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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木风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弯起。这个人同他父亲,到底是完全的不一样。“夜翎!”二人正思脱身之计,忽听一声怒斥响自身后,却是薛辰从山洞中冲了出来。一张俊颜乌云密布,漆黑的双瞳中,寒星烁闪。夜翎经他一叱,只觉心脏抽搐,脑中倏尔闪过一道荒谬错觉——仿佛,被人捉jian在床。薛辰死死盯着压在木风身上的男子,反倒将其余人忽略了过去。庾萧寒甫见来人,蓦地大笑出声:“好戏才开演,主角儿便都齐了,‘鬼纹刀’,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几乎不予对方反应的时间,长剑一抖,向他攻了过去。衣袖一振,鬼纹刀‘唰’地出鞘,架开来剑。包、乔二人待要上来围攻,却教打横里伸出的一柄竹剑拦住去路,剑尖硬如锥,点向乔白胸腹,剑锋韧似柳,抽向包铁辛手臂,但听嗤嗤两响,两人的衣襟袖子,各破了一个大洞。一柄竹剑,使来竟如活了一般,这般本事,舍‘潇湘剑’外,当取何人?二人一来就被人挫了锐气,又惊又怒,当下剑掌齐上,欲将这目中无人的少年毙于当场!几人在场中酣斗,薛、阮二人的一刀一剑,逢上对方的两剑一掌,虽不落下风,却也无喘息余暇,便见乔白寻了个空隙,欺近木风身侧,想要擒了他当做人质,但薛辰时时刻刻注意这边动向,岂能称他心意,五指一扣,已捏住了对方小臂。一股炙热之气沿着腕脉急流而上,蒸腾的白雾中,乔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皮焦rou烂,化作枯骨。“不……放手!求……”极端的恐惧,竟而令得一个七尺大汉,哀求出声,且因他的身子正在剧烈发抖,这一声哀求,也在簌簌打颤,怎么也说不完整。而他身旁的另外两人,则完全惊呆了。庾萧寒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下。“妖孽……妖孽……”“撤,赶紧撤!”--第52章第二十回:烈焰焚身才知苦,情殇溃心方明意他眸中含冰,五根手指却炙烈如火,深深嵌入乔白的臂rou当中,皮肤肌骨,转眼成枯。乔白双眼鼓突,脸上的每一条筋rou,都因痛苦而痉挛,他实无勇气再看,但视线却盯在那上面,移不开去。眼见炙气一路烧到了肩膀,鬓角眉发亦在嗤嗤声中,燃烧卷曲,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拾起脚边的长剑,发疯似的砍向自己的右臂!九转丹魂经的霸道真力,在男子冲天的怒火中,发挥的淋漓尽致!此时庾萧寒弃剑而遁,已进到了山洞,包铁辛却因过度惊骇,仍旧怔在原地,直到乔白一声惨叫,他才缓过劲来,拽住同伴那条完好的胳膊,仓惶而逃。阮天钧见着这一幕,眉间深拢,似在思忖眼下的境况,跟着眸子一转,向洞中追去。断臂被一只靴子踏过,‘喀’地一声碎成了齑粉,月色下,男子一袭靛色深衣,下摆精绣的虺纹随风微拂,夜翎的视线由下而上,最终落在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上。一股压迫感,当头罩来。“你……唔!”话未出口,一只拳头便狠狠砸落,夜翎捂住左颊,紧跟着右脸又挨了一记,碎裂的牙齿合着鲜血喷在地下,他欲辩,却不知从何辩起,而对方显然也吝于给他申辩的机会,拳重如山,拳出如雨,一下紧挨着一下,毫不容情。夜翎自小到大,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薛辰的最后一拳,直揍得他仰面倒地,再也爬不起身,他捂住鼻梁,看着鲜血从对方的指缝间丝丝滑落,心中焦灼难安——片刻前,正是这只手废去了‘裂石掌’乔白的一条手臂!是以,当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张,他的心跳,陡然加速!顷刻间,下颚骨已教人拿住,他虽未惨呼出声,面色却在刹那之间,变得煞白。炙热的高温透掌而来,经由咽喉侵入体内,饶是他心性甚坚,也被心底涌上的恐慌淹没。这个人,是真的要杀他!周身白雾弥散,蒸蒸腾腾,夜翎原道今日定要丢去性命,俯眼一瞥,却是微微呆愣,但见自己的身躯不仅完好,连软筋散的药效,也随着雾气排出了体外,正是惊魂甫定,薛辰突然撤了手掌,伸手抓住他的背心,将他扔进了崖边的水潭。木风安静的坐在一旁,夜风带起他的长发,凌空飞舞。薛辰走近,一把将他纳入怀抱。“……我来晚了。”木风侧过脸,神色淡淡地道:“小爷又没等你。”“伤口疼不疼?”“我疼不疼,同你薛大庄主有何干系?”“……”知他还在为先前的事置气,薛辰轻叹,执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木风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一下,口中却凉凉地道:“薛庄主不是急于甩脱我么,这又是作甚么?”薛辰瞧了他一会儿,凑近他的耳畔,喃喃说了几个字,也不知他说了甚么,木风满腹的怒气,登时消弭于无形,轻咳了声道:“既然认错,那就当罚!”薛辰微微一笑:“悉听发落。”木风道:“到了高昌王都,我要喝御酿‘无暇’,你负责替我寻来。”薛辰取出伤药,轻轻敷于他的伤处,口中应承道:“待你身子好些了,便是要喝九天仙露,我也去寻。”木风听了微微一愣,遂即轻声笑出,这人何时也学会哄人了?忙摆着手道:“不成,不成。”薛辰顿下动作,不解道:“如何不成?”木风正儿八经道:“九天仙女各个姿色不凡,你去偷酒,万一教她们缠上了,乐不归蜀,那我岂非得不偿失。”斜瞄他一眼,再又加上一句:“是以,我只喝人间的酒便好。”薛辰‘哦’了一声,按捺笑意:“你叫我去高昌王宫寻酒,便不怕我被宫里的美娇娥迷了去?”木风伸出食指晃了晃:“此言差矣,须知天宫仙阙远在九天之外,眼触不及,手伸不到,你便去了,我也无计可施,可人间帝氏,再怎么说也还在我眼皮底下,谬说一个小小宫娥,就是王侯贵胄,也休想同小爷抢人。”“哪一位王侯这般无趣,放着如花美眷不娶,要来抢我这大男人?”“你这话,莫不是暗讽小爷……十分无趣?”“……”薛辰一面同他胡扯,一面替他敷药,忽听得山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是阮天钧追敌未果,掉头回来了。少年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