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合拢键。“……”电梯门缓缓地关上,继续上升,白晚终于怒了,转头吼道:“你干什么?”“你是去找叶承恩吗?”傅野漆黑的瞳仁审视着他,“脸色这么差?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白晚冷笑一声,“要换人唱了,是你推荐的程吟?”傅野一怔,拧起眉头:“谁说的?”白晚不想和他纠缠,一抬手臂:“放开!”他声音中充满了怒气,目光里却有一股悲伤凉意,傅野凝视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松开了手。这时,十八楼到了,白晚撞开傅野冲出电梯,向楼梯间快步走去。傅野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白晚见到叶承恩,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叶承恩劝他道:“你先别急,再等等,最后还需要苏总和片方定夺。”“不用了。”白晚冷声道,“我白晚还没沦落到要等别人剩下的歌。”“不是这个意思。唉!”叶承恩头痛地按了按太阳xue,这几天一堆破事儿搞得他焦头烂额,他没想到苏旭会突然横插一杠,还把消息卖给营销号,这分明是给他这个艺术总监难堪。“叶总,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也很难做。不如我就退出吧,以后多的是机会,不差这一两个。”“等等,”叶承恩问,“你要退出,傅野知道吗?”白晚心头一跳,他来之前没告诉过任何人,想起傅野在电梯里的样子,似乎对换人这件事并不知情。但是怎么可能?!他明明是最看好程吟的那个人,他明明想将程吟培养成江之鸣的接班人,也许,连感情都可以移情到程吟身上。白晚突然觉得到事到如今还在纠结这些的自己十分可笑。他尚未理清对傅野的感情,就又陷入了一个漩涡。就像当年和隋风之间一样,仿佛这就是他的命数。白晚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嘴长在我身上,我不想唱了,对不起。”说完,他也不管叶承恩会不会生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好巧不巧,在十二楼的玻璃走廊上,白晚遇到了程吟。很久不见,程吟好像长高了一些。但走近一点,白晚才发现,是他原本总是畏畏缩缩的腰板挺直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休闲西装,头发经过打理,脸上还化了淡妆,似乎是刚下了活动回来,有一点儿偶像明星的样子了。“白晚哥!”程吟跟他打招呼。白晚装没听见,与他擦身而过。突然,程吟在他身后轻声问,“白晚哥,你是不是知道了?”白晚脚步一滞,回过头来:“你觉得呢?”“我不是故意的。”程吟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什么决心,“只是,我想,这么多年了,我不能总是仰望你。苏总说得对,既然隋风哥让我走上这条路,总有一天,我们要公平竞争的。”“竞争?”白晚忍不住冷笑起来,他一步步走回去,略略低头俯视着程吟,轻蔑地说:“不用了。让给你了。反正你就喜欢捡我不要的东西不是吗?想和我竞争?你还不配!”程吟僵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见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白晚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像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他只希望从此和程吟再无交集。白晚从公司出来,光天化日,煌煌白昼,作为一个众人皆知的明星,他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实际上确是如此逼仄孤独。白晚驱车在街上绕了一大圈,最后去了蓝港。蓝港西岸,尚未开发,到处是荒石废墟,人迹罕至,倒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白晚靠在桥头,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若真要杀人抛尸,他第一个要杀谁。没准是自己吧?!这几天他对自己的厌恶与日俱增,特别是做了那个梦之后,更觉得自己荒yin无耻面目可憎。他是一个从出生就不被爱,也不会爱的人。怎么会想着一个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的男人?!就为了偶尔施舍的那一点点温情吗?就因为傅野在酒吧带走了喝醉的他,在深彻的夜里为他弹琴,在空旷的山谷教他呐喊?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金牌制作人,却愿意在录歌的凌晨,为他泡一杯胖大海?白晚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回想着和傅野相处的一幕一幕,风吹动着他的额发,也吹动着他的神思。跨海大桥横通天际,但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却是什么桥梁也沟通不了的。若是傅野知道了他的心思,会狠狠地羞辱他吗?他绝不会这样自取其辱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愫,时间都能冲淡,这辈子很短的,忍着忍着就过去了。白晚这样告诉自己。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响起,打破了荒地的沉寂。白晚抬眼望去,一辆黑色路虎沿着海岸线疾速地开过来,一直开到他的身边。白晚一惊,下意识地就想逃走。刚后退两步,傅野矫健地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拉住他了,白晚痛恨自己这个时候了还把这些细节记得这么清楚。“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梗着脖子佯装强硬地问。傅野哼笑一声:“你猜。”白晚玩不过他,恨恨地骂了一句:“神经病!”“你才发神经吧?!”傅野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盯出个窟窿,“为什么要放弃?”“放弃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晚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跟一个处处不如我的人争!”“你是害怕失败吧?”“你没必要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对你,我还需要用激将法?”傅野冷冷地说,“我只是觉得,这两首歌你比从前有很大进步,片方不选你,才是傻逼。”“……”“白晚,这不是一场比赛,并没有输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白晚想说自己根本不是害怕,可是傅野牢牢地桎梏着他,幽深的瞳孔里映出他小小的影子,白晚呼吸滞住,恍惚梦中的场景就要重演,一时竟动弹不得。然而,见他半天没有回答,傅野放开了手。“算了。其实我来只是知会你一声,歌已经录了,版权在公司,你反对也无效。”傅野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转身上了车,“你走不走?”白晚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傅野摇摇头,自顾自发动了车子,却不离开。过了一会儿,他摇下车窗,对白晚道:“你知道我怎么来这儿的吗?我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