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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下子解开了死结般,朝前一指,对德胜道,“你头前带路罢!”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若是不见,岂非理亏么!待凌涵到时,场中一面目模糊却异常削瘦的褴衫男子,孤伶伶地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偶尔带着呜咽,仿佛是受到巨大的委屈。阎赫连一见凌涵到了,忙退一身形,将凌涵护在臂间请了过来,他一袭月白色长袍,俊美非凡,玉树临风的身姿,雅致绝丽。阎赫连有一副好相貌,更有一双好眼睛,眼力更是独到,手腕一直不凡。那袭月白长衫,在光火下,熠熠生辉,犹如嫡仙临世。凌涵瞥了他一眼,唇畔勾勒,阎赫连这副好皮囊为他的将来,起到了决心性作用。他得感谢他那个小妾娘亲遗传下来的美貌,更得感谢,那一些有眼无珠,只看到他美貌,却瞧不清楚他野心的蠢货。自己上辈子,便是这样的蠢货。凌涵甩头笑了笑,阎赫连早发现他的神情,疑惑的问道,目光却是紧紧扫着那荒民,“世子莫非是觉得有何不对么?”“您送来的人,哪里会不对呢?”凌涵对道,看了一眼那荒民,心头发冷。这个人是被精心打扮,送入国公府的,为的便是取信于凌齐,让他相信这荒民,是真的来自北疆。阎赫连既然将人送进来,便不会让他凌涵轻易寻到破绽。看到这荒民,脚底草鞋磨破,渗血殷红;一身风沙,带着边关的远萧味道,头发僵硬糊住了一般,凌涵走近了,依稀能够闻到一股混杂着药涩和风土湿腻的呕馊味儿。看起来这个人似乎果真是从北疆而来的。只不过……“世子,有何异样么?”阎赫连走过来,冲凌涵炫目一笑,伸手仿佛是来邀他坐于小厮们新搬来的凳子上,可是下一刻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止住,蒙贤冰寒的声音僵硬传来,“阎公子,请不要碰我家世子,他身子不好,经不得人碰。”这话一出,凌涵不禁挑眉,朝蒙贤警告地投去一眼,这个傻呆木头似的蒙贤,竟然也会撒谎,睁眼说瞎话!不一会儿,凌翰辅伴着凌齐勿勿赶到,凌翰辅脸上染着焦急和关切,仿佛是才知道这件事情般,见到那荒民后,冲口便对侍候着的小厮骂道,“没规矩的东西,见到来客,也不该好生招待,却让人这样呆站着,成何体统!”左右的小厮吓得噤声,面露无辜之色。凌涵见之嗤然,凌翰辅什么时候学会对长得像乞丐的流民的人,招待侍奉了?他若有这仁心,当初便不会强抢民女,把人家女子抢到凌氏宗祠去,白天陪着他修宗祠,晚上红袖|添|香。不知道凌氏的祖宗在天之灵,有何想法?凌齐来到面前,忙将跪伏于地的荒民扶起,满面关心出声问道,“北疆的疫情如何?”那荒民蓦地伏在地上,抱住了凌齐的腿,震声哭喊,“都死了!都死了呀!小人的家小,妻子儿女,都死了啊,死的惨啊国公爷!您打退了胡虏,我们都感激您,可是为什么大家会生病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凌齐的这场仗,他自己也觉得败得冤,可现在听这荒民的话,本知道是对自己的奉迎,可是听在耳中,却不怎么舒服。“国公爷,我们需要您哪!北疆的人都想见到国公爷您啊!”那荒民跪地叩首,仿佛是见着亲人一般哭诉着。凌齐听了这话,脸上一片激动,他没想到自己都打了败仗了,北疆的人竟然对他毫无怨恁,这份感动使他表现出了宽广的胸怀,忙将荒民扶起来,出口道,“你放心,我凌齐绝不会再让你们受苦的!我会请旨圣上,亲自去……”凌翰辅朝凌涵看了一眼,走到凌齐面前,有些为难地打断凌齐的话,“爹爹,您现在去北疆,怕是不合适吧?”☆、第68章今夜晚些睡凌翰辅说着,目光发凉朝凌涵看去,默默地喃道,“十四王爷已经往北疆而去,国公府理应也该派人前去,若是真去北疆的话,还是由我去最好。三弟你说呢?”凌齐听了这话,与凌翰辅一样,都把若有所觉的目光放在了凌涵身上,如果说国公府非要出一个人前去北疆,代凌齐行事的话,那么最合适的人无疑是凌涵。他身为嫡子又是世子身份,由他去北疆,就像是凌齐到了北疆一样。只不过凌齐在北疆打了败仗,实际情形并不如表面那样风光,凌涵去,无疑是最合适的。刚才凌翰辅跃跃要去,不过是为凌齐视线转移做功夫,明着说要自己去,实际上却是将凌涵推出去。凌涵心头跳了下,朝凌翰辅看去,那双寒芒似的眼眸带着几分了然之光,混沌着一丝不解,伸手朝那荒民指去,“大哥,我们国公府理应派人前去北疆,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问题。”“什么问题?”阎赫连率先问道,俊目带着不容抗拒的批搏,仿佛凌涵的话已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挑衅,然而不过一瞬,他又平静下来,俊脸沉淀着透察之光,似劝慰又好像追随的语气,温声对凌涵道,“北疆疫情甚为严重,我身为云王府之后,对此负有责任,这一次我想要去趟北疆,不知世子能否与我一同前去?”这话已对凌涵带了几分恭维之意。先前之言,所有人都看向凌涵,沉默中,已经默认了,凌涵将是去北疆的人选,无论他再怎样挣扎,这个决定在凌齐那双冷漠的凤眸中,无法改变。阎赫连说这样的话,很显然是要照顾凌涵的情绪。尤其是在凌涵对北疆荒民提出质疑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凌涵是不想去北疆,所以才会在荒民身上找茬。而这荒民恰恰是阎赫连带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凌涵若聪明的话,就应该顺着台阶往下走,况且有云王府的小公子陪同,凌涵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连凌翰辅的脸上都稍带了丝优雅宽宏的胜利笑意,现在的凌涵,只有点头。那么等他行在去北疆的路上……凌翰辅想要取他的命,还不易如反掌么?“这个荒民有问题。”凌涵抬步,冲开罩在身上的层层罗网似的视线,一步来到荒民面前,陡然出手,捉住了这落迫荒民的大掌,只看到那露宿风沙,长期舟马劳动,徒步单行之后,所露出来的大掌,已经皴裂,殷着结了痂的血。可是凌涵的注意力却不在此,他让人将灯火拿得近一些,将荒民的手捞到火光下,借着熠熠的火光,这手掌心的五指根处,有着五块厚厚的老茧,显然是农耕力作而来。凌涵把这手掌量在凌齐面前,娓娓道来,“爹爹去过北疆,很清楚那里的老百姓的生活方式。那里长期受到胡虏侵袭,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幼,早已经养成了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