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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距离仍是没有缩减。那人抬起指尖,向他一点,道:“我第一眼瞧见你,便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他的语气并不如何迫人,动作也是舒雅至极,可薛辰在他的逼近之下,竟背生冷意,连连后退!接着,两条手臂从背后伸出,一把将他纳入怀中。木风低沉的嗓音透着威胁,冷冷开口:“你看错了,他只是一名普通商贾,而且已有家室。”两道目光在空中交遇,一方激流蕴藏,一方暗涛汹涌,仅仅一瞬,周边空气却好似凝结,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木风圈着薛辰,斜睨对面的男子:“文治武功,相辅相成,文以治国,武以安邦,两者缺一不可。宋帝幻念于文恬武嬉中得治天下固然不智,高昌君主执念于武控四洲又何尝不是一场笑谈,而且……”他促狭一笑,手下力道更紧:“你高昌国若要扩展版图,先将东面的党项人赶出去再说罢。”他霸道的拥着他的所有物,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于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丝毫不落下风。男子微微蹙眉,面上露出不悦,可木风哪管他高不高兴,不待对方出言相驳,牵过薛辰的手,转身下楼。门外精兵肃立,巴图铁青着脸,站在人前等着猎物出来。适才他在酒肆之中遭受侮辱,回到驿站,愈想愈咽不下这口气,派人查清二人动向之后,立马带了一干亲兵到古董铺外堵人。木风携着薛辰踏出门槛,恰与他撞了个正着,腹中怒气正无处发泄,见了巴图,唇边冷冷溢出一丝笑:“王子殿下太客气了,如此摆驾相迎,真教我二人消受不起。”“谁来迎接你了,你……”巴图浓眉倒竖,直被他气得语塞,词穷之下,张口叱道:“来人,拿下!”木风左睨右瞥,百来个辽兵已将古董铺子围得水泄不通,如要硬闯出去,势必要大动干戈,他虽不惧,却极讨厌处理善后,在此地动手,又定会引来高昌国注意,若被驱逐出境……心下正自计议得失,不料周边情形又有了变化。这数百辽兵尚未动手,从暗处又涌出几队回鹘士兵,以二挟一,逼迫辽兵放下兵器。霞姿月韵的男子缓步下楼,声音不疾不徐:“王子殿下那么大火气,定是我高昌馆驿招待不周,来人,将巴图王子下榻的馆驿官杖责八十,罚俸一年。”巴图甫见来人,一身气焰登时去了八分,忙摆手道:“不……不用了,小王住得挺好。”男子‘哦’了一声,淡然颔首:“住得挺好,那定是有其他地方不满,说来听一听,兴许——我可为王子殿下排忧解难。”巴图鬓边见汗,讪笑道:“高昌国于小王重礼相待,哪能有甚么不满。”男子轻绕手里的佛珠,漫不经心的一抬眸:“既然没有不满,王子殿下为何要派兵围铺?难道,是故意在我高昌国内生事?”巴图一指薛、木二人,急道:“他们……”男子笑了笑,打断他:“此二人是我府中贵客,怎么,他们同王子殿下有过节?”巴图脸现愕然,硬生生忍下一句谩骂,咬牙道:“只是一场误会……误会。”男子点了点,向门外一扬手,回鹘士兵登时退得干干净净。“王子殿下说是误会,那便是误会罢。”巴图暗自抹了把汗,向身后轻叱:“退下!”迈步向前,冲着对方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男子眸底闪过一丝厌恶,甩袖道:“误会既已澄清,王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宵禁以后,街上可不安生。”巴图忍下怒气,悻悻然带了人离去。待人走远,男子走近薛辰身旁,低声喟叹:“阁下既然已有珠玉在傍,迦南便不多加打扰了。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作‘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一支簪子便赠予你,权作迦南与你一见如故的……见面礼。”从袖中递出流云簪,放进薛辰掌中,而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一挥衣袖,踏出了铺子。木风冷眯着长目,见他上了一顶软轿,在侍卫簇拥之下渐行渐远,玩味一笑:“薛大庄主,你的魅力可真是大到没边儿了。”身旁的男子望着手里的簪子,默然不语。酉时,烈日淡去,如玉盘一般垂挂天际。木风摇着折扇,晃进街上最大的一间酒楼,薛辰随于身后,招来店伙要了个雅间,赏下一两碎银,反手放下帷帘。木风摆弄着桌案上的茶花,冷不防被人揽进怀里。“作甚么……嗯……”薛辰从背后拥住他,吻着他的耳垂:“你一路上都不理我,是何道理?”木风躲着他的亲吻,道:“你又没同我说话,怎知我不理你?”说着用胳膊肘推开他。于情事上,他鲜少会有拒绝,薛辰微微一愣,将他的脸扳正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怎么了?”手指抵上他形状完美的唇,来回摩挲,拇指更是探入口中,轻触他的牙齿。知道对方正试图挑起自己的欲念,木风眸光轻闪,合作的张开口唇,放他进来,接着,狠狠咬下!见对方皱起眉头,极力忍下痛楚的模样,木风解气的松开牙齿。薛辰却不缩回手指,反而更往里探去,触摸到柔软的舌头,轻轻按下,不停地打着旋儿。嘴里还弥漫着刚才的血腥味,木风怎舍得再咬下,乖乖地张着口,任他在其中驰骋,而如此露骨的调情,不消多时,两人身上已均是火热。木风尚存的理智令他推开身上的男子:“……别在这里。”薛辰在他耳边笑道:“怕其他人瞧见?你何时变得这么害羞了?”“是你变得需索无度!”木风暗自咬牙,这人不但在武学上极有天分,于其余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之上,更是天赋异禀,且不知疲倦!“这些事,不都是你教我的么……”尾音消失在对方的衣领间,薛辰轻咬他的颈项,双手四处游走。“……小爷后悔了。”“你总是只管撩拨,却不肯善后……”素来知道他的坏心眼,薛辰也从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中学得乖了。后背抵上梆硬的桌案,木风不敢置信的瞪大凤目:“……真要在这……”男子撩起他的黑发,凑近唇边亲吻:“放心,一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人进来。”“……”一个时辰后木风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里,而窗外,已是月上柳树梢。薛辰夹了一箸菜在他碗里,另只手为他揉着腰。象牙雕的流云簪被放置在两人中间,木风的一只手指,在上面轻轻叩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