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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靠着她爹才爬到今日的位子上,就算把他打个鼻青脸肿,陆澹也未必会说什么。杨宁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刚刚见到陆景海的时候,不慌不忙。“行了哥,人陆澹也处置了,你也就别计较了。毕竟你和他都是父亲的得力助手,若是因为个登徒子生了罅隙,那未免太得不偿失了。”杨宁搂着他的胳膊,劝道。杨祺想到刚刚的事,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父亲让我特地带了你过来,本是想撮合你和陆澹的,可如今我看着他有个这样的侄儿,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亲事。白瞎了父亲这么多年的心思了!”杨宁撇嘴道:“我可没说我要嫁给陆澹。那都是父亲自己一厢情愿。”杨祺听了不免有些惊讶,“你不想嫁给陆澹?那你为何任由父亲拖着你的婚事?”杨宁今年已经十六了……换做一般人家的女子,孩子只怕都能满地跑了。若不是她爹是赫赫有名的都御使,她怕早就被人说成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你可是有别的意中人?”杨祺疑惑地问道。杨宁垂眸,轻声道:“算是吧。”“哪家公子竟能得了你的青睐?”杨祺怔然,而后想她都十六了,有意中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便又道:“你快些告诉大哥,我也好早点叫母亲喊媒人上门给你说亲去。”杨宁却不再言语,只盯着脚底的绣花鞋。杨祺见她这神情,不由地皱眉:“你是担心父亲不肯让你嫁给别人?”杨铮一直是将陆澹当做女婿来培养的,就算当年他娶了妻,也没放弃他。这确实是有点麻烦……“父亲那儿我设法帮你说就是,你倒是告诉我,是哪家的公子,大哥才好替你把关。”他有些着急道。杨宁却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淡:“大哥你就别管了。这事也别和母亲说。”父亲那里是一关,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那人到底喜不喜欢她,她已经许久没见他了。杨祺神情黯然,也猜到了几分,轻声道:“我可就你这么一个胞妹,是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的。他若是不想娶你,我劝你还是早些断了念头的好。陆澹家那几个侄儿虽然品行不怎么好,但好在陆澹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你嫁过去他倒也不至于亏待了你去。”反正在他眼中,他meimei是值得最好的,与其嫁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过去受委屈,就不如嫁给陆澹。陆澹怎么说也算是他父亲的门生,还是他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她嫁去,总归不会被人欺负。杨宁抬头,感叹道:“只怕父亲想让我嫁,陆澹也未必肯娶。”陆澹如果对她有意,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陆德林近日新得了一尊极稀罕的红珊瑚,请了几个友人在家中观赏,正说到兴头上,小厮就匆匆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低语道:“老爷,出事了。青山押着三少爷过来了,说是三少爷轻浮了都御使府上的姑娘。”他手里还拿着个火珠,听到这话,啪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你说什么?海儿他怎么了?”在场的有人都惊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急忙过去询问:“陆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急事?”小厮看到这么多人在场,当然不敢直接说出来。陆德林平复了一下心情,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与友人道:“家里出了点事,今日怕是不能陪诸位鉴宝了,见谅,见谅。”他朝他们揖了一下,便匆匆出了厅内。这陆大老爷生平的爱好就是收集古玩,见到珍玩两眼发直的那种,哪曾有过这般火急火燎地丢下他们不管的事。友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里闻到了不寻常。主家有事,他们也不好死赖在陆府不走,也就相继告辞了。陆大老爷回到院子,看到青山押着陆景海,陆景海还一脸狼狈的模样,差点就想一脚踹过去。他自己的儿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这样子,一看就是犯了错。更何况,这青山是陆澹房里的人,陆澹一向都是不管他们长房的事的,今日却拎了他的儿子过来,这事哪能小得了啊。方才还听小厮说,陆景海好似是调/戏了什么人?是了!都御使府上的姑娘……都御使,都御使……能来陆府的都御使之女,还能是什么人,只能是那杨铮杨阁老之女啊!陆德林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逆子,平素我都是怎么教导你的,竟敢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来!”他冲过去就要踹他一脚,陆大太太苏氏连忙拦住了他,“老爷先别动怒,先问清楚来龙去脉再说不迟。海儿应该不是这么莽撞之人……”陆景海虽然不是苏氏亲生的,但苏氏对他们这几个庶子一向宽容。“都把人押到这里来了,还能有什么错!”陆德林实在被气得不轻,杨都御使可是陆澹的顶头上司啊!得罪了都御使的女儿,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爹,儿子真没有要轻薄她,儿子只是……只是过去与她说了几句话,并没做出什么孟浪的行为来。”陆景海还知道磕头求饶。青山听后,只是朝陆德林拱手:“五爷说了,三少爷便交给大老爷处置了。该怎么办都随得大老爷,只一点……在没管教好之前,五爷不想在府中看到他。”这得多严重,才能让陆澹说出这样的话来。陆德林气得脸都绿了。第035章修行不顾陆景海的求饶,挣开苏氏过去就踹了陆景海几脚。陆景海打小虽不是娇生惯养,但好歹也是陆府的少爷,哪里受得住他这用了全力的几脚,当下就捂着小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了。陆德林还想再打,门口冲进来一个身穿石青色褙子的妇人,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大腿。正是陆景海的生母柳氏,她样貌美艳,身躯瘦弱,眼角一颗泪痣,哭着向陆德林求饶:“老爷,是妾身教子无方,还请老爷看在妾身的份上,能饶了海儿这一次。”苏氏待下宽容,对她们这些姨娘也是和和气气的,柳姨娘是个聪明人,又自小在江南苏家长大,感念苏家的恩德,平素在陆府也是不争不抢,不会耍什么心机。听到儿子因为调/戏都御使之女被二房的护卫青山押回来,险些昏厥过去,她一向也是晓得陆景海的性子的,平日都劝了他无数遍,叫他好收敛自己,他明明在她面前应得好好的,却不曾想到头来还是惹下了这样的祸端。柳氏只觉是自己平时太纵容他了,心中悔恨不已,但他再没出息,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她这个做娘的,总没有放任他被打死的道理。“柳氏,你可知道你都教了个什么儿子!”陆德林看到柳氏,心里也是窝了火的,要不是她这么纵容着他的性子乱来,哪能惹出这样的事来,“杨阁老的女儿他也敢动!我就算打死他都不为过!”“是是是,妾身知道错了。是妾身没把他教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