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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旗的皇帝呢?”晓乔问。“好像刚才有个太监来说了什么,人就走了。”芽儿回答。晓乔挑挑眉:“东旗内部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这皇帝就这么丢下一帮子客人?”“大概是吧......这皇帝也挺辛苦。”芽儿偏头感叹。蓦地,晓乔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紧紧盯着高台上某一处,又眨眨眼:“他怎么在那儿?”“大概是因为上次战绩辉煌?”芽儿也愣了愣。战绩辉煌?晓乔望着台上的人笑了笑,这倒是——不过身份重要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妨碍她欣赏这个大抵是她心上人的人。青色大概是他极喜欢的颜色,一身青衣,黑发束在脑后,无半点装饰,眉眼舒展,带着令人舒畅的浅笑——她喜欢他的不多修饰,也喜欢他的温和。正看着,台上的人像是察觉什么,回望过来,嘴角弧度大了些,给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晓乔也自然地回之一笑。一旁的芽儿眨眨眼——这是书中所说的眉目传情?晓乔看着场上的比赛,觉得甚是无聊,便与一旁的芽儿聊天——虽说也确实都是些无聊的话题,也好过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她只对奖品有兴趣。没一会儿比赛便结束,晓乔一问,得知谢惜儿竟输了。“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一旁南涯同行的人摇摇头,言语间满是叹惋之意。晓乔没多说什么,转头看向高台,见一东旗太监已拿出冠军的奖品,恭敬地递给苏轻歌——东旗皇帝不在,也只能这般。苏轻歌撇撇嘴,本想说点什么,但在西芜皇帝眼神的示意下,也只好作罢。装奖品的盒子是上好的玉制成的,倒让晓乔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这般材质,极有可能装的是她想要的。苏轻歌漫不经心地掀开盖子,将里面一株看起来十分名贵的草药亮出来。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西芜国可以说是草药的天堂,但她还是挑衅地看了眼谢惜儿,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谢惜儿没在意苏轻歌的表现,只是看了眼盒中的草药,又看了眼晓乔显然已经心动的表情,若有所思。“小姐,这这这!”芽儿一手抓着晓乔的衣袖,一手指着苏轻歌手中的盒子,激动得快说不出话来——这不就是她们想要的吗!晓乔眯了眯眼:“我知道。”只是要怎么拿到,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一连几天,晓乔都在思考着如何拿到苏轻歌手中的草药。再过不久就要回京了,晓乔正急着,却不想陈抑止竟找上门来。“二皇子殿下。”晓乔行了个礼,答道,“谢惜儿不在。”“我不是来找她的。”陈抑止笑着,将手中的玉盒现出。晓乔愣了愣,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却又自觉荒唐,只好问道:“这是?”陈抑止将盒盖掀开,露出里面的草药微微笑道:“这几日惜儿在想办法从苏轻歌那里讨要这东西,我思来想去,草药这东西,也只能是晓医师的女儿需要了。”晓乔看了眼陈抑止,像是明白什么——想来“久仰”也是因为知道她父亲的身份吧。北渊和南涯虽说接壤,但都城相隔极远,她没见过他,他却知道她父亲是谁,功课做得很足啊。无事献殷勤,是想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和谢惜儿和好?晓乔笑了笑:“您弄错了,我并不需要这个。”“哦?”陈抑止挑眉。晓乔依旧笑着,前些日子在权相思那儿学的东西总算派上些用场:“我还不知她在找这个呢,要不等她回来我问问她?”“那麻烦晓姑娘转交给惜儿。”陈抑止语气温柔,十分有礼,让一般人根本无法拒绝,尤其是“惜儿”二字,像是包含千般情感。晓乔暗自挑眉——这俩人之前真的只是朋友?谢惜儿不屑于欺骗她倒是了解,这人只怕......啧,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二皇子殿下,十分抱歉。”晓乔一脸歉意,却是怎么也不接过盒子。☆、生日陈抑止笑着:“晓姑娘这是不肯接?”“回二皇子殿下的话,”晓乔也笑,“要是谢惜儿回来知道我收了一个连别人名字都喊不清楚的无礼之人的东西,怕是该怪我了。”晓乔的话甫一落地,有一瞬死一般的寂静。“晓乔,”陈抑止笑容不改,“你是在挑衅我吗?”“晓乔不敢。”晓乔嘴角含笑,望着陈抑止的目光中不含丝毫惧意,“如二皇子殿下这般杀人不眨眼又极擅长工于心计的冷血之人,怕是世间没几个人敢惹吧。”陈抑止一愣,像是呆了几秒:“她告诉你的?”“二皇子殿下,省省心吧,你该为你做的付出代价。你如今百般讨好,难道不是场笑话吗?”晓乔笑笑,却是目光如炬,“倘若你们以后战场上兵戎相见,你会将战争的胜利送给谢惜儿,以此讨好她吗?”陈抑止沉默了,良久,晓乔听到他的回答,声音极低,似是风一吹就散:“......我不会上战场的。”“那真可惜。”晓乔叹息一声。陈抑止死死盯着晓乔。“你说,谢惜儿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二皇子殿下上战场呢?”晓乔轻声问着,“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地报仇呢?”“若是她逼入北渊皇城,你会出面吗?”“若是她逼入北渊皇宫,你会出面吗?”“若是她半路不敌,你又......会不会出面呢?”“你出面,又能怎么样呢?”“你是该站在你那从小就不疼爱你的父皇那边,你的国家那边,还是站在被你狠心欺骗只想复仇的谢惜儿这边呢?”“二皇子殿下,你要怎么办呢?”晓乔轻笑,低声道,“你真是给自己留下一个难题啊。”陈抑止怔住了,他想起那场战争之后他与谢惜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谢惜儿冷着一张脸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对了——兵不厌诈。然后谢惜儿看着他,对他说:“我们南涯的士兵不懂什么是‘诈’,我们只知道友非敌,敌非友。”“从今往后,你与我,与我南涯军队再不是朋友,战场上见我绝不留情。”他当时知道她恨,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她的决心。他忘了,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天大的仇,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不报仇,决不罢休......吗?陈抑止嘴唇蠕动一番,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晓乔依旧笑着,说出的话仍是一把把刀子往陈抑止心窝里捅:“能让自己为数不多的,在落魄时期看得起自己的朋友背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