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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似也觉出不对,随即他也摇头道:“不对,今日他对上官金虹的态度不像是属下对上司的态度。”“这回对了。”沈清盛点头,“金九龄现在在为南王做事,我怀疑南王也招揽了上官金虹。”“南王?”听到这里,李寻欢忍不住皱眉,他不由回忆起早年间做官时的一些经历,“我当年科举高中入选为翰林院编修之后,当时还是皇子的南王就曾派人来游说我,让我投入他的门下,而在我拒绝过后不久,我就遭人陷害,被逼得不得不辞官回乡......如今看来,他的野心并未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退,反倒是越长越大了。”李寻欢的心跳渐渐加快,他只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京城?上官金虹为什么要把决战地点定为京城?会不会是南王命他这样做的?”沈清盛的心也一并跳了跳,他没想到李寻欢仅凭从他这里听到的几句话就能将事情真相推断得**不离十,他见李寻欢脸上忧色愈浓,浓得几乎快与夜色一样重了,于是飞快打断他的思绪,安抚道:“朝廷不会允许的。”这句话他也同上官金虹说过。李寻欢目光闪动,他知道沈清盛手中掌握着极为可靠的消息渠道,但此事事关重大,他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确定?”“非常非常非常确定。”沈清盛一连用了三个“非常”好让李寻欢安心。但李寻欢只安了一小半心,很快他又问道:“你对这一战可有把握?”这个问题金九龄也曾问过他。这回沈清盛伸手比了个数字,老老实实地答道:“六成。”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单打独斗的话。”李寻欢双眉皱得更深,虽然不知决战那天会发生什么事,但荆无命一向与上官金虹同进同出,且一颗忠心只向着上官金虹,他若是在一旁伺机出手,那沈清盛一人怕是难以招架。“既然如此,那我......”李寻欢正想把自己的打算说出口。与此同时,沈清盛也开口道:“如果算上帮手的话......”接着只听他冷笑一声,道:“那我有十成把握能胜过上官金虹。”沈清盛语气笃定,自信却不自傲。李寻欢受他信心感染,不禁面露动容之色,也学着去握沈清盛双手,同时郑重地承诺道:“为兄定不负沈弟所托。”李寻欢似乎误会了什么。沈清盛任由他握了一会儿后才轻轻将之抽回,随即斟酌着语气解释道:“楚留香、胡铁花已经回到了海上我不愿麻烦他们,陆小凤现在正好在京城,无情也即将返回神侯府,另外我和西门吹雪也算得上是朋友......”沈清盛眨眨眼,他知道李寻欢能听懂他的意思。李寻欢自然听懂了,但他心中自有一番坚持,只听他缓缓说道:“我也是你的朋友。”今夜的天空只有一片浓墨染成的黑,无月也无星。沈清盛正静静地凝视着李寻欢的眼睛。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李寻欢的眼里不仅住了一整个春天,竟还能包容下漫天的星辰。无论是谁直视李寻欢的这双眼睛,都会忍不住应下他任何请求的。沈清盛忽然仰头望天,此刻他的眼中似也升起了一点微蒙蒙的光,只是当他再眨眼时,这点微光却已悄然而逝了。“我知道。”很快他又叹道:“那林诗音呢?阿飞呢?”“保定城毕竟是上官金虹的地盘。”上官金虹做事为达目的一向不择手段,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故意派人对付他们。相比自己,林诗音和阿飞二人显然更需要李寻欢的看顾。李寻欢沉默,他也学着沈清盛的样子抬头望天。却只能看到一片漫无边际的黑色。许久之后,李寻欢才开口说道:“待来年开春之时,为兄再邀你一起饮酒赏花。”“好,”沈清盛忽然笑了笑,“也莫要忘了阿飞。”*第二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阳光明亮而又不刺眼,同时黄历上也写着“今日宜出行”,沈清盛去王森记牵了一匹马,一人轻装上了路。和郭嵩阳的比试自然取消了,对方在听说上官金虹同沈清盛约了京城之战后就主动提出将比试延后,言辞之间竟已肯定获胜的会是沈清盛。进京途中沈清盛几乎不作任何停留,他只想尽早地赶到京城。一是因为那里即将发生许许多多大事,能早一步赶到就能多占一分先机,多占得一分先机就能多握有一份胜券。二是因为,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自然不好再住在客栈里头,否则将来对师父们说起这段经历时他一定会被取笑的。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在自己的宅子里过年,沈清盛的心都情不自禁地飞了起来。但在这个世上却总有一些人见不得别人开心。当他离京城越近的时候,这样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这些人中有的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有的是走街串巷的小贩,还有的是孤贫柔弱的卖花女,当然更多的还是穿着黑衣、蒙着黑面突然从天而降的死士们。这已经是今天来的第三批。沈清盛没有问他们的主人是谁,同时也没有拔剑。当心中有剑时,手中的剑便成了多余。在解决完这一批杀手之后,沈清盛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未动。只因他已听到路尽头的马嘶声。马是出自西域大宛国的汗血宝马,现在却被主人用来拉车。车厢自然也很华丽,简直像是一个能自由移动的小房子。车还未驶到沈清盛面前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阵非常好闻但又有些熟悉的味道。沈清盛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马车在距他还有几步远的位置忽然停下,就算车内人看不见,坐在外面赶车的仆人脸上也时时刻刻保持着恭敬的笑容,只见他小心地将车门拉开,又掀起一层厚厚的帷幕,车内人的脸轻易地就暴露在沈清盛的视线中。就算坐在由层层织锦铺成的柔软的马车里,他的坐姿也还是那么的俊秀挺拔。他的身形有些瘦弱,脸色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乍一眼看去只令人觉得这是一个病弱贵公子。但沈清盛一见到他却只想马上转身离开此地。“沈兄,好久不见。”宫九的目光已直直地向他射来,又黏又腻,活像是从人身体里刚流淌出来的血液,还有些烫。沈清盛转身,冷冷地回道:“再见。”“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吗?”沈清盛走得离马车更远了些。“上次有关霍休的那个消息你还没问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