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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眼中安静,但单纯坚定,像是他看着你的时候,能将你吸引进属于他的那片深海。哪怕只是曾经在单元门口简单地告诉她,外面很冷。易辙带着许唐蹊到了一家奶茶店,进门后,许唐蹊看到有坐在一起的三个人一同盯着这边看,果然,易辙朝他们走了过去。“哟,小女朋友啊,你这藏得够深的啊。”染了栗色头发的那个男生先开了口,不怀好意的笑容加上那轻佻的语气,让许唐蹊不由地顿了顿步子。易辙的回答很有力度:“睡你的觉,别老放屁。”他拉出了那个女生旁边的座位,示意许唐蹊坐下,又在她坐好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许唐蹊这才发现,桌上摊着书本、试卷,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做的错题集。易辙哥在这学习?许唐蹊有些惊讶。“你能喝这里的东西么?给你点个淡一点的?”许是易辙说这话时太过于温声,惊得那个栗色头发男生嘴里叼着的笔都歪了一下,硌到了牙齿。“能,”许唐蹊朝柜台看了一眼,“蜂蜜柚子茶就行了。”说完,又小心地补充:“小杯的就好。”易辙点点头,到柜台去点单。易辙走了,许唐蹊又不认识桌上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不小心瞥到那个栗色头发蠢蠢欲动的八卦样子,她干脆一扭头,装模作样地盯着易辙的背影看。没想到带着满肚子的小心思看了这一会儿,还突然觉得易辙从裤兜里掏钱时,曲起的手臂,微动的肩膀,加上那双随意站着的腿,搭在一起特别好看。“meimei。”一旁的女生忽然出声叫她。她回头,看到她正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面上的神情分明和那个栗色头发没什么两样。许唐蹊鼻头一痒,抬手摸了摸。“我叫赵若凡。”女生的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像是愉快得很,“想不到易辙还会温柔体贴啊。”栗色头发“呕”了一声,把嘴里的笔吐到了桌子上。在笔还没落稳当的时候,赵若凡已经转过头去,变脸似的迅速换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不想待着就走。”另一个带着小方眼镜的男生看了他们俩一眼,很快又习以为常地低下头继续改卷子了。“不是,”许唐蹊在这诡异却和谐的气氛中连连摆手,“我们是邻居。”说着这话,易辙已经回来了,赵若凡摸了摸头发,若无其事地揪着旁边的男生给他讲题。易辙把蜂蜜柚子茶递给许唐蹊,告诉她在这儿暖和一会儿,自己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回来以后再送她回家。许唐蹊捧着一杯热乎乎的饮料,努力仰着脖子朝易辙点头。转身前,易辙又看了桌上人一眼,同许唐蹊说:“你不用理他们,他们说话你就当没听到就行。”许唐蹊被吸上来的一片略大的柚子噎了噎,心想这样不好吧。再回头看,易辙已经推开门,匆匆走进了寒风中。也就二十分钟之后,奶茶店的门被推开,再回来的易辙手上多了一个粉白色、竖条纹的大袋子。许唐蹊非常不知所措,觉得自己真的给易辙添了个大麻烦,在易辙把衣服抖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支吾着说着断断续续的话。栗色头发的男生一直在一旁哇啦哇啦地喊个不停,易辙扔下一句“闭嘴”,去柜台剪断了标签。“就是这样,易辙哥给我买了那件羽绒服,然后打车送我回来了,但是那天我不好跟你说。”许唐蹊掀着眼皮望向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们请易辙哥吃顿饭吧,还是用什么别的方式谢谢他?”许唐成没有立刻回答,他转回身子,看着面前的衬衣出神。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慢慢地将衬衫的半边折向中线,又将袖子折回来,顺着边沿仔细铺好。叠完这件衬衫,才说:“我想想吧。”第八章回答许唐蹊时语调沉稳,但其实他远没有表现得那样平静。许唐蹊患有哮喘,一旦感冒生病,情况可能会比常人糟糕许多,甚至在许唐蹊小时候,最严重的那一次感冒,让她进了重症病房,这也是为什么家里人都对她的身体格外小心。他看着装在袋子里的羽绒服,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句巧合,或者是说,幸好自己给易辙买了件衣服。无论假期大小,一中的开学都是定在最后一天假期的晚上,学生们要在晚自习之前到校。许唐成没有开车回来,许唐蹊反倒很开心,自己打电话约了同学,早早就出了门。周慧看着许唐蹊的背影摇头,跟许唐成说:”你不送她,她倒是跟撒了欢似的,说了多少次走路稳当点稳当点,就是记不住。”一旁的许爸爸老好人般打圆场:”哎呀,没那么夸张,她这种程度,稍微蹦两下没事。”“怎么没事啊,那医生说了……”“医生说不能做剧烈运动,要看自己的身体情况,”许岳良接嘴,“那你也不能成天管得她动都不让动吧,孩子不憋得慌啊,再说适当动一动也对身体好啊。”周慧一像细心谨慎,又出于对女儿的保护,恨不得把她天天都捧在手里护着,许岳良却觉得她有时纯粹是过度担心,适得其反。虽都是出于对孩子的一番好意,二人这么多年还是时常会为许唐蹊的身体斗嘴。“我管着啊,那你别用我管,以后腿疼别告诉我。”“哎哟,你这不讲理了,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成絮刚剥开一个桔子,递在手里,不知道给谁。许唐成走过去摘了一半,冲正神情严肃看着他的成絮摇摇头,示意他这是常态,不用担心。他看了看墙上的挂表,6点20分,拎上羽绒服,打开了家门。易辙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钥匙,焦躁的关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又找不着了?”回头,看到倚着门框站着的许唐成。楼道的光线很暗,许唐成的一半身体还被黑暗掩着。“唐成哥。”他叫。许唐成点点头:“不能把钥匙固定放在一个地方吗?”易辙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没这习惯,也不是故意要乱丢,只是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它随手扔在了哪儿,像是选择性失忆,在进门以后就对钥匙完全失去了印象。“我可以进去吗?”易辙点点头。客厅整体的样子和许唐成从门外窥见的那一部分完全吻合,沙发上散落着女人的衣服,高跟鞋东歪西倒地伏在各个角落,没有净化空气的绿植,没有加湿器,甚至连墙上的挂钟,也早已不知在那个时刻停了多久。许唐成的脑袋又转了一个角度,看到乱糟糟的饭桌上摆着一桶泡面。许唐成突然的到来,让易辙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