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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唤,周宗瑜应了一下,匆匆和他告别挂断了电话。安德烈怔怔放下听筒,他下意识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北京现在应该是晚上十二点,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女人在他那里……扭曲的嫉妒又窜上来,他想阻止自己,他已经害了周宗瑜一次,不能再伤害他了。本来周宗瑜就不是同性恋,看起来也不像会接受男人的样子,曾经一度和女人恋爱过。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周宗瑜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他抓住头发,喘着气跌坐在床边,他不想让自己陷入魔鬼的样子,可是闷痛的心却逼得他落泪。我不想你去爱别人……看看我…….作者有话要说:☆、四十四、重逢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一日,安德烈意外收到周宗瑜即将拜访的消息,这是两年多里,那人第一次来看他。安德烈太紧张了,他挂断周宗瑜的这通电话后差点儿晕过去。管家先生正在安排花匠挪走花园里干枯死亡的植物,他那位沉郁了很久的主人突然从楼上冲下来,抱起他晃了晃,把他的眼镜都晃掉了。“约瑟夫!他要来探望我!天啊~我该怎么准备,你快给我些建议!”管家先生垂着嘴角扶好眼镜,这位已经有点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反应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个“他”是谁。“先生,恕我愚钝,您说的那个‘他’是哪位?”安德烈自顾兴奋着,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血色:“就是瑜,在这里住了很久的那个中国人。”“哦,周先生,他是个挺不错的人。”管家先生终于知道他的主人为何这么兴奋了,主人那位同性的中国情人一度被囚禁,他虽然向大老爷透露过多次,也还是没改变那位周先生被主人逼疯的事。现在看来,那位周先生的病情应该是好转了。“约瑟夫,我好紧张,呼——”安德烈看着花园里已经被撬出来的干枯花枝,叉着腰深呼吸,“快把这些花换掉吧!种上更美丽的花,约瑟夫,你看要不要把玫瑰全挪走?弄些更清新的花来?”管家先生很发愁,他的主人太兴奋就很容易给他的工作造成困扰。“先生,您难道不知道这种玫瑰原产地是中国吗?”“呃…..是吗……”安德烈呆住了,他觉得玫瑰都是一样的,红的粉的,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哦,先生,这种纯正的红色重瓣玫瑰就是中国玫瑰,它的花期非常长,今年低温来得早,否则它能开到十一月中旬呢。”安德烈睁大眼睛看了看,他很少注意这片花园,总觉得它一直开满花,却从没想过花期的事情。他现在情感丰富,泛滥到看到一朵花都要掉两滴泪的程度。他立刻把这些被他忽略的中国玫瑰和周宗瑜联系到一起,默默在心中吟诗。把周宗瑜比作中国玫瑰,悔恨自己不该在他美丽的时候对他无视,又在他凋零的时候后悔莫及。管家先生看着陷入自我世界的主人,莫名打了个冷战。他眼睛眉毛嘴巴都拉成一条直线,指挥花匠不用搭理独自神游的主人,将死亡的花枝挪走,栽入填补的植株。随着周宗瑜拜访时间的临近,安德烈的反常行为越发严重。一开始管家先生还能稍稍应付,直到安德烈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老管家无奈地听着安德烈啰嗦,他家主人那温柔得有点儿rou麻的嗓音,现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魔音贯脑。“先生!我觉得您现在应该去睡个觉!”安德烈咬着下唇,眼神湿漉漉地看着管家,静了一会儿,低声道:“约瑟夫……他……会来的吧……”“先生……”管家拍了拍比他高许多的青年,将青年的衣领整理好,“他说会来那就一定会来,您应该放松点儿,想想要和他说些什么。”高大的青年露出一个不怎么自信的笑容,有点紧张地说:“约瑟夫,我看起来还行吧?”“您状态很好,看起来棒极了。”管家给他整理好衣服,难得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十一月十日,阳光灿烂,天气好得不像话。安德烈在会客厅里转来转去,神经质般拿着手帕擦抹茶桌和座椅。“先生,您能安静坐会儿么?”管家把新鲜的花束放在茶桌上,提醒安德烈应该冷静下来。安德烈抖着手把手帕折好交给管家,做了两个深呼吸,被管家按在沙发上。“接机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就快到了,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安德烈又想站起来,管家压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先生,恕我直言,您和周先生之间缺乏的不是感情,而是交流,您真的有好好和他沟通过吗?”安德烈有些迷茫,看了他一眼,管家长长出了一口气,“先生,您好好想想吧。”安德烈有些不明白管家的话,他觉得自己和周宗瑜说过很多次“喜欢”和“爱”,难道这样还不够吗?独自苦恼了一阵,突然看到一辆车子驶入庄园。他紧张地站起身,看着一道熟悉的影子被引入宅邸。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一些,很快,会客室的门被推开。那个人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安德烈。”他被那一声呼唤刺得心痛,阳光下,深琥珀色的眼睛澄亮得没有一丝杂质,他深爱的那张脸,正冲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那人向他伸出手,他紧紧握住。久违的真实触感,温热的,踏实的。不是梦里一碰就碎的幻象。胸腔里涨满酸痛,这一天等了多久,度日如年的每一天,靠着幻觉支撑,这种日子,终于结束了。他们坐在明亮空旷的会客厅,像是久违的朋友一样平静地交谈。安德烈不敢看着他太久,害怕自己眼神里控制不住的感情会给那人造成困扰。他心口闷痛着,眼睛微热,却还是笑着请那人品尝管家亲手泡的红茶。他们默契地没有询问彼此分离后的那段日子,而是谈了些近况,关于商业,关于艺术,甚至关于国际局势。话题空泛,唯独没有关于自身。虽然他们最想问的其实都是彼此。时至中午,周宗瑜沉默一阵,提出告辞。安德烈心下一惊,有些意外道:“已经安排好午餐,你不在这里用餐吗?”“呃,不用了吧……我趁布朗先生参加拍卖的时候出来的,还得赶紧回去跟他会和。”安德烈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害怕自己鲁莽的请求会让周宗瑜觉得不舒服。慌张想办法的时候,周宗瑜却拿起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