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给蒙蔽了。盈盈是个没长大的柔弱女孩,在他眼里,跟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在本质上是同一类生物;加上她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深信不疑地以为她一直是他印象里的乖乖女。你怎么能这么掉以轻心、自以为是呢?苏闲的头涨的发疼,整个人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但仍然不忘自嘲。那孩子今年十二岁,十二岁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他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发现自己拥有异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手刃仇人。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孩子,甚至比现在的盈盈还要小一点。自己就是个坏孩子出身,却一厢情愿把其他孩子当成天使,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气急败坏?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好像都有一点。总之,他的最大的感受是——他的脸被残酷无情的现实扇成了猪头。苗家屋子里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下属递交的搜查结果平平无奇,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基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不怎么抱希望,但他还是下了命令:“把其他住户也排查一遍。”下属们领命而去,他转过身正想找“贵宾犬”询问一些情况,却发现那女人接了一盆水,拿了块破抹布正往空中不住地洒水。“你这是在庆祝泼水节吗?”他没好气地斜乜着这个没有组织纪律也不太靠谱的手下,“弄错场合了吧?”“我靠,这么重的味道您是闻不出了吗?”那女人以下犯上瞪了回去,随即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知道了,您的鼻炎又犯了是吧?”苏闲摸了摸鼻头,略有些尴尬:“怎么着,有什么味道?”“那丫头临走的时候应该是在屋子里喷了大量的空气清新剂,现在味道还没散,”“贵宾犬”一边洒着水一边捏着鼻子,“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这样一来,倒是明白她此举何意了,水汽能够加速驱散那些味道。反应过来之后,苏闲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这一手绝对是针对你的……她想‘屏蔽’你的鼻子,她要掩饰什么?”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会不会是打算掩盖某些特殊气味,譬如,钟云从的血。那家伙不会真死了吧?他的心缓缓下沉。“现在还是不太灵光。”“贵宾犬”摇着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嗅觉过于灵敏也是双刃剑,那死丫头倒是很了解我的软肋,够阴的。”苏闲无言以对,一想到钟云从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就愈发烦躁起来,偏偏此时似乎又没什么可做的,于是只好帮着“贵宾犬”一起洒水。等到他们把地板都弄得一片狼藉,矮个子女士抽了抽鼻子,终于起死回生:“总算能呼吸了。”苏闲难得一见地沉不住气:“……有没有闻到什么?”要是平时,他这明晃晃地拿她当狗用的语气,高傲的“贵宾犬”为了自尊心少不得跟他闹一场,不过这会儿也无暇计较那么多了,她的鼻翼不停地翕动:“是有些特别的味道……闻起来像是……火药味。”苏闲一怔,旋即转身就跑:“cao!你通知他们去疏散所有人!可能有炸药!”“贵宾犬”的三魂七魄要被吓出窍了:“炸、炸药啊……那可咋整?老大你往哪里跑啊?你知道炸药在哪儿吗你就跑!”“在李志军家里。”苏闲咬着牙回道,他早该想到的,李志军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贵宾犬”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前的人影一晃,接着她的上司就凭空消失了。如果不是她对他的本事了若指掌,大概会以为自己花了眼。他复制了某位同僚的看家本领——名为“瞬间移动”的异能。见他言之凿凿的模样,她也不敢等闲视之,还没出房门就放开嗓子大声喊:“全员听命!注意疏散所有住户!楼里可能有□□!”她的嗓门又尖又细,富有穿透性,很快就传遍了这座只有五层高的居民的每个角落。所有人在刹那之间陷入了恐慌。苏闲凭着印象定点到了李志军家门口,房门紧闭,这时候也没空去讲究那些个繁文缛节了,他简单粗暴地踹开门,闯进了李家,随之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主人家的身影。“李叔!李婶!”他大声呼喊的同时,火速察看了一番,最后发现只有卫生间的门是紧闭的。他飞奔过去,用力一推,门却纹丝不动。“李叔,你在里头吗?”没有得到回音,他开始踹门,卫生间毫无疑问被反锁了,苏闲深吸一口气,□□味已经浓到连他这位鼻炎患者都能闻出来的地步,他不敢再耗下去,直接复制了项羽的怪力,重重一脚下去,木门应声而裂。他和眼神涣散、神情呆滞的李志军对了个正着。李志军对这位不速之客毫无反应,他的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仿佛无意识一般,反反复复地按下,松开,不间断地重复这个过程。火焰时隐时现,即使烧到了他的皮肤,他也似毫无知觉。而他的脚边,一个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的女人像条蚯蚓一样蠕动、挣扎着,在见到苏闲之后,立即睁大了眼睛,哀求地望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怪叫。苏闲几乎屏住了呼吸——那女人的腰间被绑上了一圈炸药包,更糟糕的是,□□已经被点燃了。黑火药刺鼻的气味充斥着这个逼仄的空间,引线只剩短短一截,苏闲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了,他必须立刻做出反应,否则的话,整座楼里的人都会被炸死!治安官们姗姗来迟,“贵宾犬”和项羽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目睹的景象便是,苏闲带着身上绑着□□的女人撞碎了窗子,一跃而下!惊魂未定的人们哗然一片。>>>钟云从自己觉得右边的肩膀应该是被锯成了两截,恨不得把它从身上拆下来,免得它再这么不知好歹地折磨着他。失血让他感到寒冷,伤口却火辣辣地发疼,搞的他一会儿像是被冻在了冰块里,一会儿又似被关在烤炉里,冷热交替,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怀疑自己中了传说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死符”。大概是他蜷缩的身体抽搐的太厉害,有人观察片刻然后报告:“他好像快死了。”“我不是让你们给他包扎了吗?”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难道血没止住吗?”“伤口有点深,”回答的人显然有些为难,“这里是临时的落脚点,没有药……”对方没有再回话,一阵短暂的缄默过后,钟云从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掀开了。他的视线有些涣散,模模糊糊地与一双冷漠的眼睛对了个正着。这双眼睛弧线优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