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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转得飞快,不惊定是和皇兄闹得不快,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原因。至少在皇兄找来之前,他必须将不惊留住,不然的话,若是不惊少了一根头发,恐怕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不惊但笑不语。他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好好地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如果皇叔能提供一所安静的住处,不惊便叨扰了。”他思忖片刻,若无其事道。星月琼若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皇叔万万不敢怠慢你。跟我来。”星月琼若为不惊准备的宫殿叫做月宫,不惊看到“月宫”两字时,突然笑了笑。若里面跑出一个嫦娥来,那才是真正的稀奇。地方确实很清净,虽不是魔宫内最偏僻的宫殿,却离议事殿最远,平日极少有人从这里路过。行宫之内,规模不小,虽然比不得沧澜殿,却山水环绕,柳绿红花,若非周围有黄色的宫墙,不惊也许会以为自己此时身处某座庄园。星月琼若颇为识趣,知晓他心情不佳,没有多做逗留。让人找来十几机灵的宫女侍奉,并交代侍卫们不要随意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就离开了。不惊脸上的笑容收起,不由得暗暗一叹。他是万万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的,自从离开神界,他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此时不必在别人面前伪装,心头顿声倦意,无心思考更多,只是顺着一条花径闲走。片刻之后,他却来到一片湖泊边。飞梭和小黑跟在身后,也不敢和他说话。湖边,柳树婆娑,风姿动人,便叫侍卫搬来一张软榻,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看着天上的云发呆。两名宫女摇着手中的巨大蒲扇,不是偷偷瞄他,对这位临时的新主子很是好奇。软榻侧面,摆放着一张木几,上面放着新鲜水果和甜美的茶点。那些水果说不出是什么名堂,不惊此时也没有心思研究。若是星月沧澜在此,他早已缠着他为他介绍,星月沧澜必定会亲手喂他,脸上挂着邪笑……又想他作甚?他嗤笑了一声,心中仍然恍然,没有着落。飞梭和小黑在旁边,自己玩耍,就像没有任何烦恼。不惊莫名地生了感慨,很是羡慕他们。不懂情,所以无情伤。如此一颓废三天。星月琼若觉得不惊的心情沉淀得差不多了,才再次来到月宫。本来鬼影也说要来,星月琼若担心他与鬼影之间的亲密会刺激到不惊,坚持让鬼影留下。若是换了旁人,不惊聪慧如斯,定能看出星月琼若的心细,此时却没有半分兴致与他寒暄,更不用说对鬼影不在他身边感到好奇。“不惊,怎么样,宫内的人没有怠慢你吧?”不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笑道:“皇叔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星月琼若微微一笑,先挥退了左右,连飞梭和小黑也被他驱走。“和皇兄吵架了?”“并无。”不惊淡淡地道。他很清楚自己不需要开解,只需要自己相通。但关键问题在于,他现在仍然没有勇气去想。星月琼若再接再厉:“即使如此,为何皇兄这一次会舍得让你一人出来?也不派几个护卫跟着你。”“这个问题你问他会更加合适。”不惊笑得无邪,眼底带着排斥。因为实际年纪的关系,他对这个皇叔并无对长辈的敬意,更像是朋友。星月琼若叹了一口气。这个皇侄的脾气,他非常了解,虽然他是好意,但若是一个不慎,反而可能弄巧成拙,万一把这尊贵的十二殿下再给气走了,更是大大不妙。能治得住他的恐怕只有他那位皇兄。这么一合计,他便不再追问此事,换了话题:“来了之后,还没有好好地逛过魔界吧?不如皇叔带你出去走走?”不惊仍然摇头,云淡风轻一笑,拈起一枚果子在湖面上打了几个水漂:“这里不错,午睡的时候快到了。”得了,下逐客令了。星月琼若无奈,只得嘱咐几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心中盘算着还是给皇兄发一封信。不惊没有丝毫睡意,趴在软榻之上,看着平静的湖面。这三天里,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课柳树下的位置。刚才星月琼若说要带自己逛逛,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拒绝了。但事实上,他对魔界并非不好奇,不知为何却没有心情。自己这是怎么了?若是以前,即使一个人,他也会兴味盎然地到处乱逛,就比如误入江湖的那次。为何如今,他也是一个人,却没有半分到处游玩的兴致?虽是这么问自己,他的心底却非常清楚自己的答案:上一次之所以一个人也能逛得兴致勃勃,是因为他知道星月沧澜一定会追来陪自己。但是,这一次呢?自己已经离开三天,那个人却没有一点消息。感觉到眼眶有点酸涩,他暗骂了一声没出息。难道父皇真的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被人算计造成的结局吗?不,不会的。往事历历在目,除了最初的戏弄,父皇对他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自己对父皇同样毫无保留。他很确定自己真的爱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被动的因素。连自己被未被控制,星月沧澜更无可能。他相信星月沧澜不会放弃他。但是,那人是多么骄傲的人,他真的可以忍受被如此算计吗?他与星月沧澜双方都是真心,但这真心却恰巧顺了焦伞的意。那个骄傲的男人即使不会放弃自己,也会心底不爽吧?他清楚地知道男人是多么地骄傲。只是,若这根本是焦伞的一个谎言该当如何?不惊的心突然怦怦直跳——若这根本只是焦伞的一个谎言,自己的离开岂非让焦伞称心如意?以为的一段对话突然在他脑海响起。“可是哭了?”“回答父皇,这一次,父皇允许你说谎。”“没有。”“呵,小傻瓜。乖,以后也要相信父皇,可好?”“不相信你,相信谁?”自己真是笨死了,你可是星月不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自怨自艾?不惊噌地站起,突然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焦伞说的话是真是假,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星月沧澜两人相爱是事实,是不可能因为焦伞的几句话就改变的事实。他与星月沧澜将近两年的相处,难道还抵不过焦伞的几句话?焦伞被父皇的天罗地网拿下,已然走头无聊,更何况他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