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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原本就沉默寡言,这阵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连手都在哆嗦。“姚小八究竟去了何处?”温柳年问。“回,回大人,小八他出了远门。”姚山低头回答。“出远门,去了哪里?”温柳年又问。“京城。”姚山道。“十天前去了京城。”温柳年摸摸下巴,“骑马还是走路?”“走,走路。”姚山结结巴巴。“那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甘平镇。”温柳年若有所思,而后便大声道,“来人!”姚山被吓得腿发软,还当是要挨板子。“在!”两名衙役站了出来。“快马加鞭前去甘平镇,去查问可有一个名叫姚小八的人到过那里。”温柳年道,“速度越快越好!”衙役领命离去后,温柳年又问,“你可知本官为何要找姚小八?”“草民不知。”姚山摇头。温柳年一拍惊堂木,“因为他与土匪暗中勾结!”一语既出,姚山立刻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瘫在了大堂上。温柳年道,“现在落鹰寨已被悉数剿灭,姚小八却不见踪迹,你若是将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或许还能救他一命,也救自己一命。”姚山抖若筛糠。“否则知情不报,便与通匪同罪。”温柳年继续沉声道,“现在姚小八生死未卜,若是你执意想要坐牢,也没人拦得住,只是在做决定之前,最好先想想家中的白发双亲与待哺小儿!”赵越心想,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怎么审起案来和平时差恁多。陆追问,“大当家为何要特意来看大人审案?”赵越答,“因为无事可做。”陆追道,“先前分明就说要去喂马。”黑风还在等花生糖。赵越道,“那你为何还在这里?”陆追:……赵越抱着刀坐在房梁上,继续看下头温柳年审案。姚山额头冒汗,不多时便放弃抵抗,将自己知道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三年之前姚小八进山砍柴,被落鹰寨的人挟持,后来便收买成为了内线,平时负责通风报信与买一些日常用品,用来换取家中安宁。“十天前进了苍茫山,然后就音讯全无。”审案结束之后,温柳年在书房一边翻看口供一边问,“师爷怎么看?”“姚小八先前是山中的砍柴人,对苍茫山的地形很是熟悉,能绕过官府驻军上山也非难事。”木青山道,“当时山中一共只有三伙土匪,落鹰寨与发财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便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姚小八已经失足掉下山崖,第二,他的失踪与虎头帮有关。”温柳年敲敲桌上地图,“又是虎头帮。”“若对方一直不冒头,大人打算怎么做?”木青山问。“不如我与小五今晚去山中夜探?”花棠正好推门进来。温柳年摇头,“虎头岗不比发财门,没人知道里头究竟是何状况,切不可轻易冒险。”“但一直这么耗着总不是法子。”花棠道,“流言逼不出来,又不能强攻,要拖到何时才算结束?”“总会想到办法。”温柳年坐在椅子上,固执道,“容本官再仔细想一想。”花棠与木青山对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晚饭照旧设在尚云泽的宅子中,总归厨子也要做一次,人多也热闹。众人坐定之后,陆追又问,“温大人怎么没过来?”木青山道,“大人将自己关在书房,说是没胃口,让大家先吃。”赵越闻言抽抽嘴角,书呆子居然还会有没胃口的时候。“这如何能行,就算事情再多,也总是要吃饭的。”陆追道,“大当家。”赵越:……为何又是我?!桌上所有人都用闪烁的目光看他。赵越丢下筷子出了门。尚云泽道,“赵大当家看上去像是要讨债。”“这次已经好多了。”花棠道,“上次去叫大人的时候,就好像要去杀人。”两下相比,其实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改善。暗卫也颇为欣慰,再发展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喜气洋洋起来啊。大家一起推杯换盏,真是不要太有爱。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赵越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走去府衙书房,不过幸好他功夫不错,因此还是悄无声息便落到了后院书房外,推门径直走了进去。温柳年先是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大当家为何不敲门?”赵越顿了顿,道,“因为会被人发现。”“也是。”温柳年晃晃脑袋,觉得有些头晕。桌上还摊着苍茫山地形图,以及众匪帮的口供,赵越上前翻了两三下,道,“还是没有头绪?”温柳年摇头,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赵越将桌上东西全部合起来,“先去吃饭。”“没胃口。”温柳年坐着不动,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难得见他这副样子,赵越耐下性子道,“就算不吃饭,虎头岗的人也不可能会主动归降,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折腾自己?”温柳年道,“尚堡主的厨子做饭太清淡。”赵越:……“我自己去厨房煮碗酸辣粉,也好提提神。”温柳年道,“大当家去吃饭吧,不必管我了。”赵越道,“煮两碗。”温柳年有些意外。但赵越已经大步出了门。温柳年摸摸鼻子,溜达去了府衙后厨,挽起袖子麻利烧火热油,片刻后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酸辣粉回了书房。赵越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小话本,桌上还摆着两包点心——从尚府随手顺来的。温柳年将筷子递给他。书房内烛火摇曳,照的饭菜也温暖起来。赵越吃了一口酸辣粉,觉得不咸不淡味道挺好。温柳年忍不住问,“大当家为何要来这里吃饭?”赵越道,“因为陆追最近太婆妈。”温柳年:……赵越夹了一筷子咸菜。还有一个理由,因为尚府的厨子做菜的确不怎么放盐。嘴里着实能淡出鸟。吃完一大碗酸辣粉后,温柳年又掰开一个点心,随手递给他一半。赵越接过来,与他一起喝茶清胃。温柳年道,“这是上好的峨眉雪芽,我从蜀中带过来的。”赵越摇头,“我不懂茶。”“无妨,喝个心境而已。”温柳年端着白瓷茶盏,两朵茉莉正在上下漂浮,发出淡淡幽香。赵越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温柳年笑笑,帮他又添了一杯,手指压着壶盖,纤细又白皙。赵越心想,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隔壁尚府内,众人也已经吃完晚饭,纷纷在心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