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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如麻,他一点也不怀疑,若是对方执意要杀自己,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自打他们坠下坑洞,那个狡猾如狐的男子,就将一切算计好了!眼中闪过迟疑、彷徨,但最终还是没有退缩,夜翎执弓上前,道:“那今日,夜某就再向‘鬼纹刀’讨教一番!”木风眸光一闪,蓦地轻笑出声:“夜堡主,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你何必这般激动。”夜翎一向直来直去,哪里绕得过他的心思,怔了怔,道:“你到底要如何?”木风敛去笑意,望了他道:“你要报父仇必不急在一时,待从古墓里出来,寻我报仇也算不迟。”夜翎未料到只是这么个条件,颔首道:“可以。”木风再道:“还有……”见他还有后话,夜翎登时觉得自己教对方耍了,升起一股恼怒:“你别得寸进尺!”木风眉峰微挑:“我还未得‘寸’,如何进尺?”不顾对方瞬间黑下来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道:“古墓里甚是凶险,我要‘偏阳神弓’,助我三次!”半晌无言,弓箭在他手中被捏得咯吱作响,夜翎一咬牙道:“好。”木风笑了笑,眸光一斜,望向站在薛辰身后,一脸淡然的少年。阮天钧与他视线相触之际,不慌不忙上前一步,朝他拱手道:“主人说了,天钧一切以公子马首是瞻,公子说甚么,天钧便做甚么,如有违抗,便不用回去了。”木风‘哦’了一声,垂下眼帘:“若是我令你去死呢。”竹剑悄无声息的出鞘,横在少年白皙的颈项上,阮天钧并未应答,但以实际行动证明了答案。木风满意的一颔首:“两位在江湖中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也不会予我扯谎。”走到正中,弯下身来,拨开脚下的泥土。见他这番动作,诸人都感奇怪,暗道难不成真要挖掘一条隧道?薛辰知他定有深意,蹲下身同他一块儿清理泥土,不多时,手指触到一方坚硬之物,他拂去上面的浮土,见是一块刻了图案的石砖,微微讶然。石砖呈圆形,径宽三尺,上刻太极双鱼,薛辰屈指轻叩,但听一阵空响自下方传来,当即知晓,砖下必有出路。夜翎和阮天钧立刻上前,几人合力将石砖搬开,露出下方黑黝黝的通道。夜翎面色古怪,忍不住问道:“你怎知这下面会有通道?”木风拿下巴努了努一旁的干尸:“如果没有通道,他们是如何进来的?”众人均是一顿,如此浅显的道理,一时间竟无人想到,不由面面相觑,大感愧然。薛辰定了定神,问道:“这甬道通往何处?”木风耸肩道:“也许通到出口,亦或许直达地府,谁知道呢。”笑着望他,问道:“薛大庄主可愿随同?”薛辰浅勾唇角,将人一揽,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与你一起,纵是地狱黄泉,又有何惧?***前唐为了进一步巩固西北边疆,于庭州设立北庭都护府,开荒种地、屯垦戌边,历经数十年发展,已颇具规模,安史之乱后,唐王无力西顾,北庭孤悬塞外,之后被回鹘大军占领,迄今三百余年。任是如此,北庭始终沿袭了汉人的习俗,酒楼茶铺,青楼楚馆,比之江南之地,竟也不遑多让。午后烈阳如骄,宽敞的街道上,两道身影并肩走来。一人青袍玉冠,神清骨秀,容貌甚是清丽绝伦,另一人褐色衣袍,仪表英挺不凡,偏生了对细长的桃花眼,那么微微一眄,一路上不知惹来多少芳心暗醉。如此出众的外貌,不禁叫这些见惯了西北蛮夷的北庭居民眼前一亮,一名卖花少女怔怔上前,递出手里的花枝,吱唔道:“公子,这是今晨刚摘下的曼陀罗……”红透半边面颊,后半句话却噎在喉咙里,道不出口。见她此举,周围众人皆哗然而笑,曼陀罗虽好,却是男子赠予女子之物,这两位公子一看便是打外乡而来,身旁也不见女眷,买来作甚?却见那褐袍公子双眸一眯,直呼妙哉,掏出银两买下花枝,亲手赠予身旁的青衫公子,众人不禁一愣,难道这公子不知本地习俗?可即便不知,又焉有买花赠予男子的道理?沈遥云正为薛辰一事烦心,不曾注意到这一出,突觉一只手伸过来,搭上自己的肩头,又听得一个声音在耳畔道:“出来散心,怎地还是这般闷闷不乐?”抬目瞧见那抹露骨的笑容,沈遥云冷淡的拨开他的手。“是你要出来散心,吾只作陪同。”方惜宴见他挥开自己的手,也不以为忤,将花枝递到他跟前,笑道:“送你。”火红的曼陀罗娇艳欲滴,美到极致,便是沈遥云少有喜恶,心中亦是一动,顺手接了来,放在鼻下轻嗅。他长年在山中修行,超然物外,于世俗半点不沾,自然不知晓这送花的含义,但方惜宴却是风流场中的常客,又岂会不知?一个懵懂一个刻意,但此时谁也不知,送出去的情,是怎样也收不回来……二人走走停停过了半条街,忽然迎面走来一行镖队。沈遥云望着旗幡上的‘龙远’二字,脚步一顿。--第57章第二十五回:云间青鹤绿堪染,风中曼陀红欲燃沈遥云满怀心事的从驿站中走出,继而加快步伐,向下榻的客栈行去。方惜宴举步跟上,道:“虽然错过,但知道他们去往何处,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赶路罢。”见对方明明听见,却不作理会,方惜宴心生恼意,暗道:我一路上对你关怀备至,你却丝毫不领情,整日惦记另一个男人,是何道理?牵过他的手,扯入一条暗巷,不待他挣扎,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将他按在墙头:“沈师叔,我耐心有限,你答应我之事,究竟何时兑现?还是说,师叔只是敷衍于我,待到事成,便要抵赖?”两旁道路人来人往,已有不少人往这边观望,沈遥云即便不经世事,也还知道礼义廉耻,秀颜染上薄怒,轻叱道:“吾沈遥云答应之事,岂会反悔?放手!”方惜宴凑上脸庞,言语中颇有些嘲意:“‘凝蔘丹’一事,师叔已欺瞒过一次,这一回,要我再信你……”啧啧两声,轻叹道:“难咯。”‘凝蔘丹’一事,确实是自己理亏,沈遥云松开将要挥出的拂尘,垂下眼睫,语气也软了三分:“你要如何才信?”方惜宴看见他青衫下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