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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小石和白愁飞。“不好!”王小石忽然叫了一声。“什么不好?”他身边人连忙追问。白愁飞紧盯沈、关二人,口中却赞了一声:“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叮。谁也形容不出这种声音,恰似冰摧玉碎、子规夜啼,令人闻之则伤,伤则痛深,如见草木零落、英雄迟暮。沈清盛十分清楚这是什么声音。他手中的剑断了,断成三截,叮叮落地。他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沈清盛的心忽然一痛。当人心痛的时候,便很容易忘记身痛。他身上中了关七两道剑气,体内真气运转几乎凝滞,他一呼吸是一痛、一提手又是另一痛,更何况现在他的心正在痛,所以他干脆不再动,只当自己是一粒沙、一丝风,轻轻又飘飘,飘飘乎下坠。沈清盛不动了,那关七呢?关七还在动,只不过动得离沈清盛越来越远。他右手手臂被沈清盛一剑刺中,鲜血正不断地往外流,他这一动,血便落成了雨,在地上浇出一条笔直的线。沈清盛还在飘,关七却好像突然在空中撞上一堵无形的气墙,整个人倏地又弹了回来!沈清盛心一震,正打算拼着心痛与伤痛再迎上去,只不过他才生出提气的念头,耳边就传来一阵令他觉得十分亲切的声音——咳嗽声。他明明不爱听人咳嗽,苏梦枕的咳嗽声也不怎么好听,可现在沈清盛偏偏只觉得亲切。咳声起,刀光起。刀光冶艳,艳若三月桃李、五月榴花,艳露凝香,香中别有清韵,清似梦,梦多情,情动人,人断肠。刀光落,关七落,又落回到他那巨大的铁箱子里。苏梦枕落至沈清盛身边,伸手抵住他后心,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沈清盛急喘过两口气后方回道:“我进来躲躲雨。”同时他也奇怪:“你怎么也来了?”苏梦枕不答,眉皱得更深:“下山后你走的是南边还是北边?”“右边。”沈清盛一向不分东南西北,他只分前后左右。作者有话要说:小沈:我的剑断了,但我变得更强了。话说我昨晚做梦梦见了方应看,还是重生的方应看。当时京城里发生了连环凶杀案,方应看协助无情、苏梦枕等人追查凶手,一路抽丝剥茧、打打杀杀,我在旁边看得很过瘾。但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一阵焦虑,心想不对啊,方应看既然是重生的那他为什么不知道凶手是谁,而且他会这么嫉恶如仇地跟无情他们一起行动吗?!“醒醒!OOC了!快醒醒!”我对着梦中的自己大声呐喊道。于是我醒了:)第62章来到京城第三天“难不成我走反了?”沈清盛不禁低声问道。苏梦枕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咳咳。”沈清盛终于挖掘出咳嗽的一大妙用。苏梦枕的左手仍抵在沈清盛后背上,此刻听见他出声咳了两下,便又在他风门、肺俞xue上点了点,助他加快化解关七留在他体内的剑气。“但你怎么也来了?”沈清盛又问回了之前那个问题。边问,他边将大堂里站着的人通通都看了一遍。这一眼扫过去大概有十几个人,这其中除了苏梦枕以外,有三个是他认识的。王小石和白愁飞二人自不必说,上回他在苦水铺躲雨的时候就遇见了他们,而且自箭阵中突围之后他们就跟着苏梦枕回到了“金风细雨楼”,现在正在苏梦枕手下做事。而剩下那个人正是他入京第一天在王芳斋见过的“田姑娘”。初见时他只觉得她是独属于江南的美人,应在三月烟雨中静赏桃花流水、细柳斜斜。但现在,他倒觉得对方更适合立在霜风乱雪中,观云卷星河,看浪翻长鲸。守在门口的那一伙人要对付的显然是王小石这一方人。而根据王小石和白愁飞二人的站位,沈清盛看出他们护的主要是中间这位“田姑娘”。在面对关七这类高手的围堵时还能面不改色,这位“田姑娘”已然比江湖上大多数男人要强上很多了。“沈公子。”这时,“田姑娘”忽然开口唤了他一声。接着只见她双膝微曲,朝沈清盛行了一个谢礼,起身后又道:“前日于王芳斋曾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又在这三合楼里蒙受公子如此大恩,小女子感激不尽,他日必当涌泉相报。”“田姑娘不必多礼。”沈清盛迎面回过一礼。毕竟他不是见义勇为,也不算英雄救美,对方出手在先,他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是雷姑娘。”“她是雷损的女儿。”苏梦枕淡淡纠正道。雷纯抿唇一笑,犹如寒梅吐艳。她又向苏梦枕福了福,道:“苏公子来了,想必我爹爹他们也来了。”苏梦枕点头,再出声时却回答了沈清盛之前那个问题:“我来是为了他,雷损来也是为了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关七。沈清盛顺着苏梦枕的视线向门口看去,关七的手臂还在流血,但看他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在意,表情和眼神又回到了沈清盛初见他时那般的迷茫、稚嫩与空虚。身上的伤他不在意,听到苏梦枕和雷损专门为他而来时也不在意。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苏梦枕和雷损是谁,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唯有在和人动手时,他才像是个会思考、会动的人。“他是谁?”沈清盛忍不住问道。“他是关七。”苏梦枕既不介绍关七是昔日江湖上另一大势力“迷天盟”的领袖,也不说明关七的武功早已冠绝当世,需要他和雷损二人联手才能应对,他只说“他是关七”,这便足够了。沈清盛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之前从未听过关七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本身也不怎么特别,但今天过后,他必将之牢牢记在心上。他记的不是关七的名,也不是关七的貌,而是关七的剑。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剑气。利到足以折断他手中剑的剑气。沈清盛的右手不禁轻抚过仍挂于自己腰间的剑鞘......空荡荡的,他还有些不习惯。“你们说完话了吗?”关七忽然出了声,声音稚嫩地像个懵懂的小孩子,“我可以说几句吗?”沈清盛回过神,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请说。”“我怎么到这儿来了?”语气里也尽是迷茫。因为沈清盛接了他的话,所以他在说这句话时看的是沈清盛。沈清盛看的却是苏梦枕,苏梦枕似是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因此又对他解释了一句:“关七似已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