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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顿时让白凤山老泪纵横,他哆嗦着嘴唇,更颤抖着手,抓住祖公略的手道:“我是不想你娘重蹈你外祖母的覆辙。”外祖母?这个称呼对祖公略很陌生,打他懂事起根本没见过外祖母,甚至从未听说有关外祖母的任何,看外祖父的神情,外祖母应该有过悲惨的往昔之事。铜漏滴答一声,惹得白凤山侧头去看,这一声滴漏敲开了那冰封的往事,那时他也年轻,喜欢上一个女子,因那女子的父母嫌他穷困潦倒,不同意这门婚事,怎奈两个人感情深挚无法割舍,他便带着那女子私奔,无处可去,在一处废弃的庙宇安身,不料那女子的家人竟找到了他们,那女子也给抓了回去,他就给打的奄奄一息,之后那女子被父母送去遥远的京城,从此,他们仿佛阴阳相隔,再没见过。时光把他由一个青壮少年磋磨成一个老练沉默的中年,他也由穷小子奋斗成参帮总把头,娶了妻,生了女儿,因一直惦念心上人,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那女子的消息,说是进了宫,做了妃子,因容貌绝丽无双,遭到后宫那些嫔妃的陷害,先是被打入冷宫,后来又被当年的皇后用刀子割破面颊,丢入茅厕溺毙。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白凤山大病一场,从此后他做了个毛病,但凡听到皇上皇宫甚至有关皇家的一切便怕得要命,所以当女儿要嫁给皇上时,他才拼命反对。这所谓的外祖母,却原来是外祖父曾经深爱的一个女子,祖公略静静的听完,满腹的埋怨无处发xiele,外祖父有着深入骨髓的痛,这痛像秋风扫过外祖父又扫到他的心头,他可怜那个女子,他更惶惑自己将来的生活。交了冬,天短夜长,从天黑他们吃酒到现在也不过刚至二更,却吃了几坛子,后来白凤山醉倒在炕上,祖公略就自己一个人吃,吃了整个晚上,天亮,白凤山醒来,连早饭都不曾用就走了,回到山上,这许多年他做惯了老冬狗子。祖公略终于醉了,这可是少有的事,身边倒了几个空坛子也不让丫头拾掇,甚至不让任何人进房,晌午了,该吃午饭,琉璃壮着胆子进来却给祖公略撵了出去,晚饭,琉璃找来猛子,猛子脚刚迈进门槛又给祖公略骂了出去,最后无奈,琉璃去禀报给善宝。善宝端着饭碗,思量下道:“王爷不准任何人进房,我也去不得。”琉璃道:“王爷骂谁也不会骂大当家的。”善宝继续吃饭,夹了筷子炒肝尖,摇头:“那可不见得。”琉璃噗通跪在了她面前:“求大当家的,王爷一天没进食,会折腾出病来的。”善宝也折腾够了,方才恨不得一步迈到祖公略房里,之所以这样推迟是不想别人看出她有多担心祖公略而已,挥手让琉璃起来,嘴里作势骂着:“臭丫头,就知道我心肠软。”放下碗筷,拔腿出了抱厦。…第二百四十八章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子,你喜欢吗善宝不过是才一脚迈进门槛,还没进到里间,祖公略那厢业已听见,遥遥喊来:“琉璃,本王的话你何时不听了。”善宝不回应,稳稳的往里面走着,亭亭身姿,淡淡容色,拖曳的褶裙摩擦脚面,窸窸窣窣,像有风擦着竹叶而过。里面的祖公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等脚步声近了,善宝已经打起花团锦簇的门帘走了进来,他更猜到是谁,因旁人,端的无这样从容的气质风度。善宝望着炕上的祖公略,斜倚在大迎枕上,脸上盖着本,宽阔的长袍没有系带子,敞开来的一幅垂落在地,让人看着只觉不羁与疏放。“攻略。”善宝盯着那书,不晓得是谁写的,诸如、、、、等等兵书善宝都曾读过,唯独没见过这本书,所以有些好奇。孰料祖公略窃以为善宝是在唤他的名字,掀开脸上的书,随即欠起身子,一把将善宝拉入自己怀里,他还在半躺着,如此,善宝可就是趴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善宝第一个念头如此想,不等有第二个念头,祖公略的唇已经扣在她额头,随之喃喃着:“宝。”这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善宝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将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伏在他身上感受他热烈的气息。然而那灼热的唇却由额头滑到她鼻尖,又滑到她的嘴角,她一抖,无数个小虫子从头顶指尖脚尖四面八方搞不清多少个方向,爬到她心口,汇集在一起竟让她快要窒息,而那唇并不安分,轻轻咬住她,手在后背来回抚着,接着一个大翻转,她被压在炕上,身上的那个臭男人居然还大大方方的看着她,她却是羞臊得想找个耗子洞钻进去,当下的这个姿势她想反抗也没了力气,也只能由着他吻遍她的额头面颊鼻翼耳朵嘴唇,忽然她发现那臭男人呼吸急促起来,嘴巴贴在她的胸前,手紧紧抓着她的肩头。“雁书姑姑死了。”善宝脱口道,她方才想过这样美妙的时刻只管享受他的爱抚,不应该大煞风景的,可是觉着雁书的话对于祖公略眼下更重要。果然,祖公略望着她,鼻尖即将触到鼻尖的距离,他脸色如突然解冻的土地,冷,僵硬,灰暗,轻声问:“你怎么知道?”善宝简单叙述了自己在龙母庙遇到雁书的事,于是,祖公略翻下去,也顺便将她抱入怀里。善宝的头扣在祖公略胸脯上,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善宝猜得到,他一定是震惊、悲愤、失望。“姑姑她,埋在哪里?”好一会,祖公略问,一瞬间仿佛过去了几十年光阴,声音嘶哑得有些苍老,之所以难过,是觉着雁书的死应与自己有关,或者,是自己间接杀了她,自己带人寻了好多个寺庙道观,没找到雁书,不曾想她竟然在龙母庙,因龙母庙非常之小,且有个品行低下的慧静做住持,所以祖公略才忽视了那个地方。“现在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善宝感受到他胸脯剧烈的起伏,晓得他有太多的心事,心中已经无处安放,要炸开来似的。然而善宝心中亦有事放不下了,那就是谁杀的雁书,她怀疑是——白凤山,如此就大方的说了出来,说罢,盯着祖公略看他的反应,猜他会不会将自己掀下他的身子,然后劈头盖脸一番痛斥,因为白凤山是祖公略至亲之人。然而她猜错了,祖公略非但没有将她掀下来,却是搂的更紧,柔声问:“你想我怎样?”善宝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怀疑到的也是祖公略想的,白凤山为了堵住雁书的嘴,不惜下杀手,这个老头何止可怕,更加可恨,他以自己觉着对的方式,规定着别人的生活,活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