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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口中还大喊道:“梅娘——”梅娘来得很快,不耐烦地说:“怎么了?”门一打开,她往里面看了一眼,也像徐清河一般怔住了。“太好看了……”梅娘伸手捧住了脸颊,见识颇多的她,此时脸上都浮上了两道红晕。徐清河冷哼了一声,说:“别看了,快走了!”一想到他在梅娘面前献了这么久的殷勤,还不如这小子一副皮相,想想就心肝疼。梅娘这才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手,细声细语地说:“还请公子前去满堂春前厅。”此时徐清河再无什么惊艳的感受了,只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夺去了美人的注意力,他回头毫不客气地喊了一声:“快走了!”江容易朝着梅娘微微一笑,从房内走了出去。满堂春的前厅热闹极了。许是听见了前些日子一剑斩杀妖魔的上衍春风君在此,有人想要见识他的剑法,有人想要看看他的容貌,不管这些人是何居心,不过片刻功夫,就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一厅的人。“上衍真是人才辈出。”其中一个络腮胡修士感叹道,“不算前面的白仙子、花间君,就连上衍最小的弟子,一出世就出了名。”“听说春风君的剑……”他旁边的人咂了咂嘴,“听说耍剑耍得特别漂亮。”“正是,正是。”那络腮胡感叹到一半,才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耍剑?怎么说得和耍猴一样。络腮胡回过头,正要去找这位口出狂言的人,却看见了一位少年坐在了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络腮胡愣了一下,视线在少年额头上的两支龙角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收回了目光,什么都不敢说,默默地转了回去。少年龙渊君像是看穿了络腮胡心中所想,嘀咕了一声:“可不就是耍猴吗?”他摇了摇手中的金箔扇子,瞥了眼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人,“你这人,怎么到了花楼里还是这么一副模样,怕不是……童男?”周思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龙渊君立即住了嘴,讪笑道:“玩笑,玩笑。”不管满堂春里面有多精致风雅,到底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待得久了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周思危微微皱眉,十分不习惯这里的味道。他从时间长河中出来后,发现江容易不见了身影,就要前去寻找,在半路上遇到了年轻了一圈的龙渊君。周思危想着与龙渊君在两万年后还有几分交情,于是在他提议一同前去找人的时候,也就答应了下来。可是没有想到,龙渊君竟然带他来这种地方……周思危低声说道:“我先出去了。”“诶?”龙渊君摇扇子的动作一顿,“你这就出去了?后面还有好戏呐。”周思危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要从这满堂春色中走出去,耳边突地响起了一阵琵琶乐声。不知奏的是何等乐曲,听在耳中犹如佳人抛下了一捧珍珠,任由其跌落,缠绵又冷清,与满堂春这个地方不太相符。周思危的脚步一顿,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剪影出现在了正中央的舞台上。大抵是为了一个欲拒还迎的味道,台上挂着一层层的薄纱,让人看不真切,又让人想要一探究竟。龙渊君还以为这人回心转意了,扇子合起敲了敲桌面,问道:“开窍了?”周思危的脚步一转,回到了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只是在这一过程中,他一直注视着舞台上,未挪动一下。琵琶乐曲渐渐接近尾声。一层层薄纱轻轻飘荡而下,终于在乐声停止的那一瞬间,露出了台上之人的真容。那是……第115章徐清河手中的剑挑起最后一层薄纱,带了十分的温柔,一如和煦春风吹来,将薄纱吹落至台下。他的剑确实很漂亮,以至于让旁人忘了,他也是曾经用这一把挑起薄纱的剑,斩下了妖魔的头颅。一道碧绿的光芒闪过,徐清河手中的剑就像是被风撩起的杨柳,轻飘飘地指向了台上的另一个人。台下的观众这才发现台上还有另一个人。待到隐于黑暗中的江容易走了出来,场上响起了阵阵惊呼。有人惊得说不出话,只能长大嘴巴,吐出一个音节:“这……”有人猜测道:“这难道是满堂春的花魁?”旁人皆点头称是:“想来也是了。”“满堂春的花魁可是女子。”有清醒点的人指了出来,“台上的分明是一个男子。”江容易没听见台下发出的嘈杂声响,他抬起眼皮,看向了迎面而来的春风。到底不如两万年后的那一剑。江容易心中轻叹了一声,一把长剑落入了手中,不是十狱剑,而是一把随意挑出的剑。不过也够了。江容易抬手,斜斜挡住了徐清河的春风剑。叮——剑风吹开了江容易额间的发丝,其中一缕正好落在了眼前,他微微眯起双眼,直视着架在面前的那一把春风剑。剑身上缓缓晕开一抹翠绿,映照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方还有一道猩红云纹若隐若现。江容易的眼中浮现出一股笑意,侧过身子,手腕一转,抖了一个剑花。他手中的剑,剑尖微微颤抖,像是花骨朵轻轻绽放,但剑身确实稳稳不动,如同花枝。剑花,听起来好听,若是在别人的手里,必定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招。可是……在江容易的手中,却是美丽又布满杀意的招式。徐清河的右脚后退一步,顺势收回了剑,躲开了江容易的剑,但在收手的途中,剑锋一转,毫无征兆地挑向了江容易持剑的手。两人同为剑修,徐清河见到这一剑,就能大致摸出估出了江容易的修为至少和他不相上下。“玩真的啊……”徐清河轻声嘀咕道。他在满堂春是熟客,常常付不起钱,就以剑招抵债。徐清河的清风剑确实漂亮,看过他出剑的人都会惊艳,久而久之就传出了“此生有幸识清风”这么一句话。流传之广,不免引得大姑娘小媳妇前来观看,也算是满堂春的一个节目了。但往日,徐清河都是耍一些花架子,糊弄糊弄外行人。可是没想到,今日竟撞上一个当真的了。徐清河可以从江容易的神情是看出,不管这是一场比斗还是一场表演,他的剑都是极为认真的。徐清河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手中清风剑微颤,随着他的手腕转动,以一柄剑分为了七柄剑。春风化雨。碧绿光芒流转其上,七柄剑宛若带着春色而来,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的嫩绿枝叶。水红袖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