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哭了,“青元你先过来啊!”伯青元什么也听不见,但他可以确定,他刚刚听见南晏叫他了......叫了他的名字......还叫他回去。十八年的寂静,一直靠着耳蜗与外界维持着脆弱的联系,却依旧去除不了那层屏障,把他和所有的热闹、欢腾隔开。他也从没想过,自己能亲耳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那种直连心脏的感觉,比他第一次用耳蜗听见人声时,更震撼千倍、万倍。如同轰然倒塌的城墙,没了防线。“南晏!”方曼曼眼看着山体滑坡,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过去!伯青元若有所觉地往后看去,直接拦住了方曼曼。“放开我!牙牙!牙牙快过来!”方曼曼当年亲眼见到黑哥的老婆被石流埋下,那种恐惧感,她永远都不想再有一次。“拉住方姐。”伯青元往上看了一眼,直接把方曼曼推给马文代,自己冲南晏跑了过去!“不要过去了!不要去了!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方曼曼被呆子死劲拉住,不管怎么乱挣都没用,被眼泪水抹花了脸。南晏抓着头发,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外界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他只是在想,如果伯青元没了,那就是他的错。也只有他,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乱发脾气,不去接对方给的水,让对方一路照顾。甚至。他要是没来的话,伯青元也不用将就着谁放慢速度,哪谈得上危险。都是他的错。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讨人喜欢,不管做什么,哪怕是找死,也会拖累别人。“南晏。”伯青元极快地跑来,目光紧紧盯着缩成一团的人,低头喘气,“南晏,南晏。”他就这么叫着,温淡而平静,不急也不催。南晏却因此动了,他被罩在一圈檀香之下,终于不再哆嗦。可他是好了,又轮到伯青元不好过了。他心想......完了。当南晏小心翼翼,像只被遗弃在纸箱里的小奶狗一样偷偷抬眼瞧他时,伯青元就觉得完了。又或许。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完得差不多了。心跳不可遏制地陡然加剧,想要把人抱回家养着的冲动,就像震摇过后的汽水,溢出了一阵止不住的清甜和上瘾。“伯...伯......”南晏红着眼睛,一时没了表情。“诶,伯伯在呢,别怕。”伯青元笑笑,直接抄过膝弯,把人抱了起来,两条长腿交错迈出,正要往回跑,却被猝然而下的石屑挡了一下。“别过来了!”方曼曼吓到西斯底里地尖叫。南晏也吓得一抖,推着伯青元就要下去:“走另一边!”伯青元却只是淡淡朝上看了一眼。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但无论哪种,凭他自己的能力都是跑不掉的,只有看运气,所以慌也没用。只是现在怀里搭上了个南晏,让他悬着心,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匆匆往回跑。所幸的是,这次的滑坡并不严重,除了刚才那块巨石以外,只倾下了一些小石子,没有造成任何人财损失,如果不算上“赔感情”的话。“能站稳吗?”伯青元把南晏放下,轻声问。南晏被对方突然温柔下来的动作和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客客气气地往旁站了站:“能啊,又没摔断腿。”可说是这么说,他摔破的膝盖上还流着血。“恩。”伯青元又笑了笑,再转身时,脸色就黑了,他看着李城安,话里带上了凉意:“李叔,你告诉我,刚才到底有没有来探路?”“......”李城安面无表情地摇头,才摇到一半,就被一拳打偏了头,嘴角破出一条血口。“如果今天,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死在这里了,你怎么办?”伯青元问得对方哑口无言,却还不愿就这么算了,“说话啊!”“我,”李城安叹着气说,“赔命吧。”“你的命很值钱?能代替得了谁?”伯青元压着火气,不升不降,却咄咄逼人。南晏听不过去了,走过去拦了拦伯青元:“别了,反正大家都没事......”“有事你就不在这儿了!”伯青元声音一高,见南晏愣了一下,又赶忙低了下去,轻声说:“这事很严重......你......那就算了。”“啊?算了?”方曼曼顶着一头的乱毛,狼狈地抹着眼泪,她本以为李城安要被打趴下的,结果就这么算了?“方姐,你头发理一理吧,好歹也是我们的队花。”南晏拿到马文代给他找回来的车,道了声谢。方曼曼看着破破烂烂,但起码好胳膊好腿的南晏,傻呵呵地笑:“没事就好。”“诶,别笑了,有点渗人,挺像那种智力低下的......”南晏还没说完,略带娇嗔的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却又在半道上被人截住。“别,他伤着。”伯青元拿着小药箱,说得十分严肃。方曼曼只得讪讪收手。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凑巴两个小时出来写两千字,貌似还可行。第19章第十九章“李,李,你这事,做,做得不地道。”马文代曲着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坐在石地上,愁容满面地扯着路边野草。李城安心里有数,除了叹气,什么也不敢说。“得,”陈大爷看得最开,眨眨眼就把这事忘了,“甭管怎样,这路也要继续走啊,都跟这儿戳着干嘛,当路标啊?”“走什么走!南晏身上全是伤!”方曼曼瞪了他一眼,“要走你自己走!”“不不不,曼姐,你们先走吧,”南晏侧了侧身,绕过伯青元,“大家都快没水了,你们先去旅馆。”伯青元见南晏转头,便跟着转身,看着他的脸,以免错过任何一句话。要是换做以前,南晏肯定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但现在,他一眼就发现了,不过也没急着问。“那你们两个怎么办?”方曼曼边说边朝四处打量,“要不这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旅馆找辆车来接你们。”“这,这,不大好吧?”马文代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青苔,有些说不清的纠结。他们玩骑行这门的,最忌讳搭车,讲究的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不落地干完全程。结果弄成这样,确实扫兴了。“对不起,南晏,”李城安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尽是血丝,“叔错了,对不住。”“我没事,就是......”南晏多少也有些介意,“李叔,你到底在急什么?”“对,”方曼曼也想问,“老李,都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