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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立即展开调查,可就在事情稍有眉目之时,杜迎风却突然失踪了。这些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不难猜测其中必有联系,且从他们双管齐下,同时对付岚山阁和万剑山庄的行动来看,显然是极具实力的。果不出所料,在百晓生提供的名单中,这股势力不仅牵涉到武林中几个成名人物,也涉及到朝中重臣、边戍将统,这几方势力在幕后黑手的cao作之下,如一柄尖锐的巨锥,势如破竹的针对自己而来。他不需猜测幕后黑手是谁,因为普天之下能有这能耐的,除了‘她’再无旁人,唯一令他忌惮的,是掳走杜迎风的神秘人,竟而躲过了岚山阁天罗地网般的追踪。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来,只见腕脉处的红痕已延伸到小臂,他清楚禁术的作用正在透支他的生命,如果放任,那将万劫不复。江水轻轻摇晃,将明月揉成细碎的波光,承载着渡船继往前行,他走到船头,迎风而立,喃喃道:“时间,不多了。”渡船驶到江心,舱中忽然走出几条大汉,到了甲板上,大声呼喝艄公停船。众人闻声走出,那些大汉拔出钢刀,大声道:“今日岚山阁行善,识相的交出金银,留下不杀!”这番话不仅将众人说愣了,连颜少青也怔了一怔,但转而他便明白过来,负手立在船头,不动声色。那几人中走出个浓髯大汉,挨个向船客索要钱物,凡遇不从者,便扬刀威胁,过不多时,他怀中的布兜便鼓囊起来。抱着布兜走到颜少青跟前,喝斥道:“别磨蹭,不然丢你去江里喂鱼!”颜少青扫了他眼,自腰间摘下玉佩,丢进兜中。那浓髯大汉见玉佩雕工精致,抓在手里说道:“好家伙,值不少银子!”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男子,威胁道:“身上还有甚么值钱东西,都拿出来!”颜少青淡淡问道:“你不认得它?”对方嗤笑道:“大爷认得银子便成,认得它作甚么?”话虽如此,却将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看,只见玉面之上,雕有一支孤藤,似有冲天之势,当下更是爱不释手。颜少青道:“你们自称是岚山阁的人,却不认识帮中信物么。”那浓髯大汉向周围使了个眼色,警惕道:“阁下是谁?”颜少青再不打话,宽袖一卷,那人便头下脚上,栽进江中。待他抬手接住玉佩,挂回腰中,一众劫匪才回过神来,举刀向他砍落,嘴中喝道:“甚么人!”颜少青身子斜开,那几刀登时落空。单手按向一人背心,掌风起处,那人身子飞起,摔落在船舷边侧。他看似年纪轻轻,但招式开阖之际,大有宗师风范。那劫匪之中,有个人结结巴巴的指着他道:“你们看他腰间,那莫非是……是……”颜少青右手朝前虚按,说道:“你们劫道劫财,都与我无关,但万不该盗用岚山阁的名义。”刹那间,厉风扑面而来,众匪身子拔起,飞向空中,砰的一声脆响,有人撞在桅杆之上,折断了头颅。颜少青道:“甚么人教你们这样做?”众匪吓得心胆俱裂,呼吸尚且闭塞,哪有余力回话,颜少青袖袍挥动,说道:“我没甚么耐性。”在同伴的惨叫声中,那浓髯大汉终于爬上船舷,见空中不时爆出血花,双眼一翻,几欲晕去。颜少青缓步走近,蹲身扣住他的下颚。那浓髯大汉眼望地下一滩碎rou,抖了抖唇,叫道:“大侠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得已才做了这无本买卖!”颜少青道:“我不杀你,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是……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侠……大侠饶命……”颜少青待要问话,忽然闻见空气中有股sao味,垂眸看时,只见对方竟而尿湿了裤子,他忍住异味,问道:“你们此举是临时起意,还是受人指使?”那浓髯大汉冷汗直冒,不敢将他得罪,说道:“是个道士唆使我们干得。”“道士?长甚么模样?”他知对方定不会留下真名,是以只询问体貌特征。浓髯大汉想了一想,回道:“那道士左眉上有道胎记,好像……好像一只蝉虫!”碧玉蝉,公输瑾——颜少青眸色一沉,站起身来。那浓髯大汉生怕他改变主意,连滚带爬的跳入江中,迅速游远。周遭船客,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颜少青也不理会,说道:“艄公,开船。”那艄公害怕他凶性再发,拼命摇橹,不多时船便靠岸。颜少青从容上岸,仿佛刚才的血腥一幕,与他毫无关系。走到镇上,看见一间酒铺的门上画着箭头,他缓了缓脚步,拐进铺子后门。宇文无极早已候他多时,见人进来,躬身说道:“阁主。”颜少青见他步伐有些不稳,问道:“受伤了?”宇文无极不敢隐瞒,如实说道:“一些小伤,有劳阁主挂心。”颜少青收回目光,问道:“人在哪。”宇文无极握紧拳头道:“在杜千葛手里。”咬牙切齿地逼出这句话,一抬眼,却见对方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宇文无极欲言又止:“阁主……”颜少青道:“有些恩怨,势必要做个了结。”转眼瞧了瞧他的伤势,又道:“有些绮念,却是断了为好。”宇文无极心中怦怦乱跳,跪下说道:“属下不敢!”在此事上,颜少青显然不愿多谈,淡淡说道:“召集人手,今夜行动。”宇文无极为难道:“对方行踪诡秘,属下还未能……”颜少青抬头凝望夜空,说道:“我自然知道他躲在谁人屋檐下,其实我早该料到。”宇文无极答了声是,不敢多问,直到行动之际,才知目标竟是重兵戍守的襄王府。岚山阁纵然实力雄厚,却也不能与其正面冲突,当夜,一行人规规矩矩换了身仆人装束,跟随主子去王府赴宴。辰木堂方才遭袭,人心惶然,唐妙想来想去,便将觉尘带在身边,一同前往。真宗子嗣单薄,年近四旬时,以防万一,便养宗室之子于皇宫内,封作太子伴读,乾兴元年二月,宋真宗驾崩,温王、景王篡位,朝中风云突变,众王各附权势,同年,叛王伏诛,皇太子赵祯继位,刘后肃清朝野,宗室之中,除却襄王方舒怀,其余人无一幸免。而自始至终,襄王都不干朝政,他在这场战争之中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醉生梦死。他在家中大摆筵席,邀请华簪贵介,也邀请绿林豪客,数年之内,这酒筵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