地红了起来,血色从耳朵尖一路向脸颊蔓延。 安欣看八卦看得饶有兴致!叮叮咚咚发微信:老高,你弟弟怎么回事?和老默怎么回事?谈恋爱了?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叮叮咚咚的消息声很响,响得兄弟间的这段沉默震耳欲聋。最后高启盛又咳了两声: “啊,就是吃了顿饭,问问黄瑶的情况,她在公司里做得不错……” 安欣在心里的笔记本上记了一笔。 两兄弟在这方面一模一样,说到说不下去的话题就会捉个看似有关实则和所想谬以千里的人来挡枪——高启强喜欢在没话说的时候和他硬扯高启兰,说些肌rou康复小常识之类乱七八糟的,还喜欢痛骂医院排班紧任务重;高启盛现在那么专注地说着黄瑶……必然得是和陈金默有点什么吧! 虽然没有手,但他也在内心搓了搓手。 高启盛回房间后夜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耳朵。 耳朵guntang。 他今天暴躁的内心就没消停过,上班看到乱七八糟的报表和规划痛斥了一顿办公室主任,下班回到家又开始痛斥自己:高启盛,你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年轻一样?你是被抓早恋了吗?被你哥这样看着呵呵一笑心就虚了?你脸红什么! 他一边搓脸,一边原地转圈,想到老默,刚刚脸上使劲搓过的地方又红了起来。 是,那是老默啊,认识了那么多年了,鱼摊上也干了那么多年了。他高启盛以前不是一直把他当一把好使的刀吗?一把刮鳞刀,一把去骨刀,使得很顺手,人如其名话也不多。 沉默的工具才是好工具。高启强发达后白手套潮潮泛泛,不缺老默一个,风险特别大的事索性也不让他掺和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翻船落水了所有人都不好看。 但老默实在太称手了,活接得不含糊,事情做得又快又利落,和他说什么、给他什么都“哎哎”的应着,也不会在结报仇的时候突然黏黏糊糊打张感情牌,试图抬高自己身价,甚至是自作聪明地来要挟你。 一开始小高总只当是接手了老默这把刀,把自己眼见心烦的黑活打包了过去。后来使得习惯了,自己业务上的事多少也让他帮了一把:去外地签单子!要多带点保镖吗?要带些小年轻撑场面吗?对方不也是地头蛇吗? 没事,带老默去就够了。沉默黝黑的男人在他身后一立,霎时就衬得小高总咧开的文质彬彬的笑带了点血腥,疯得厉害。 签单很顺利。人家老默这么棒自己忙,不得谦和点,像哥哥一样去鱼摊看看他?不得把自己贴得近点,问问黄瑶最近学业怎样?住得还习惯吗? 老默还是木木的,回答的方式不外乎“哎,嗯,都好”,也没见特别尊敬高启盛,人见了他是站起来了,但手上还抽空棒买菜的阿叔阿婶称上了鱼,打包了葱姜。 手势快,且利落。 高启盛闻着鱼腥味,看着连着氧气的水里,一尾大鱼扑腾着身体,溅出浑浊的水花。小时候觉得脏的要命,但又不得不忍耐的环境,现在竟然无比让他安心。 老默递给他一根拆了封的棒棒糖,他一愣,想到没想,没伸手接,张嘴就着老默的动作含住了糖。 ……草莓味的。 离陈金默太近了,高启盛都能嗅到他手上的鱼味,擦拭不干净,像一种氛围一样渗在了皮肤里。 老默没感到意外,也没说别的什么,还是一贯的木讷:阿盛,晚上一起吃顿饭吗。 哎,好。他就木木地答应了,晚上聊着有的没的,和老默去吃了大排档。 寡淡的啤酒,调味浓重的菜,一身的油烟味。都是高启盛以往不喜欢的,但他今日对此毫无察觉。 房间里,他摸出一支棒棒糖——又向老默要了一支。清清嘴里的味道,他当时还弥补般地找了个借口。 老默真像捧花一般掏出了一把糖,捏在手里让他挑一支。其实哪支都行,但手指去点到时候心却振幅强烈地跳了起来,仿佛摆在面前让他任选不是掺了香精的糖,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高启盛想拆了糖,嚼着甜味吃了,结束这不太对劲的一天——手机来消息了。好奇怪,刚刚在楼下就听见高启强手机叮当乱响,到底什么事? 掏出来一看,差点屏幕没摔碎。 自称安欣的空白账号加他好友,申请里吃瓜之心溢于言表:那个,你和老默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