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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的,教时徐君惟反复叮嘱唐云羡,要狠狠扎、使劲儿扎才替她们三个碰不到的人解恨。苏蕴中了这样的暗算匍匐在地,汗珠滚得满脸都是,她的错愕不比脸上汗珠少,“你怎么会这个?”“我会这些,不是因为多能耐,学了旁人的招数,而是愿意帮我的人比你想象的多。”唐云羡淡淡说道。“你是说……”苏蕴一愣,即刻否决自己刚刚的想法,“不,她们怎么会愿意回来以身犯险……”她没有力气站直,说话也一声比一声更像痛苦的嘶气。“你不懂的事和人,真的太多。”门开了,但此时来的并非皇帝,贵妃脖颈上架着刀,持刀的不是别人,而是时平朝。打开门第一件事他便是朝唐云羡笑,贵妃却诧异地看见苏蕴的痛苦。“原来,你们不是找皇帝,而是找我们两个报仇。”苏蕴这时倒还笑得出来,她本就有处变不惊的冷静和诡计,硬撑着靠上最近的梁柱。抬眼去直视唐云羡,“可是你就以为我没有准备么?”“你的准备无非是会把我的身份揭露出来。”时平朝在关门后又挟持贵妃往前走了几步才站下,“可这是无所谓的事情。”“皇帝要是知道了你叫太后一声姑母,又是闻家最后的血脉,是绝不会放你和唐云羡两个人逍遥快活的。”贵妃也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语气冷淡又高傲。“闻家的血脉不是还有你么?”时平朝笑了,“按照辈分,你叫我一声表哥,我也不会眼睁睁看你走上死路,在行刺皇帝之前,我不是没有劝说过你,可你一句都没有听,还替别人当了冲锋的棋子,到头来苏蕴要是把事情都推在你身上,你又能怎么办?”他收起禁卫的直刀,话里话外真像是亲人之间的好言相劝。“和自己相好来阴人都还一副诚恳的好人样,你要是再和姑母一样恨上一点,怕是真的能翻天覆地。”贵妃毫不领情。唐云羡姑且把这话当做是对时平朝的夸奖,替他领受,“我们不想挑拨你们的离间,反正黄泉路上你们两个一起走,无所谓谁背叛不背叛,至于我和时平朝之后怎么跑怎么活,也不用你们费心多想。但在此之前,我心中有几个疑问。”“你这样神通广大也会有疑问么?”苏蕴喘匀气冷笑着说。唐云羡不予理会这嘲讽,说道:“最开始行刺皇帝,你们是想引出玉烛寺的人,还是那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对长公主下手?”贵妃没有答话,苏蕴却笑了,“一箭双雕,何乐不为。”“那我呢?”“是额外的收获。”“你们在宫中暗暗复兴玉烛寺,又想怎么取而代之?”“云羡,我们死了,这份仇恨是不会消去的,你以为只有我心里有恨吗?不,愿意跟随我的人,每个都想试试不被人踩在脚下的活法,玉烛寺真的只是为了太后一个人的欲-望才诞生的吗?不是的,它是无数人带血的夙愿集聚到了一起才成为那把最锋利的刀,你有天大的能耐和计谋能杀了我,却抹不掉所有怀揣怨恨的人。”唐云羡沉默之后笑了,她转向贵妃,“你呢?你也是心怀怨恨,还是也想利用苏蕴去赎你自己的罪?”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要完结了!第65章“我的罪?”贵妃怒极反笑里有倔强的从容,“我是有罪,我有罪生在这样的家族,有太后这样一位心比天高的长辈,我一生下来就有罪,否则怎么会全家沦落,朝不保夕,要靠太后的恩惠才能得以喘息,我们一家开罪先帝,是太后救了我们才免去罪臣之后的苦难,可所有人都因此幸运,唯独我,唯独我因此遭难,受了恩就要还,太后并不管我是不是想要嫁给还是太子的皇上,也不问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贵妃一指时平朝,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却可以忤逆太后,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棋子的命运里往外逃,凭什么?就凭太后把他当成自己的骨rou,把他视为未来的继任?”唐云羡等她说完,才缓缓说道:“为了做想做的事,没人不付出代价,谁都一样,在苦海挣扎就要有溺毙也在所不惜的决心,你不肯付出又想尽享一切,到头来才有了今天。”她嘴上为了回护时平朝这样说,但心中却比贵妃还能理解这种感受,谁又愿意天生活在苦海里,又是谁把她们放在其中,这样的挣扎里生出的嫉和恨都有理所应当的缘由,可贵妃却不该又想为了爬上去再把自己的痛苦施加给旁人一次。更不该挑唐云羡看重的人当垫脚石。“你如今被命运眷顾,把恬不知耻当大义凛然说出口,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贵妃发怒起来娇媚褪去,倒有种威仪的美,唐云羡忽然想起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后,太后和贵妃由于血缘,真的有那么几分相似。“你当然可以憎恨太后。即便宫变前你虽然还是太后埋在皇帝身边的棋子却背叛,出卖她的计划,让她原本的心腹背叛,襄助皇帝,至此为止,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但你明知道自己受的苦,却还要再重演这样的悲剧,又背叛了皇帝,和苏蕴联合,利用卑劣的手段把你们做得事嫁祸到长公主身上,诱使别人骨rou相残。”提到长公主,唐云羡的心里又是一痛,语气也变得更加森然。贵妃冷笑道:“这点我和苏蕴所见略同,看那些掌握别人命运的人却被暗中cao纵杀了唯一值得信任的亲人,真是痛快。”“无可救药。”唐云羡努力平静说出的四个字却带了杀气,苏蕴看着她,在这对话的空隙突然用虚弱的语气冷冷对贵妃开口说道:“眼下不是发泄怨气的时候……”“只怕她的怨气不只是冲着太后,也冲着你。”时平朝截断了苏蕴的话,“贵妃最恨被人利用,但为了达到目的,还是要受你驱策,你信她心中完全没有怨怼吗?”“这是自然,难道你以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深情厚谊么?”苏蕴看着时平朝的目光里有一丝不屑的嘲弄。贵妃也并不因这句话而生气,“玉烛寺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地方,没有那些故弄玄虚的所谓情义,有的只是一个共同的目标。”“你算个什么东西?”唐云羡是突然开口的。她沉郁冷冽的语气配上一抹怒意,这张冰冷得异样的脸上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噤若寒蝉的沉默后,唐云羡盯着微有迟疑惧意的贵妃,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才是玉烛寺卿,玉烛寺是什么样的地方,轮不到你来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唐云羡回头,正撞上苏蕴满含笑意的目光。“你要是早有这个魄力就好了。”“我一直都有,只不过用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