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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睡着了。不管怎么样,先歇歇吧,都快累吐了……花篱疲惫至极地想着。鹤影在山腰上透过叶丛往海滩的方向看,金色的沙滩上远远地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花色影子。他面色稍霁,心里想着,还算你有点儿眼力,知道追过来。但转念一想,居然能看上那头蠢豹子,有个屁眼力啊!他脸色又阴沉起来,胸口烧着一团暗火,一动不动地朝着那边看了许久,直到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才转身离开,回到屋子里把门一关,生了一晚上的闷气。次日一早,鹤影顶着眼底青黑,心绪不宁地打开房门。“嗷——嗷——”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低头一看,门口垒着一摞大树叶,叶子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叠好的花衣服,旁边躺着一只小小的金毛狐狸,这会儿正抬起小脑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软软地朝自己叫唤。鹤影直直地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嗷——嗷——”小狐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颤巍巍走到鹤影脚边,大尾巴扫过他的小腿,身子一扭一扭地蹭来蹭去,嘴里讨好地低声哼哼。鹤影目光深深地看了一会儿,等到蹭得满意了,这才弯下腰,捉住他的尾巴把他拎起来,提到眼前。“嗷!嗷——”小狐狸初时吓了一跳,待他抬起脑袋,看到鹤影近在咫尺的脸,才把那一声惊叫生生拗成了软绵绵的撒娇,作万分老实状,任由自己的身子在鹤影手底下晃来晃去。鹤影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很是满意——至少,花篱还是了解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来道歉了,而且态度还算诚恳。虽然这招有点取巧的嫌疑,不过,他就大度地接受了吧。原本以为鹤影会像先前那样想把自己扔出去,花篱都已经做好了像上回那样蹿到他手臂上的准备,可哪里知道,鹤影居然挠了挠他尖脸上的软毛,然后……把他抱在了怀里?花篱眨眨眼睛,差点落下泪来。早知道变成奶狐狸就能受到宠爱,上回早就该这么干了!大狐狸就是不受待见啊呜呜呜……花篱在鹤影怀里钻来钻去,感受着鹤影的大手抚摸在自己瘦弱的背脊上那强硬却温柔的触感,鹤影的怀抱还是像以前一样,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所不同的是,现在,在这股味道中似乎还多出了一些烧鸡的香味,闻起来好香好香啊——诶?花篱从鹤影的怀里把脑袋钻出来,循着香味儿闻过去,他昨儿奔波劳累了一整天,晚上也没吃东西,这会儿早就腹中空空,被这香味一勾引,肚子立刻咕咕作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贴在鹤影手臂上,忸怩着抬起脑袋朝鹤影看去,鹤影也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听到他肚子咕咕叫,眼里立刻有了笑意。“嗷——”花篱连忙摇摇尾巴,小狗似地乖乖叫唤,反正脸红了鹤影也看不出来,他尽可以假装自己脸皮厚不害臊。鹤影了然地笑笑,推着轮椅到了桌边,拎着他脖子后那一片皮rou,把他送到了桌子上。花篱的口水立刻就流下来了——好大的一只烧鸡,还热腾腾的呢!他悄悄地朝鹤影看了一眼,心里暖融融的,鹤影虽然生着气,却还记得给他准备了好吃的,对他真是太好了!“嗷嗷……”他感动得眼泪汪汪,朝着鹤影又叫唤了两声,这才低下脑袋,张嘴撕扯烧鸡rou。待到花篱终于把整只烧鸡都变成了鸡骨头,吃得肚子鼓鼓囊囊的,舔着嘴巴再看鹤影的时候,才发现鹤影一直都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嗷呜……”他有点不好意思,鹤影真是的,干嘛一直盯着他呀。“吃饱了?”鹤影嘴角含笑,低声问道。“嗷嗷。”花篱连忙摇着尾巴。吃饱啦。“嗯……”鹤影满意地点点头,把他拎起来放到地上。“滚出去,穿好衣服,回来说话。”八十九花篱局促地把两只手都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笔直直地,小心翼翼地看着鹤影。鹤影听了他的解释,有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我真的和玄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连忙又补充道,“他……他还没成年呢!就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哦?”鹤影挑眉,“这么说,多亏了他没成年,你才跟他没什么,是吧?”“不不不……不是的!”花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怎么会喜欢上除了你以外的妖怪呢?我……”他眼睛一红,突然想到自己这些年孤苦伶仃的委屈,声音便低了下去:“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了……”鹤影心里一柔,早在刚刚花篱解释原因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了内情,其实早没了脾气,只不过为了敲打敲打花篱,好让他以后也不要看上别的妖怪——尤其是那头蠢豹子,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道花篱会不会有一天真被他给得了去——所以才端着架子没有立刻原谅他,这会儿见花篱委屈起来,哪里还端得住。只不过,规矩还是得事先讲明白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了。”他轻声说道。“嗯!”花篱用力地点点头。“笨蛋,就知道哭!”鹤影对他给出了他先前对玄明的评价,花篱含泪受了。鹤影走到他身边,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花篱抬起手抓住他的手,拿到脸边不住地磨蹭。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凉。“你……你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疗养么?”花篱低声问。“嗯。”鹤影点点头,摸着他的脸颊。“那,你的身体……好了?”花篱又问。“嗯……嗯。”早就好了,就是不能见人……不能见你而已。花篱蹭了一会儿,捧着他的手摸个不停,红着脸低声道:“你……你想我么?”“想。”鹤影答得干脆利落,凑近去捏他的脸,只觉得心都暖得化成了一滩水。“那你也不早点让我来看你……”花篱却还记着仇,“我都没能为你做过点什么,连照顾你都不行……”“……”这个问题鹤影可答不上来,只能保持沉默,毕竟,这辈子他是打死都不会对花篱说出真相的。好在花篱心中喜悦无限,并没打算和他为了先前的事多作纠缠,才让他免于遭受丧失颜面的危险。花篱撒完娇,便站起来,踱着步子打量着鹤影现在的住所。这里原也是鹤族的产业,自鹤影成年后便早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