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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和侯府结亲的可能打个叉叉。“我会找个机会和路哥儿好好谈谈。”叶君书这般说道。李玙道:“如果两个孩子真心想在一起,我自有办法让侯府开门迎路哥儿。”李玙想到自己养的孩子被人嫌弃,比叶君书还不高兴。他们家可不差什么。广平侯府,说白了也就因为侯夫人是泰安帝的亲弟弟才更高一等,在宗府里有点地位。但是轮实权,他李家世代掌兵权,在朝中的力量可不小。何况当今皇后是李家出来的,是李玙的嫡亲叔叔。而李玙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叶家虽是寒门出身,但是后劲十足,十几年后,必定成为新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比他们李家还更甚。叶君书当即道:“别,其实我不大看好他们,我们不必插手……”叶君书话还没说完,转念又想到,这么多个弟弟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路哥儿了。只因他的情况十分特殊。路哥儿这孩子心思很重,而且心思一直留在前世出不来。若是不能让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恐怕会更心伤。路哥儿一定会听他的话,但是这样一来,对路哥儿太不公平了。只是这些话又不能和阿玙说。叶君书十分矛盾。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对待路哥儿。叶君书认真对李玙道:“阿玙,咱们顺其自然吧,保护好路哥儿就行。”李玙很少反对叶君书的话,这次也不会有异议,便道:“如果路哥儿受欺负了,我不会袖手旁观。”“那是自然。”叶君书终究是不放心,他觉得在事情闹开前,得先和路哥儿说一下,好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他走去路哥儿的院子。果然路哥儿没有睡觉,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叶君书无声叹气,接着抬步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路哥儿惊了一瞬,站起来,“大哥,你怎么来了?”路哥儿低下头,“我这就回屋了……”叶君书像小时候那样摸摸路哥儿的头,柔声道:“咱们也好久没有好好聊聊天儿了,一起聊会儿?”说着,叶君书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路哥儿垂头,坐在一边。他迟疑了片刻,接着抬头看向叶君书,“大哥,你都知道了吧?”叶君书没有否认,他问道:“路哥儿,你呢?你是怎么想的?”路哥儿顿时不说话了。“抱歉,大哥看你最近不太对劲,所以让人去查了下,你和小世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没怎么想啊……”路哥儿眼神飘忽。“小世子已经和他家人说了,只是……”“云哥他怎么样了?”路哥儿一听叶君书有小世子的消息,顿时脱口问道。叶君书顿了顿,“他还好,只是他家人不太赞同这事,这会儿侯府闹得不可开交,小世子,正在闹绝食。”叶君书听到这个消息,一点儿也没为他对路哥儿的决心感动,反而观感更差了。都是做家长的,被孩子这么威胁,肯定会迁怒到另一个人身上去。拿自己的身子威胁关心自己的人,在叶君书看来,那是不成熟的行为。他这么做,只会让侯府的人对路哥儿的印象更差。以后就算一时妥协了,他们得偿所愿,路哥儿在侯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过日子可不是只过二人世界,夫家的人对自己不好,有时候受了委屈都只能受着。坦白讲,即使侯府的人妥协了,叶君书也不会让路哥儿过去。这么不成熟的一个人,他不信能护得了路哥儿。路哥儿一听,又急又心疼,“那他有没有事?”“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叶君书低声道:“路哥儿,家里这么多个孩子,大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路哥儿鼻翼一酸,哽咽喊了声:“大哥……”“你不必有负罪感,你没欠谁什么,大哥希望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我……对不起……”“傻孩子。”叶君书纠结一瞬,然后缓缓道:“这么多年,大哥似乎没有对你说过,其实在你当年做噩梦的时候,大哥第二天也做了一场梦……”路哥儿倏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叶君书,眼里有惊惶,有忐忑,有不安。大哥、大哥也有记忆吗?叶君书定定的看着路哥儿,“我梦见自己没有保护好我的路哥儿,让他遇到坏人,遇到很坏的事,也没有保护好小山……我梦到自己没能力护住小为和径哥儿,最后把他们送了人……后来我死了,可是我好不甘心,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厄运会降临在我们身上?老天爷太不公平,我真的好不甘心啊……”路哥儿抖着唇,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听着,仿佛深埋在心底的所有怨愤不甘随着叶君书的一字一句翻涌出来。他也好不甘心,为什么要让他经历那些?为什么要让他最亲近的人因为自己一个个早早失去生命?为什么??!“……我挣扎着挣扎着,然后就醒了。我发现那只是一场梦,现实中,小为和径哥儿没有送人,我也有保护好路哥儿和小山还有勤哥儿,我们几兄弟一个都不缺,我们生活在一起,虽然一开始日子过得清苦,但是苦尽甘来……”叶君书温柔地给路哥儿抹泪,定定的道:“路哥儿,那只是个梦。”所以,不要再沉浸在上辈子的事去了。叶君书其实并不知道自己那辈子是怎么死的,他只是根据以前路哥儿的片言只语推测出来的,虽然说得模糊,但是劝解路哥儿够了。或许是他死得极为惨烈,所以让路哥儿至今不能释怀。可是真的已经过去了。叶君书不会说出自己真正有的上辈子的记忆,也不会说什么重生的话,就当做那一切都只是个梦。路哥儿扑进叶君书怀里,嘶哑着声音道:“我好……怕……”他害怕这个现实是他所臆想出来的梦,害怕一睁眼醒来,他还被困顿在无望的上辈子。他害怕自己依然身在深渊里,百般挣扎,终究徒劳无功。他每天夜里不敢深眠,深怕是庄周梦蝶,或是蝶梦庄周。他不敢将自己经历的奇怪事告诉别人,一个人害怕着,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重来一次会不会重蹈覆辙。他又庆幸着,又害怕着。叶君书安抚的拍着路哥儿的后背,“不怕,大哥在呢……”第256章第二百五十六章月朗星稀,蝉鸣蛙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