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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地穿透了卫成泽的胸口,卫成泽的身子一僵,鲜血顿时从唇边溢了出来。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毫发无伤的少年,眼中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许是卫成泽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出乎卫子安的意料,他一时之间也忘了动作,只是直愣愣地站着,任由卫成泽倒在他的怀中。卫子安身上的伤势本就不轻,之前不过是凭着憎恶与疯狂在行动,如今松懈下来,卫成泽这样一个动作,就连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被卫成泽压着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可卫子安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的,看着那个和他一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少年,一脸的茫然无措:“为什么……?”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周围的景象突然摇晃起来,如荧光一般一点点破碎消逝。卫子安低下头去,恰好与卫成泽对上了视线。这个人的双眼是最纯粹的黑色,干净清澈得如同清冽的甘泉,不带一丝杂质。卫子安忽然意识到,他似乎从未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任何轻视与憎恶。而就在卫子安晃神间,他怀中的卫成泽却缓缓地扬起嘴角,对他露出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笑容:“看来,这棋局,若是有一人死去落败,也会结束,真是,太好了……”因为伤重,他说话有点断断续续的,可其中放松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卫子安看着卫成泽胸前晕染开来的深色,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手中的剑还插在卫成泽的胸口,可他却完全无法伸出手,去将它拔出来。将头抵在卫子安的胸口,卫成泽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突然,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因为伤势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有种说不上来的磁性:“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靠得你这么近。”卫子安愣了一下,似乎无法理解卫成泽话中的意思,可对方却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重重地咳了两下,将卡在嗓子眼的血给咳了出来,卫成泽的呼吸似乎顺畅了些许。他伸出手,握住了卫子安的手腕,温和的灵力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一点点地滋润修整着卫子安受损的脉络,那无比熟悉的感觉让卫子安忍不住地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看向怀中的人:“你……”他颤抖着双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卫成泽显然也没有听卫子安说话的意思,他就那样靠在他的身上,缓慢却又细致地梳理着卫子安的脉络:“早就和你说过了,那门魔修的功法太过暴戾,在没有结丹之前,在经脉淬炼完成之前,不要轻易将它与天冥诀一起使用,下次记得找一门温和些的法门来修炼,最好能够温养经脉的……虽然说修真之人不能太过依赖法器,但一个法器都没有是不行的,我这里……不要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会不讨喜的……吃东西别那么挑,以前你在卫家的时候,明明两个豆沙馒头都能吃得那么香,怎么开始修行之后,反倒挑食起来了……”从修炼上的问题,一直说到生活中的小毛病,卫成泽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就好像是要把曾经没来得及说、将来也没有机会再说的话,一股脑儿地都说出来似的。而卫子安的双手,也因为他的话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卫子安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卫成泽的话,那分明是质问的话语,却因为其中的颤音,而仿若呜咽,“你到底……在说什么?”然而卫子安的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低下头去,却发现怀中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唇角微微上扬的模样,仿佛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细密的裂痕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白色的玉牌之上,轻轻一碰,那白色的玉牌就碎成了粉末。秦子晋的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顾不上一旁一脸惊异的柳如钰,转身就离开了云痕峰,而守在暗处的傅安叶,也似有所觉地往卫成泽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底有些莫名的不安。经脉中那不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丝灵力消散殆尽,周身的黑暗也在一瞬间破碎消逝,卫子安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神情一片恍惚。“公子!”“子安!”那阻挡着众人的压力一消散,立即就有人围了上来,看着眼前之人脸上那焦急关心的神色,卫子安的双唇动了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当中回过神来,直到一声惊呼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卫先生!”像是猛地从梦中惊醒似的,卫子安抬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他最为看重的心腹,正站在棋盘的另一边,而刚才还躺在他怀中的人,此刻正闭着眼倒在她的怀中。“卫先生?”“卫先生!”发现了卫成泽的情况,另外两人也不由地惊呼了一声,眼中满是担忧,那模样,显然不是初次见面的人该有的。卫子安看着她们上前去查看卫成泽的状况,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他……死了。”半晌,白锦用略显沉重的语调说道,她转过头看向卫子安,声音有些沉郁,“告诉我,卫先生是中了这棋局之上的机关。”白锦的话让卫子安不由地一愣,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女子,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没来由的陌生感。将这份莫名的感觉压下去,卫子安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像是不明白她的话一般问答:“你在说什么?”“我是在问你,”深深地吸了口气,白锦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卫子安,“你有没有对卫先生出手。”虽说是疑问句,可这话语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疑问的语气。在卫子安的身边待了那么久,白锦对于卫子安所使用的武器,再了解不过了,卫成泽身上的伤口是出自何人之手,她当然能够看出来。她只不过是,想要从卫子安的口中,听到那个答案罢了。也许是白锦的态度太过咄咄逼人,从之前卫成泽倒在他怀里开始,就在胸中郁结沉积的不安,终于化为怒气爆发了出来:“是我做的又怎样?”他看着白锦,眼中满是冰冷的怒意,“我和他之间的仇怨,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如今我杀了他,难道你不应该为我高……”“啪!”卫子安的脑袋被打得偏向一侧,他缓缓地将脸转过来,有些诧异动手的并非白锦。一身草绿色衣衫的女子死死地咬着下唇,微微泛红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只需轻轻一眨眼,就能落下。她看着卫子安,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卫先生为你做了什么?”卫成泽为他做了什么?卫子安转过头,看着剩下一人也是眼眶泛红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恐慌起来。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让对方闭嘴,想要逃离这里不去听她接下来的话,然而他却连一根手指头动动不了,只能坐在原地,将对方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中。“虽然卫先生叮嘱过,哪怕是他死了,也不要将这些事告诉你,但是……”她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