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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没出息,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试,连人都不敢见了?”长孙娴头也没抬道:“身体不适,在家中修养几日,并非你所想。”“哈哈,你骗谁呢,要我说,你定是怕到了学里,见着那卢遗玉,抬不起头。”一听到遗玉的名字,长孙娴握着书卷的手便狠狠攥起,声音也不客气了起来:“公主若是来看我笑话的,那可以请回了。”“长孙,别扯本宫瞧不起你,你多躲上一日,岂不让人更得意上一日!那卢遗玉是个什么东西,平时耍着她玩玩还可以,你太将她放在眼里了,堂堂尚书府嫡长小姐,是那贱民能比的吗!她就是捅破了天,也是个平民出身的臭丫头罢了!”一番话宛若当头棒喝,敲醒了心生倦怠的长孙,让她脸上表情一阵复杂,一连串苦笑后,将书放下,再看向高阳时,眼中的那份冷傲已重新拾起。长孙无忌朝会回府,进门便得管事递上了一封精致的漆金红皮请帖。“老爷,这是早上怀国公府上的管家亲自送来的。”“嗯。”长孙无忌一边朝正房走,一边撕开帖子,但见这帖子上面用描金小字气派地印着几句话:卢某承天恩厚,觅得族叔一脉子孙,认做名下嫡亲,吉日吉时祭祖归宗,望请与宴。十月二十三日戌时怀国公府怀国公要认孙子?长孙无忌因这帖子上的消息,意外地停下脚步,问那接帖的管事:“之前京城可是有风声?”管事同样纳闷:“回老爷,事先并没听到什么消息,也不知怀国公是从哪里寻到了这么一脉旁支,因名下无孙,便要认做嫡亲,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问那送贴的管家,只道是寻到有一阵时日了。”“怪、怪。”长孙无忌将帖子收好,转而又问:“大小姐还闷在房里?”管事脸上顿时露出笑,“今儿早上高阳公主来访后,小姐肯出屋了。”“这个高阳,又没去学里,罢,她肯出来就好,你去告诉她,晚上同我一起到怀国公府去参宴,虽这帖子下的仓促,可这帖文是正式的紧。”“是。”在长孙府里的一幕,凡乎同时在长安城各大府中出现,怀国公归京之后,虽是一副不与世争之态,但其余威犹存,还没有人会不给这份面子。遗玉坐在教舍这一上午,都在开小差,早上在马车里,卢智的话就在耳边,从八月她初闻一家人的身世,到今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卢中植的到来,让十三年前的旧事被一点点揭开,也让她知道了卢智一直在查证着当年母子三人被迫出逃的幕后推手。面对认不认卢中植一事,卢智一直哪是坚持着,待到查清当年之事,再谈认祖归宗,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被查证,认祖归宗四个,离他们愈发遥远。房乔是在半个月前寻到他们一家四口的,在这之后,事态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先是怕他揭了他们的身份,让卢智名声受损,而这件事在卢智的仇恨面前,却突然变得微不足道,他们是在查找韩厉的下落、更是在查找当年真正陷害他们的人。与其说卢智是在寻找证明自已幼时清白的证据,倒不如说,他是想要把那些人一个个地揪出来,好向他们讨债。而现在,在韩厉下落不明,又没有证据证明丽娘和房乔有问题的情况下,卢智却风头一转,做出了曾经被他反对过的决定:认祖归宗,衣的是卢家的祖,归的是怀国公一门的宗。她承认,卢老爷子的所作所为,是能挽回人心,可却不中心作为左右卢智这个决定的根本原因。今晚这场专门做给外人看的祭祖,一定会有事发生。中午下学后,兄妹俩便在学宿馆后门,坐上了早早等在那里的马车,事先向博士要了假,下午便不用过去了。驾车之人,是曾经和遗玉共同经历过那个难忘雪夜的苍衣青年,卢耀。对这名为卢中植手下,实则被他当成半子看待的青年,遗玉很是客气地唤了一声:“卢耀大哥。”而后钻进马车,并没看见他听见那声大哥后,憨直的脸上有些怔仲。一身齐整的卢氏已经坐在车里,她是被先从归义坊接出来的,见两兄妹上车,有些恍惚地扯出一抹笑,被遗玉亲昵地揽着手臂说话,都是三句两不应的,这反常的表现,让人摸不着头脑。“娘,您是不开心吗,咱们要回外公家,能见到姨妈和舅舅们,您不是总和我念叨着他们吗?”卢氏回过神来,看着她眼里的担忧,顿时失笑,“娘哪里是不开心,就是太开心了,才觉得有些不真切,你大哥昨晚突然说了这件事与我,连让我有个准备的功夫都没,娘虽知道事有缓急,可这、这到底是太仓促了。”说到底,不过是从没想着能这么快就见着亲人的面,有些患得患失罢了。清楚这点,遗玉便岔开话题,提到卢俊,今晚他当然也会到场。对这被亲爹拐走一个月的二儿子,卢氏颇有微辞。“那么久没见着俊儿,我这当娘的就差没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你们外公这么把人给藏了,到这时才肯放出来,真是的。”卢智倒是替卢老爷子说了句公道话:“卢俊是去学艺,又不是去玩耍,三天两头跑出来像什么样子,他本来玩心就重,今日事了,他还是要回去练武的。”说完了卢俊,遗玉又询问起他国公府现在的人口问题,虽说是实打实的亲人,可到现在除了卢老爷子外,她也仅是见过一位姨妈而已。除了卢中植两口外,国公府上,有两位老爷,卢氏的大哥名叫卢荣远,有勋轻车都尉,正室姓赵。卢氏的二哥名听卢荣和,现有四品闲职在身,正室姓窦,卢氏的大姐名叫卢景珊,婆家是扬州人士,近日才独自回了京中省亲。此外,便是卢智和遗玉都认得的,卢荣远的长女,也是国公府唯一的孙子辈,卢书晴。国公府平日有些冷请的街道,从早上起便有专人将面从街东扫到街西,几近一尘不染才算作罢。大门紧闭的府内,到处是手里捧着东西,来回走动的下人。库房外,一名掐腰的妇人,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家丁从库里一件件取出前几日便准备妥当的香烛纸灯、桌椅板凳等物,卢家在扬州住了许多年,喜用桌椅胜过席案,这些专门用来待客的物件,也都是上等的楠木所制。“快、快、这些弄完,就去将前院厅堂里的瓷器都给我换了,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