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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身,便只好双手作揖已示尊敬,又手指王平安那处,希望他能好心去瞧瞧。小太监提着灯笼自黑暗中走近塌边,探出手微摸摸,众人以为有救,心下大喜,却不料其实那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爷还当什么大事呢,发热而已,这宫里头每月都有小子送进来,哪一回没个高热的,若是都如你们今儿这架势,爷还当不当差”众人听他这口气怕是不好:“可。。”“可什么可。"太监打断:"熬得过熬不过皆看自个儿造化,阎王要他三更走那咱也不能留,是与不是”那太监撇他们一眼,眼中漠然:“倒是你们几个兔崽子,若再敢吵爷,今夜就都甭睡!爷陪你们玩儿。”几人心下难受,却也知如今入了宫便命不由己,自身尚且顾之不及,又如何能保全他人。只是可惜了王安平,才不过六岁而已,如此幼龄小儿又谁能忍心叫他命丧于这冰冷的偏宫之内然这类事在紫禁城中实属平常,小太监们都是人精,元宝不捧至身前绝不会动身。况大冷的天又有谁会为这孩子去抓药熬药呢?再者说来,宫里每年因这去势一事死了不知多少人,只要还算过得去,上头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无人会怪罪。小太监伸出手搓搓两指,讨要好处。魏七懵懂,其余几人却知晓,只是他们家中本就贫寒,哪里又有余出来的银钱打点内侍若非如此,此刻也不会身在这幽暗发臭的屋子里了。几人对瞧一眼,摇了摇头,面露难色,不再言语。小太监见此冷笑一声,提着纸灯笼晃晃悠悠地走了。门锁哐当一声,回荡在安静的夜里听着格外响,叫人心里发颤。屋内又重陷入黑暗,王安平的呓语渐渐消失,不知是谁最先没能忍住呜咽出声,声音里饱含无奈与绝望。众人皆被感染,一时这昏暗冰冷的屋子里装满了悲戚,魏七躺在一旁也只默默地哭,泪湿了满脸却又无声无息。无论卑微渺小的世人怎样在这红尘中不甘挣扎,终究抵抗不过强权与命运。次日,王安平高热不退开始脱水,面色青灰无甚生机。大太监恐其传染他人,命底下人将其抬出此屋送至掖庭。几个孩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平安教两个小太监抬了出去。太监行经魏七铺前,他忍耐着下头的剧痛起身想要阻拦,竭力伸出手臂去拽却如何都不能够着,最终也只摸到一角冰冷冷的锦缎袖口。众人皆知,那孩子此一去便没回来的可能,这之后,魏七屋里头再未有欢声笑语。这般又过去好几日,身下伤口渐渐结痂,几人也能下床稍稍走动并如常进食了。孩子们自早起的打板子声响起便沉默着,一一缓慢地穿上蓝灰色太监服,带上蓝翎清翎枝,才刚洁了面便有小太监在外头吆喝,让他们领早膳。宫里头奴才们皆是一日两顿,分早膳与晚膳。早膳约摸在寅时,晚膳则为午时,其间又有两顿小食,小食虽分量不多却绝不会让人饿着肚子,比在外头挨饿不知要好上多少。魏七等人草草吃过,不久便有一传话小太监稳步走来,至那掌事太监前行礼说道:“爷,司礼监的张爷领着人刚至前头回廊,一会子便要到咱们这了。”掌事太监听了忙叫众人站成一列站端正了。须臾,一清翎枝上着白的内侍由几个小太监簇拥着穿过垂花门走近。掌事太监见了忙携众手下迎上前行礼,连声唤到:“张爷!小的见过张爷!张爷您今儿怎的来罗!快里边儿请!”掌事太监一脸谄媚地笑,脸上似要开出朵芙蓉花来,弯着的腰恨不得能低到人脚边。宫里宦官内侍等级分明共分二十余等。正二品总管公公,从二品首领公公,正三品掌事公公,从三品带班公公,正四品内侍公公,从四品大公公。五品下,正五品公公,从五品总管太监,正六品御前太监,正七品首领太监,从七品掌事太监,正八品带班太监,从八品内侍太监,正九品大太监,从九品太监。自头顶带的蓝翎颜色并身上穿着佩戴即可瞧出高低不同。有官吏位阶的二品宦官翎上着红,三品着蓝,四品着深蓝,五品着白,六品为灰,七品为金,八品则金色绣寿字。除此以外,自上衣前后胸有缝上的鸟雀品类也可瞧出品阶,二品即为鹤,三品为凤凰,四品为孔雀,五品则鹭,六品则莺,七品、八品为鹌鹑。差遣的宦官穿着紫色的绸缎服,于前后胸裆上刺盘尾的龙或蝙蝠。低等宦官则着蓝灰色或紫色布制衣裳,没有胸裆。因下头没东西,宦官们喜被人称为爷,忌讳被直呼为太监。似魏七这等连品阶都未有的则不论见着谁都需尊称其为公公。先前管着这一方天地的掌事太监也不过只是个从七品罢了,见了着白的五品自然上赶着巴结。小太监搬了太师椅来请总管太监入座,只见这人身穿深紫绣青白鹭宦官官服,腰背不似一般小太监因常年弯腰行礼而微微佝偻。他的腰背是挺直的,脸也抬得正,眼神正视前方,视这一屋子人为无物。总管太监抚开身上氅子坐下,一旁小黄门奉上温热的茶。张公公接那茶盏,揭开微抿一口,手拿茶盖只往后头轻轻一挥。一旁随侍的小太监便开口问掌事公公:“如何?”同主子一般傲慢的语气。掌事公公并未动怒,脸上依旧陪着笑,转头朝张公公回话道:“回张爷的话,除却死了一个孩子外,余下的皆好的很,大抵明后日便能送至司礼监那儿学规矩。”张公公眉头微皱,开口问到:“怎的死了一个,可打发妥当了别教他家里头胡乱议论了主子们。”“回张爷的话,打发妥当了!打发妥当了!那孩子岁数小,才去了势,没一会子便不大行罗。小的已派人将尸首抬出去还与起父母,又赐下几吊铜钱。您不知那人父母可心狠,也不赎那根东西,拿了钱接了尸体还可高兴,直道咱主子大方呢!”“得了,得了,咱家不过问一句,你嘚嘚没个停歇。”张公公掏掏耳朵,声音尖细,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拿腔拿调。他每月都有这么一问,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然每回这掌事太监仍使尽力气巴结。吴家财等人听得王平安已经没了,一时心下大恸,又闻他父母未曾赎回那物,更是难受。太监年岁渐大到了出宫之时须得找当日进宫时的净身师傅赎回那根东西,若师傅不在了便去找徒弟。若是寻不回则不是个完整的人,以后若是走了也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