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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啪的一声,“以后都别再提了,你要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全当你在放屁!”“......”伯青元愣了,那一巴掌,比打在他脸上还疼。“走吧,”南晏轻轻呼了口气,调整好情绪道,“去吃点东西,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我没有说得随便过,我说得很认真,认真到每一个字里都藏着欢喜。”伯青元站在水色之中,侧低着头,没看南晏,更像在自言自语。“在你听来随意的,都是我的自卑,我怕你觉得恶心,而自己又没有那个魅力去弥补我们是同性的死xue。”伯青元仿佛自己在拔身上的刺,那些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傲气和坚韧,都被一一扯下了。此时此刻。比风吹低的芦苇还卑微。“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缺陷而难过,我接受它,习惯它。可当我遇到喜欢的人时,哪怕是一根头发没有平整,都让我觉得惭愧,一小点缺陷也会无限放大,更何况是残疾?我第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是最优秀的。”哗啦啦的水流被人带动,荡起层层波纹。伯青元突然停下,回头看着南晏,笑得轻柔:“我这么说,是不是太狡猾了?”“恩。”南晏带着鼻音回答,嘴里发苦到没法多说一个字。“那你为什么还要上当?”伯青元皱眉笑了下,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南晏脸色青白地颤了颤:“因为我腿疼得走不动了,你拉我上去。”“......怎么不早说!”微妙的气氛瞬间破碎,伯青元直接搂着人往岸上拉,可南晏刚坐到池边就不动了,手还搭在他脖子后。“站不起来?”伯青元拉开南晏的手,撑在池边准备起身,然而还没施力,就被南晏压着肩膀狠狠往压了下去,“等等......”踩着池底的脚尖一滑,又摔了下去。暖流遍布全身。南晏浸在水中时,明显能感到伯青元第一时间把他护住的双手。置诸温暖。或许就是这个意思了。伯青元搂着南晏从水里跳了一下,潺潺水流从耳边退去,进而变为夏风吹动竹叶的飒飒,凉意拂到过热的脸上。良夜圆月。“你又下来做什么!腿不要了?!”南晏抿了抿嘴角的水滴,也不大明白自己刚才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太冷了。”“这是七月。”伯青元看着从他脸上滑至锁骨的水滴,动了动喉结。“恩,”南晏边说边开始发抖,“可能是因为太害怕了。”伯青元正打算放开的手又往里收了收。“我在想,要是万一我也喜欢上你了,那以后承受的冷言冷语要比之前的可怕千万倍。”南晏觉得自己快被这里的热气熏昏了,说话像喝醉了一样。“没关系,有这个‘万一’,我就够了。”伯青元缓缓拍着南晏的背。南晏眼眶狠狠一酸,问了一个很多年前就想问的话:“你有没有恨过你mama?”“什么?”伯青元明显地僵了一下,他没想到南晏会问这个,更没料到他会知道这事,可他还是优先回答道:“没有,从来没有,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即使最后抛弃我逃走。“......你明明就比我好,为什么要喜欢我,”南晏这辈子就没哭过几次,全在伯青元面前了,“当年红河厂,我爸妈就在里面,你知道吗,出事的时候,我妈丢下我们跑了,我爸拼死把我带了出来,我恨了她一辈子......”伯青元终于知道了南晏情绪不对的缘故,却反而希望是因为自己,至少那样,他还可以做点什么。“她病危的那天,哭着给我打电话,我都没去,我没去......”南晏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她最喜欢叫我‘雁雁’,因为‘雁’是情种,一辈子只跟一个,可我后来把‘雁’字都改了,因为她不配,她把我爸丢下了......”“南晏,”伯青元收拢怀抱,温热|滑|腻的身体只隔着一层湿透的布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会走。”“我希望......我也是最优秀的。”南晏把头抵在对方肩上,说了句他看不见的话。可还没过一分钟,伯青元就忍不住往后退了。南晏脸都红透了,所有繁乱困顿的心情都被对方给整没了,硬撑着没逃跑,压着嗓子还差点破音:“你干嘛啊?”“情......不自禁。”伯青元一手捂住眼睛,感觉自个儿都没眼看了,转身往另一边移,移到半路又想起南晏腿上有伤,正想着拉他上去,一回头才发现,人早就跑没了。“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伯青元双手拍在脸上,仰头看着一片星河,心跳又快又重,像击鼓一样,震得耳膜酸疼。待南晏换好干净衣服,跟着曼姐去门口树下乘凉的时候,老板已经停了二胡声,转而用收音机放着老歌:“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怎么舍得让你受尽冷风吹,就算全世界在下雪,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归......”“牙牙,你要放孔明灯吗?老板那里有卖的。”方曼曼刚问完,伯青元就出来了。南晏一看见他,舌头都打结了,明明尴尬得不行,还硬要找话问:“你,你要放宝莲灯么?”“恩?”伯青元以为自己看错了,“宝莲灯?我跟沉香要去?”“宝莲灯?”方曼曼他们也愣了。“啊......”南晏反应过来,又闹了个大红脸,小声道,“不是,我在说什么啊......是孔明灯,哈哈哈。”说完,自己又先破功笑了出来。于是,他们一大群人就像傻子堆一样,嘻嘻哈哈的,或坐、或蹲,或站的,搁树下乐了一晚上。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星期只上三天班诶嘿嘿嘿(露齿一笑)第31章第三十一章“黑哥,”李城安叼着烟嘴,任凭灰烬从星火落到裤脚,“明晚就到高尔寺山了。”“恩啊。”黑哥摸了摸头上的板寸,露齿一笑。李城安嘶了口气,吐出的薄薄烟雾挡住目光,让人看不清神色:“我明天......去看了嫂子就走。”黑哥一点也不惊讶地点了个头:“我就知道你不会去了,是因为......闵封?”“是啊,”李城安含着烟叹气道,“我把他当亲人,当自个儿身上的rou,舍不得割,就只有躲。等时间一久,滴水都穿石了,他自然也把我这个人忘了。”“你不怕小孩哭啊?”黑哥笑了笑,“他之前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