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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一空的契机估计就是上次的地毯式搜索,那一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朱慈的尸体吸引,没有参与到搜索中。一定是那个人的意思。可那个人为什么不希望他看到照片?假设是为了朱慈,那没有必要,他对朱慈熟悉的很;这样一来,那就只剩下第二个,也是唯一的假设——肖隐。有人不希望他接触到肖隐的照片……为什么?照片是干什么用的?是用来记录的。一个人看到一张照片,最直观的印象便是上头摄录的人或物。答案很明显了——那人不希望他知道肖隐的长相。可推测出了一个答案,苏闲却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看起来,那个死了快三十年的肖隐身上也埋藏着什么玄机。否则宗正则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第128章肖像苏闲的第一反应是回局里问个清楚,可很快就顿住了脚步——既然宗局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件事,那估计问了也不会有结果。想到这一层,苏闲不免有些焦躁,不过他没有让这种糟糕的负面情绪控制自己太久,他走到窗边,推开了一个缝隙,清新的空气灌了进来,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开始思考宗正则这么做的理由。毫无疑问,他让人不着痕迹地把别墅里的全部照片都收走,是不想让他看到,可为什么呢?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自己跟肖隐能有什么联系,故此,他把自己给排除了。那如果这件事本身其实与他无关,却又不得不回避他,苏闲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根源大概在一个跟他关系密切的人身上。一旦他知道了,那个人也很可能就知道了。在这个“孤岛”里,称得上与他关系密切的人,屈指可数。再加上宗正则那般谨小慎微瞻前顾后,他要隐瞒的对象很明显了。苏闲的心缓缓下沉——难不成,肖隐跟钟云从有什么关系吗?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好几种猜想,又一一毙掉了——不会的,太离谱了,肖隐都死了快三十年了,钟不过二十出头,又在外边长大,能有什么关系?他吐出一口气,蓦地起身,带上该带的东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坐在这里凭空猜测没有任何意义,他打算先试着弄来一张肖隐的照片什么的,宗正则不想让他知道肖隐长什么样,他还偏偏就要看。要是寻不着,他再去找领导问个清楚好了。他再一次穿过那条颇具艺术感的长廊,只不过这一回满腹心事,再没有闲情逸致驻足欣赏墙上的装饰画了。苏闲正琢磨着上哪儿打听肖隐的长相,冷不丁却是背后一凉,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他猛然转身,厉声喝问:“什么人?!”他身后的走道安安静静的,半个人影也无。走廊两边都是墙壁,没有什么藏身之处,唯一一间屋子在另一头,也就是他刚刚出来的。可此时房门紧锁,也不像是有人进出过的样子,而且那门是他亲手锁起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当然,一旦有问题,那肯定不是小问题——潜伏着的很可能是异能者,否则一般人是做不到一瞬之间销声匿迹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苏闲才这般谨慎。尽管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苏闲依旧没能打消疑虑,他索性反向而行,沿着旧路又走了一遭,重新回到被锁起的卧室,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仍然没什么发现。他皱起眉,开始疑心自己是否太过杯弓蛇影了。他耸了耸肩,转过身,第三次从这走廊经过。这一回苏闲有意放缓了步伐,目光掠过两侧悬着的油画,心说它们估计也要嫌我这个不速之客烦了。穿过大半条过道,一切都还很正常,他正要松口气,脚步往前一递,那种漠然刺骨的被窥视感又一次席卷而来。苏闲有些恼火了,面色不善地扭过头,一切如故,完全没有人迹,他愈发的愤懑,正要发作的时候,目光无意识地挪转,恍然间,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眼睛。他怔在了原地。的确没有人窥视他,凝视着他的,是一幅画作。那副悬挂在他斜前方、右侧墙面的油画,不知何时,浮出了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孔。苏闲倒吸一口冷气,怔忡了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旋即,那副面容又化为一堆杂乱无章的色块。后退一步,也是如此。看样子,这幅画的作者玩了个小技巧,只有在特定的角度和光线下才能机缘巧合地见到其中暗藏的人像。苏闲回到原来的位置,人像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脸。那张……他很熟悉的脸。画里的人……究竟是谁?一个显而易见的猜测如同气泡一般冒出水面,顷刻间又爆开,彻底地搅乱了他的思绪。苏闲不敢再往下想,他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浮起,须臾,又缓缓松开,他努力让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同时慢慢地走了过去,伸手取下了那幅油画。>>>百密一疏啊。在下属把那幅暗藏玄机的画像呈上之后,这是宗正则唯一的感想。没想到肖隐那家伙还留了这一手……真他妈吃饱没事干!宗正则心头火起,面对着苏闲复杂难言的眼神,也没什么好脸色:“原来你就是去忙活这个了?”苏闲没理会自家大BOSS倒打一耙地质问,他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画里的人……是谁?”宗局长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鼻翼两侧的纹路也跟着抽动了一下:“何必明知故问?”苏闲闭了闭眼:“这就是你千方百计防着我的原因?”宗正则手里把玩着一只钢笔,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是。不过说到底,我也是不想让你为难。”苏闲呼吸一滞,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艰难地问出口:“画里的人,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了。宗正则自然也不会不明白,他的笑容透出些许无奈的意味:“你猜得到的吧?”那个昭然若揭的答案一直像一团阴云一样笼罩着他,只是在得到明确的肯定之前,总是存在那么一丝侥幸,此刻宗局长一句无可奈何的反问却是将那点侥幸击的粉碎。“怎么会?”苏闲急切地问道,似乎想反驳些什么,“肖隐死了都快三十年了,他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宗正则抬起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的质疑,他深深地看着他一眼:“你可以去跟你那位医生朋友咨询一下,生孩子的方式,可不止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