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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南晏听他们一提,才发现李叔和闵封没在,心里咯噔一声,不自觉地望向伯青元。而这一次,他们没有对上目光。伯青元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8:23[芝麻馅]:哥,你这次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反北]:还早,怎么?[芝麻馅]:没事啊,我想你了不行啊!你早点回来好不好?[反北]:汤元,家里是不是有事?[芝麻馅]:......爸他刚才打电话回来了。[反北]:狱里的人又找他麻烦了?[芝麻馅]:他没仔细说,很含糊,但我觉得是。哥,你快回来。[反北]:好。......不过是错过一个眼神,南晏心里就莫名地发慌,把碗随手一放就走了过去。等伯青元收回手机抬头时,正好看见对方,眼里的阴郁都没来得及藏好。“怎么了?”南晏看着他问。“没,我......”伯青元一想着自己马上要离开,有些笑不出来,转身道,“我昨天吃坏肚子了,去趟厕所。”“等......”南晏没能再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回去找粥了,他知道对方背过身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不想听,也就没必要多说了。“我的碗呢?!”南晏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比丢了钱还急。“啊?那粥你还要?”店长老头拿了个空碗出来,放进消毒柜里,“我以为你们都走咯!没问就给洗了,咋办?”怎么办。我还想问呢。南晏盯着柜子里的碗看了好一阵,才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再煮。”“那就对了,你刚才那表情吓死我了,”老头夸张地拍了拍心口,“我还以为你把金子掉里面咯。”南晏扯起嘴角笑了下,金子倒是没掉,心丢了大半进去。一碗粥没了,他都能难受成这样,要是人不在身边了,又怎么得了?也难怪闵封今早能崩溃成那样,换做是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牙牙,你快去把车推过来,要走......”方曼曼话说了半截,就跑去接电话了,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打,一天五六通的,没个停。南晏注意到马文代担心又怯弱的目光,憋不住说了句:“马哥,你不放心就去问问啊。”队里除了马文代他自己以外,谁不知道他对曼姐有意思啊。“不不,不了!”马文代凄凄笑了下,“她跟她,老,老公打呢!”南晏想起曼姐的微信名就叫“郑妻曼曼”,立马闭了嘴,扭头对马哥笑了笑,笑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你不去,拿,拿车啊?”马文代还是一脸乐呵的样子。“恩,这就去。”南晏看着对方的笑脸,反而更难受了,低头往停车的地方走,边走边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您好,巫溪耳鼻喉科医院咨询中心,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你好,”南晏顿了顿,握紧手机道,“我想问一件事......对,以你们的名义资助,不要提钱......是。”“好,这样是可以的,我们会帮您联系。”“好的,谢谢。”南晏挂断电话后,看着屏幕上的日期走神了。但凡这世上的事,大概都有个期限,越是珍惜的东西,就越是让人惶恐不安。“南晏!”黑哥一手拢在嘴边喊道,“就差你了!还站那儿干嘛呢!”“来了!”南晏踢开山地车的脚蹬子,一腿跨过,踩着脚踏掉了个头。“集合完了!今天我带队啊!去高尔寺山!”黑哥抻了抻后座上的队旗,目光扫过李叔留在这里的辆山地车,叹了口气,“走吧。”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将近九点了,还像天没亮一样,四周乌压压一片,就连空气也沉闷着。没多久,细碎的雨丝就开始往下洒,不大不小的,把灰白的地面淋成了黑色。一路上,气氛十分压抑,比烈日下骑行还累。因为地面湿滑,南晏捏着刹车的手就没松过,他好几次想跟伯青元搭话,可对方一门心思都放在手机上了,压根没注意到他。“曼姐,”南晏只好扭头找别人,“我的刹车有点不对劲。”“停车!”方曼曼当即就冲黑哥吼了一声。“咋?干啥?”黑哥把车一停,刚回头就见陈大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怎么了?!怎么了!!”“有人晕倒了!叫救护车啊!”“这鬼地方,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啊!低血糖吧,等他缓缓就好了。”南晏看着一拥而上的骑友,右眼皮突然又跳了起来,直接无视走过来的伯青元就冲了过去。“诶!别,别别推!”马文代半跪在地上,把陈大爷拉了起来。南晏见他又捂着胸口那块,疼得脸色青黑,头也不回地喊人:“把他送医院去!快!!”“哎哟,别叫那么大声,吓得我一哆嗦,”陈大爷气虚地瞥了南晏一眼,“去什么医院啊,又没用,还不如去藏地拜拜佛呢。”“你到底是哪里不好?”南晏皱眉盯着他。陈大爷还是贱兮兮的,没当回事就坐了起来:“你那眼神,跟我欠你好几百万一样,我哪儿都好,没事!”“放屁!黑哥,他不能再跟我们走了,他身体......”南晏转眼看过去,才发现黑哥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平静淡然。“南晏,该走了,”黑哥对众人挥了挥手,“屁大点事,别闹腾了,赶路要紧。”“屁大点?”南晏侧眼看着陈大爷抠着裤脚抖个不停的指尖,没动。“诶,你没必要这样,”陈大爷按着马文代的肩膀站了起来,“路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自己要走的,你较真个什么劲?”“李叔走了,闵封是半道上来的,他不算,可你要是也走了,那我们这个分队还算是个队吗?”南晏问他时,伯青元正好看见了,心下一紧,把手机边壳捏得咔嚓作响。“能到藏地当然最好,到不了也没什么遗憾的,路上见过的人和事,已经够我下去跟人吹半天了。”陈大爷说着,咧嘴一笑,难得的真诚。下去?下哪里去?南晏额角一痛,转身去找自己的山地车,没再说话。而周围的骑友们也倏地静下了。其实挺正常的。每年都有这样的人,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了,就趁离开前去看看大好河山。以前听人说起,最多就感慨一下。可真当这事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就没那么好受了。“我说他嘴咋老那么贱呢。”不知道是谁咕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