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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的吧。他对着那半桌子的菜,瞪了半天眼,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洗完澡,把菜和粥放凉了,通通塞到了冰箱里,给那个食量大的人留着。擦着头发,许唐成用另一只手拎起手机,进了卧室。本想着磨蹭了这么久,易辙那边总得有点回音,却没想手机桌面上还是干净得很,除了时间的数字非常活泼地跳到了十点钟之外,和方才相比再没有任何变化,清冷又无趣。许唐成把手机扔在床上,又用两只手使劲揉了两下头发,才到靠近窗户的那个床头柜里去找吹风机。他平日细心,不过在对待自己的事情时,却往往都是能省则省,能一分钟做完就不用两分钟。所以他直接把吹风开到最大档的热风,胡乱地撸着头发,想快点吹干、赶紧睡觉。目光也就是无意间溜了一下,瞥到的陌生的东西,却使得许唐成在吹风机的噪声中发了呆,直到因为他的手长久未动位置,热风烤得那片头皮发疼,他才一个激灵,连忙关了吹风机。卧室的窗帘被换了。早上起来还不是这个样子,那便应该是今天换的。按照许唐成的审美来说,这窗帘着实很丑。表面是亮兮兮的银灰色,上面的图案还是有些俗气的大红玫瑰。他用一只手捏起窗帘的一角,摸了摸那布料,却发现这布料厚得可以,里层还像是有涂层。许唐成凑近了仔细辨认,没看出到底是什么涂层,就觉得看上去挺厉害的。床头柜上有个小台灯,粉色的HelloKitty,是当初他们买床上用品、商场里搞活动赠的,许唐成本着不能浪费、勤俭持家的原则,把台灯强行安置在了床头柜上。刚放上去的时候易辙抗议过一次,说是太可爱,气质太违和,自己下不去手。许唐成当时看看他,又看看那只粉猫,下一秒就拉着他的手,摁在了猫脑袋上,然后转头问瞪着眼睛的人:“这回下得去了吗?”许唐成将那盏小台灯打开,举到窗帘后面,贴近了那厚厚的布料。果然,一点光都不透。好似还嫌不过瘾,许唐成把房间的灯关了,在一片漆黑里用窗帘包住台灯,又试。真的一点也看不见光嘿。他一下一下摁着开关,像小时候得了个什么喜欢的玩具似的,玩起来没完没了,恨不得抱着睡觉。他不禁开始想易辙是怎样去挑窗帘,怎样一脸严肃地研究遮光度,想着想着,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大自然没能做到的事,易辙却能做到。刚才那桌子关心过剩的晚餐起了一半的作用,到现在看到这窗帘,许唐成憋着的那口气算是彻底消散了。往常到了午休之前都会觉得烦躁,因为想睡却睡不着,但现在,他忽然开始盼着明天的中午快点来。或许是因为今天这心情一落一起,跌宕得厉害,许唐成躺下后想赶紧入睡,脑子里却在不受控制地过电影。一会儿是楼梯间里那压抑的一幕,一遍遍浮出来,惹他心疼,一会儿又是那满窗不算好看的窗帘,有个人像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一个劲儿地朝他喂糖。他裹紧了被子,一骨碌,滚到了易辙睡的那一侧。本来以为会稍微安定一点,没想到换了个边,胡思乱想得更加厉害。而在众多或反思或后悔的念头里,突然冒出一个现在就可以验证的,许唐成猛地睁开眼睛,一撑胳膊,起了身。他把卧室的灯打开,开始翻柜子翻抽屉,最后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大坨目标物。许唐成蹲下来,伸直了胳膊把那坨东西拽出来,果然发现除了被换下的旧窗帘,还有一套没见过的。这套的遮光度显然没有现在挂着的那套好,许唐成抻平了一小块,对着头顶的灯看,虽然不至于漏光,但是整片布面还是有了点亮度的。就说吧,这败家的个性,怎么可能一次就买到满意的。他把两套窗帘都叠好,整整齐齐地码在地上,才又去洗了个手,上了床。不好的、不愿意被他看到的事情他就当做没看到,但好的事,他便擅自将他们亮出来了。凌晨两点钟,刚刚从控制室出来的易辙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一看内容,再一对时间,眉毛立即卷了几个褶。“睡不着,等你回来。”正在跟他说话的学长被他突然变得肃穆的神情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便询问了一句。“没事,”易辙摇摇头,低头回复了一条消息,才问,“还有多久能结束?”“等老宋那搞完了,咱们再测一波就行了。”学长看了看时间,“得看老宋那顺不顺利了。”易辙听了立即转身,往回走:“我去帮忙校对。”第五十四章易辙紧赶慢赶,到家时也依然是个前后都不沾的点儿。他小心地开了门,又绷着劲,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门硬拽上,这才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卧室的门关着,易辙想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把门推开条缝儿,想先看一眼许唐成。他怕吵醒睡着的人,所以就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但床上的人却在他刚刚推开门时翻了个身,不大清晰地叫了他一声。被他吵醒了?还是没睡?易辙连忙走进去,又听见许唐成说:“你终于回来了,快点睡觉。”“嗯,”易辙将手臂撑在床上,弯腰凑近他,小声道,“我先去冲个澡。”cao作室一股子金属的味道,待了这么久,易辙怕自己的身上沾了。“别冲了,”许唐成这会儿倒不讲究干净了,他拉住易辙的手腕,没让他走,“都几点了,赶紧睡会儿。反正床单被罩该换了,明天我一起洗了。”他这样说,易辙便只去洗了把脸。许唐成在等他时把台灯打开了,易辙再回来,看见许唐成正趴在床上,拧着台灯的旋钮,指挥着灯光忽明忽暗的变化。大概是在床上躺了很久的缘故,许唐成的头发有些乱,浅黄色睡衣的领口也歪着,露出脖颈到肩膀的那一小截弧线。许唐成穿睡衣都喜欢穿那种纯棉的,一点别的都不掺,摸上去不是完全的软,还带着温暖的干燥感。易辙这一天过得兵荒马乱,此刻看到这番情景,心里忽然彻底安定了下来。“你一直没睡?”他迅速脱了衣服,爬上床。许唐成把被子往他这边匀了匀,待两个人都躺好以后,关了灯。“没有。”虽然黑着灯,看不见,但许唐成却像是能感觉到易辙迅速拢起的眉峰。“明天我们去医院吧。”易辙说完,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应,直到他准备再一次开口说服,才听到一声轻轻的:“好。”“不过,”许唐成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易辙,“上午去医院,下午要听我的。”这没什么难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