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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他狼吞虎咽,木风叹道:“也不知他多久没吃饱饭了。”摸了摸肚子,又道:“说来,我也有些饿了,自从家里出来之后,我也没正经吃过几顿饭。”吩咐小二又上了些茶点,颜少青道:“你姗姗来迟,便是因为去了万剑山庄?”木风颔首道:“上月收到家里的书信,说有要事相商,我回去看看,顺便取回佩剑。”颜少青垂目看着桌上的长剑。那柄剑,正是素有‘轻云蔽月,落风回雪’之称的揽云剑。木风拍了拍自己的佩剑,笑道:“之前为了隐瞒身份,带着它多有不便,现在你回来主持大局,我便可卸下包袱,做回潇洒快意的‘杜三少’了。”知他向来不喜束缚,却为了自己肩负起岚山阁这副重担,颜少青轻轻叹了声。将一碟点心端在他面前,说道:“过一阵子,我们去离岛看梅花,喝松醪酒。”木风笑道:“颜兄说话可要作数。”颜少青瞥了他眼:“我说话,又何时不作数了?”两人相视而笑。木风一面用饭,一面与他闲扯,待填饱肚子,叹了声,道:“我这一路行来,瞧见不少难民涌入江南,看来,虽然朝廷设置了都水监,专治水患,但每年黄河泛滥,仍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那乞儿听着听着,不禁流下泪来。木风问道:“小乞丐,你家人在何处,怎会孤身到了此地?”那乞儿咬住半只馒头,泣不成声:“别人都有父母,我……我却没有。”木风怔了怔道:“是否你的双亲已亡故了。”乞儿摇了摇头,重复道:“我没有父母。”木风心道:每个人都有父母,你怎会没有?见对方只是垂泪,叹了声道:“那你如今在哪里安身?”乞儿摘下头上包裹的破布,说道:“本来是在寺里……”见他头顶光秃秃的,木风也是一愣。这乞儿,原来是个和尚。木风追问他是哪家寺庙的和尚,对方却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见颜少青盯着地上的碎布出神,便即弯身拾了回来。那碎布正是乞儿原先穿在身上的衣裳,木风拣了两块,发现其质地颜色,果然与僧衣所差无几。他看了看乞儿,又看了看坐在身旁的男子,突然意识到对方插手管这趟事,莫非是别有用意?正在揣度对方心思,却见男子放下茶盏,说道:“雨已停了,我们也该上山了。”--第122章第五回:万里涛声绕翠微,干宵青嶂白云飞(上)(修订)第五回:万里涛声绕翠微,干宵青嶂白云飞(上)(修订)普陀潮音,珞珈法雨。普陀山名扬天下,便是缘于这八个字。前者说的是普陀山的潮音洞,因洞口朝向大海,日夜为海浪击拍,潮水冲入洞口时,声如雷鸣,故而得名;后者所指,则是珞珈山的法雨禅寺,也便是木、颜二人此刻踏足之地。法雨寺占地百亩,前后共有殿宇二百余间,依山取势,分列六层台基之上,三人进入山门,穿过观音道场,来到最中央的大雄宝殿,在殿中找到庙祝,添了香油钱。庙祝见当先二人器宇轩昂,身后却跟了个全身上下都遮掩严实的怪人,心下虽疑,但却没有多问,只引三人到寮房用茶。木风摆了摆手道:“用茶就不必了,我们此来,是要拜见法念禅师。”法念禅师即是法雨寺方丈,地位尊崇,岂是外人说见便见?那庙祝想也不想便回绝道:“三位找方丈有何事?小僧可代为转达。”木风道:“这位大师如何称呼。”庙祝道:“小僧法号道寻。”木风看着他,面露为难:“道寻大师,我们是有要事,你来转达,这……恐怕有些不方便罢。”道寻立即道:“实不相瞒,方丈今日有场法事要做,不便接见外客。”木风观察他说这话时,眼珠向旁偏移,不敢正瞧,便知是推托之词,哼了声道:“哦?那我们来得可真不赶巧。”道寻未及接话,那乞儿忽将裘衣上的风帽揭开,指着他道:“你骗人,大和尚每逢十五都要陞座说法,哪有工夫做法事!”看清他脏兮兮的面容,道寻脸色骤变,喝道:“觉尘,你……你还敢回来寺里!”木风暗道:原来这乞儿正是法雨寺中的和尚。瞥眼瞧向颜少青,见他亦是一脸沉思之色。觉尘大声指责道:“你打诳语,便不算犯戒么!”道寻喝道:“还待狡辩,这便去戒律堂领罚!”伸手就来捉觉尘手腕,他出劲极大,觉尘教他捉住,止不住往前栽倒。“他所犯戒过,好像也轮不到大师来发落。”木风最见不得这恃强凌弱之举,凝气于掌,在乞儿肩头轻轻一拍。觉尘并未感觉不适,可对面道寻,却猛地里向后仰倒,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殿中动静,很快引来了护院僧人。众僧手执齐眉棍,在殿前排成两列,接着,从殿后又窜出一名身材高瘦的黄衣僧人,年纪较其余人略长,上前发话道:“法雨寺佛门重地,两位来此伤人,作何解释?”木风耸肩道:“是这位大师自己立足不稳。”见他满脸无辜,众僧均是将信将疑,那黄衣僧人过来询问道寻:“你说,究竟怎么一回事?”道寻咬牙道:“别听他胡说,便是他推的我!”手指一指觉尘,叫道:“还有这罪僧,和他们是一伙的。”觉尘气愤道:“分明是你先出的手!”那黄衣僧人皱了皱眉,向身旁几人吩咐道:“将觉尘带去戒律堂,听候发落。”见对方过来拿人,木风横过佩剑,挡在觉尘身前。他不喜与人结冤,但也不会眼睁睁等着别人欺上脸来。黄衣僧人大声喝道:“施主再要阻拦,别怪小僧不留情面。”木风朗声大笑:“是么,小爷好怕呀!”此际雨后初晴,揽云剑宝鞘上的金色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黄衣僧人拿手一遮,喝道:“你说谁不讲理!”蓦地里白影闪动,木风已伸手向他衣领抓到:“谁不分青红皂白拿人,谁就不讲理。”黄衣僧人惊觉他到了身后,当即旋身沉肘,举掌平推。木风手指在他肩头轻轻一拂,又飘然掠回原处。那黄衣僧人连他袖子也未碰着,大是恼怒,纵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