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殿下,我劝过您不要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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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的祭司从黑暗的门中走了出来。 他没有停顿,坦然行走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任由夏风吹开了兜帽,露出了完整的容貌。 也许是他只身走来,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过柔和了,即使事情有悖于预期,喻言蹊竟也没生出多大的感觉,在一闪而过的疑惑之后,还能平静地坐地观望。太远的东西总叫她看不真切,她等他从模糊中现形,又隐约透过他在看那些并不需要看得很清楚就足够赏心悦目的风景。 今天惬意平和,就很适合结束。 直到祭司站定在石盘下,两根石柱之间,喻言蹊才悠悠将目光重新聚集到他的脸上。这五年来,喻言蹊见过不少美人,看谁都不过两只眼睛一张嘴。现在看清楚了来人,又暗中感慨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点差别的。 他无疑是一位年轻的祭司,面相温和,五官干净,清爽的短发显得干练而精明。他身上杂糅着沉稳与青年人的蓬勃气息,压下了黑色长袍一贯的死板和阴沉,默不作声,就能让人有端联想到美好。 而且他没有再上前,停在一个喻言蹊觉得安全的距离上,十分之有眼色。 喻言蹊眨了眨眼睛。 “异乡人,”她张口就来,“你把我的客人们关下面了?” 祭司腼腆地笑了笑:“我以为,殿下可能不会想有人围观。” 喻言蹊当即反驳:“为什么不?越多越好。” 她要盛大谢幕,震惊全场,后事都想好了:叛军矛头对着王兄,就不会为难她,肯定会好好安置她的遗体,什么高洁傲岸的称为都往她的名头上安,再拿着做戳子,力争一举搞死她王兄。逻辑缜密,推测合理,简直完美。 然而祭司对她说:“那下次吧。” 喻言蹊:? 她直觉有哪里不对,但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让人有安全感了。安全到警惕心刚刚升起一个苗头,就在她的稍加思索、略一分析中自我消化了:问就是他小小祭司,怎么能领悟到她的谢幕大计嘛。 她摸索着刀柄上的花纹,撬开了刀鞘。 “殿下,”祭司突然出声,风把那声音吹得飘渺,石柱上支起的圆顶又将它聚拢得尤为空,“您在的这个地方,曾经杀死过两任国王。” 喻言蹊飘散的注意在他身上聚焦。 他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有一位王后,她在最好的年纪带着嫁妆远道而来,与当时的王位继承人结为夫妻。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很是幸福了一段时间。 不过好景不长,国王年老,王位继承人很快卷入到与兄弟的政治争斗中,期间由于种种原因牺牲掉了他们的两个孩子,但最终也没能赢下这场王室内部的倾轧,继位不满两年就被流放荒凉之境。当时还是王妃的她被软禁在这座教堂里,一过便是七年。 而她在这七年间,又与国王产下一子一女,养到了四岁。” 即使喻言蹊对此事略有耳闻,再听一遍,还是得不得默默赞叹一句,野啊外祖母。 “七年后,王后死于矿石辐射,国王也因此罹患怪症,她被接了出来,成为新一任王后。 又五年,她将病得不成人形的国王与废除生育能力的前夫一起钉在了十字架上,就在您坐着的这个圆心,淋上松脂,执以火刑,开启了长达二十二年的奢靡时代。” “有人认为她功大于过,有人认为她过大于功,”祭司显得兴致盎然,“殿下,您觉得呢?” 喻言蹊:…… 殿下觉得离大谱。 她作为一国公主都不甚清楚的东西,他一个异国不速之客从哪搞得那么详细的? 他在教她做事? “我觉得,”她不紧不慢地接过了话头,“用不知到从哪打听来的野史试探其他国家的王室辛秘,难道说北地人的素质,都是这样让人不敢恭维的吗?” 祭司笑了起来,包容且诱惑:“王后为了诅咒两位国王,请通灵师在在圆顶上雕刻了九位堕天使与七大恶魔。我亲爱的殿下,您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呢?” 