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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对了,那豹子是野兽,厉害得紧。你别逞勇,和它们硬碰硬,还是有把握时再出击。还有还有,我给你带的衣裳你……”沈砚及时捂住他的口:“我都知道了,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会照顾自己的。你别cao心了,倒是多管管自己。我走以后,你多跟在谢逸身边,凡事看着他行,自己别强出头,否则给人家暗害了都不知。尤其是现在升了官,更点那些人的眼了,你得时时小心注意着。”“张云简你尽量躲着些,恐怕我不在他会更猖狂。不过你放心,我已有了制他的办法。你别太牵挂我,闲了就自己找点儿事解闷。我都没事的,你别总是自己吓自己。我会记着给你写信,你放心。只是战时消息不灵通,信函传送,路上意外甚多,若是信一时没到,不必太着急,再等等就是了。在家乖乖等我,别到处乱跑。”“我知道了。”萧索点点脑袋,“我都听你的话。”沈砚笑着揉揉他头顶:“乖。”他们到时,三军已整装待发。沈砚登上高台,拜将受符,饮过皇帝的辞别酒,挥手向众人示意,引得呼声震天摇山撼岳。礼毕,沈砚跨上御驰马,扬鞭下令开拔。他并未高呼,也未大吼,只跟十一吩咐了一句,旁边立刻有斥候飞马在队伍中报信。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似有千斤重。众军领命,气势如虹地向前进发。萧索一旁看着,内心深处感慨连连。他真的是个将军。这样一个人,居然喜欢自己。萧索以天子的名义,同百官随军送他,只是旁人走了两步意思意思也就罢了,只有他一直送到城外洒泪亭,实在不能再送,才不得不停下来。沈砚命令队伍继续前行,自己驻足与萧索道别。今日有风,吹得衣袍飒飒作响,萧瑟如愁绪。他将人按进怀里,久久不肯放开,直到肩头的衣裳沾湿了,才捧着他脸道:“独宝乖,在家等我,我一定平安回来。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他穿着盔甲,衣服是冷硬的,神情却甚温柔。此刻在萧索眼里,他就是拢着光的神祗,说什么便是什么。“好。”萧索哽咽得字不成句,眼泪婆娑地看着他,“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我会很听话的,你说的我都记住了。”“那就好。”沈砚又吻他,笑中有泪,夹杂着酸涩,“别哭了,多好看的脸蛋,都哭花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做和尚,等回来再开荤。你放心。”萧索搂着他腰,拼命地点头。二人纠缠不清,谁也不肯先放手。十一见大军已远,提点道:“爷,该走了,再不走就跟不上了。”“真的该走了。”沈砚抚着他脸道,“别这样,我走得也不放心。”萧索默默片刻,慢慢离开了他的怀抱,却还牢牢抓着他指尖。正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停顿半晌,他终于狠狠心,背过了身去。沈砚定定看了他一眼,回身上马,疾驰而去。萧索耳边马蹄声催,渐渐飘远,消失于茫茫天地之中。队伍走了,沈砚也走了,此地只剩了他一个,并这广袤无垠的荒野。山南山北蓼花红,尽是离人眼中血。第131章鸿雁传书萧索怅然若失地向回走,路过天光云影,越过水流落叶,停在马车旁,攀着木门狼狈地爬了两下,忽然趴在车架上怔住了。八宝从后面抽出脚凳来给他:“公子怎么了?踩着这个就行了。”“是啊,踩着这个就行了。”萧索木然点点头,以前从不知道也从未用过,每次都有人抱他上下的,平时竟不觉得。窗扉紧闭,车厢里晦暗若黄昏。他们的马车走在官道上,像往日一般,“隆隆”地响。鸾铃在檐下“叮当”,身边仿佛有人坐着。别后的情绪,如同休沐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傍晚,莫名心慌,表面却平静,有淡淡的愁绪夹杂其中。回到将军府,才刚午时。沈砚的管家宗喜早已得到吩咐——他离开的时候家里萧索做主——因而不敢怠慢,跟在身后迭声问:“大人何时吃晌饭?是在前面吃,还是送进屋里去?”“我不饿。”萧索摇摇头,“我不吃了,你们歇着吧,不必忙。”“将军走前嘱咐过,让看着大人多吃饭,除非生病吃不下,否则不能不吃。”宗喜道。“话又说回来,将军也说,让好生照顾您,不让生病,否则要拿我们是问。”萧索叹了口气,道:“那等下再送进屋里罢,我想歇一会儿。”宗喜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八宝见状,也不打扰他,只坐在屋外的水磨石台阶上发呆。萧索在前厅怔怔站了一时,又在椅子上出了一回神,接着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却是冷的——只觉疲惫不堪,却又困意阑珊。他顺着走廊向后去,转过板壁,步入寝室,见床帐里被卷褥绉,屋中热气犹存,枕边还有一条沈砚换下的腰带半垂至地面,虽然凌乱,却很旖旎。大约是丫鬟们没有得到命令,不敢擅自进来收拾,故此室内还保留着临走时的样子。沈砚待底下人一向宽和,但有一回萧索在此过夜,晚上被进来换烛芯的小丫头没留神用蜡油烫了手,他生了气,从此再不许人随意进他卧房。萧索原本忍得住,从送走他起感觉便有些迟滞,钝钝的,但一见此情此景,人去楼空的对比太明显,触动情肠,眼泪顿时如黄河决堤,控制不住地向下流。厨役端着饭菜在外面敲门,他只顾抱着被子抹眼泪,也不曾留意。慢慢哭得累了,无意识地裹着沈砚用过的衾盖,睡着了。那上面有他的味道,好似窝在他怀里。不知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沈砚一行走,一行命阮桐拿着纸笔在旁写信。他没有惊艳的文采,不过是所思所想、所见所闻,闲闲低语,娓娓道来。“今日上午吃了一碟咸菜,三个馒头,并清粥一碗。味道不错,只是不如你做的,很想念你的渍鸭蛋。一过并州,满眼土黄,气候甚是恶劣。此地百姓生财有道,虽不在丰饶沃土之处,却能另谋出路,行商贩货,倒很不错。中午路过某县,也不知叫个什么,在那城外面偶遇一捏面人的老头儿,好手艺,比咱们江南家乡的大阿福另有一样好处。我命他捏了一个你,又捏了一个我,来日见到再给你,瞧瞧可不可爱。大军不能久留,下午我们就到了……”阮桐一面奋笔疾书,一面截口道:“将军,您要是这么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