他不再说话,喻言蹊也没有接话,她评估着祭司所持的从容,也没有错过一丝一毫风声。 四周安逸得让人起疑。 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两年前的功亏一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个便宜王兄有理有据地拿出了外祖母的秘旨,虽然懂得都懂。然而她的外祖母确实留下了这么一份东西,在仅有的线索里,它藏在“被群恶环绕的地方”。如果,如果是在这里…… 她缓缓抬起了头,目光一路向上,略过湛蓝的天际,投入扣碗一般的圆顶内,确实看到了边缘凸出的浮雕。光线有点暗,那些藏在边缘的,密密麻麻的,是张牙舞爪窥探着她的小鬼。再往上,面目狰狞的魔鬼如蝙蝠一般倒勾着—— 喻言蹊不可控制地身体一软,全身丧失了支撑的力气,直直往后栽了下去。她的目光也随之看清了头顶上的全景,后脑着地砸得她眼前一花,再清明时,不仅九位堕天使七大恶魔,还有一圈一圈的小鬼夸张地狞笑着,这是群魔的盛宴,凝固的混乱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原来满堂的恶念,早已在赤裸裸注视着她。 喻言蹊空着脑子吐出一口浊气。 她听到脚步声再度响起,孤独的、沉稳的。 “殿下。” 别叫她,她不配。 她放空的小脑瓜子想了又想,觉得来时这狗比祭司拿着的蜡烛嫌疑最大。他妈的,想死还能被人摆一道,她就说大白天点什么蜡烛,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那还能怎么办嘛,她喻言蹊现在要钱没有,烂命一条,最大的价值就是在叛军里做个吉祥物,方便人家师出有名地讨伐王兄。但活着的她显然没有死掉的她好用啊。喻言蹊躺得很迷茫,她倒要看看,这狗东西想要干嘛。 终于,祭司走进了她的视野,遮住了漫天邪神,睥睨而下的灰绿色眼睛却比那些诡谲的石像还要邪性几分。他抬脚踢走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又动作随意地用鞋尖拨开了喻言蹊的双腿。 喻言蹊:? 她现在没心思看上面的死物了,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看上去十分不对劲的祭司。眼睁睁看着他在她两腿之间矮了下去,随后便是膝弯落入男人的手掌之中,整个人被往后一拖,大腿根顶到了另一具躯体。 祭司的双手从两条腿弯慢慢往上摩挲,压着声音,像喟叹一般,愉悦地假意温柔: “殿下,我劝过您不要上来的。” 不、不是,喻言蹊有点懵,如果不是全身都软了的话,她能当即从地上诈起来。这走向,是不是不太对?这、这……她看着祭司随着手上动作的推进一点点俯下身来,黑袍像张开羽翼的乌鸦般覆盖住了她白色的长裙。她在想明白前因后果前,首先想到她怕是真的瞎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人长得很温和,还是说这人已经毫不遮掩了,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类似于野兽般的凶狠与直白,嘴角噙着一抹瘆人的微笑,比圆顶内恶意雕刻的石像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而恶鬼朝她咧嘴一笑。 喻言蹊突然升起了无限的恐惧,一时间脸上失尽了血色,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她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眉眼、瞳色、相貌,全都不一样,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几乎刻到了她脑子深处。 “陈、”她开始喘气,不可置信地盯着祭司,“陈——” 轻柔的吻带着遮天蔽日的阴影降落在了她眉间,裙下的双手早已灵巧地探入了底裤里,托着她的臀rou大力揉捏。祭司就从眉头吻到了喻言蹊甚至开始蓄积眼泪的眼睛,再舔弄着她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与之相反的是两手粗暴地撕开了那条碍事的底裤,手指从后面沿着股沟划到了那处未经人事的花xue口,恶劣地描摹着。 他轻笑着说道:“胆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