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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把嘴抹了抹。顺道夸了一句,“公子好箭法。”男子笑容灿烂,“多谢姑娘夸奖。”白紫嫣微微回笑,惯来不擅与陌生人搭腔,也不知该和他继续说什么。但想他方才算是善意的提醒,便也好心提示,“不过有时候,能赢并不是件好事。”男子目不转睛地看向她,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纵然不讨喜,但是能让姑娘记得在下,就足够了。”白紫嫣最受不得初见就油嘴滑舌的男人,顿时对他好感全无。冷言,“让齐王输了比赛,不是个好事。让我注意,更不会改变什么。”“让姑娘注意,就够了。”灰衣男子拱手施礼,“在下包展文,初次见面,请多包涵。”“包展文!?”白紫嫣的手一抖,羊rou串竹签掉落在地,“你……你是包展文?”包展文含笑点头,“看来姑娘对在下的名字颇感兴趣,也不知是否要多谢谭婆。”此人真是谭婆口中的包展文!?白紫嫣忽然有点尴尬。从他的箭术看来,能赢齐王,确实算个人才。谭婆总算说了句实话,没有夸大其词。不过,既是如此优秀的男子,怎么会老找谭婆到自己家说亲?大约,是被谭婆骗了吧?还是……她抚了抚胸口,也不知该不该想下去。忽地阵风刮过,扬起的沙尘肆意乱飞。一点杂砾正好落在白紫嫣的眼睛里,硌得难受。包展文见她不停揉眼,关切问,“怎么了?”“眼睛进东西了!”白紫嫣无奈叹了口气,越揉越痛。包展文走近,试探着询问,“要不……我帮你吹吹。”“不用。”白紫嫣断然拒绝,感觉到他的靠近,立即后退了数步,挪远彼此的距离,“我自己搞定,你去玩别的吧。”说完,便转过背不再理会。包展文自然晓得,对于初次见面的男女,方才提的建议太过冒犯。虽然她表现得很疏离,他也不愿就此离去,安静地站着陪伴。见她的发上沾了片碎叶,欲拂掉。纠结着鼓起勇气伸出手时,又被挡在了半空中。顺手看去,挡住他的是疾步前来的齐王。苏恒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紧了紧指间的力道,冰冷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满含敌意。虽然腕间很痛,包展文却始终微笑,像是什么也没觉察,恭敬唤了一声,“齐王!”苏恒松开手,冷冷抛下两个字,“退下!”话刚落音,已有侍卫,毫不客气地半推半拉着包展文离开。白紫嫣丝毫没在意身后两个男人短暂的交锋,听到苏恒的声音,立即央求帮助,“我眼里进东西了,帮我拿条湿毛巾过来。”苏恒让身边的奴仆去取,轻轻靠近,“我帮你吹吹。”白紫嫣使劲地揉,却还是感觉刺刺的难受。别无它法,唯有应声,“恩!”听到她的应承,苏恒的心顿时犹如开满了鲜花,喜悦难以言表。激动地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微微吹了口气。她颇不耐烦,皱眉,“用力点,你这丁点大的风,哪里有用?”他有点慌乱,无暇细细品味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只能加大口气送去。眼睛受了刺激,大片泪泽往下落,终是带下那颗杂砾,白紫嫣眨巴了下眼睛,确定再没异物感。笑道,“出来了,多谢。”能再次睁大眼睛看清的感觉很好,但也接踵带来了烦恼。眼前那张扰人心乱的俊脸,还有周遭投来的关注,让她有点头疼。苏恒的拇指轻轻刮掉她眼下的泪水,丝毫不在意四周汇聚于此的目光,柔声问,“痛不痛?”这种时候,实在难以计较痛不痛,而是该计较尴不尴尬。白紫嫣推开他,摇摇头。有奴仆适时送上湿润的毛巾,她赶紧拿过来,背对着他自顾擦脸,平复心跳。苏恒顺手拂去沾在她发上的落叶,微微顿了顿,指间穿过青丝滑落。绞了一撮发尾,绕在掌心玩。白紫嫣明显感到齐王在拨弄自己的头发,却不敢吱声。用毛巾捂住脸,假装什么也不晓得。静默了许久,等到他挪开手,她才移开毛巾转身,“刚才怎么输了?”“那人想赢,就赏他点甜头。”苏恒皱起眉,关注点在另一个方面,“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白紫嫣笼统带过,“随便说了点闲话!”苏恒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以后不要再理会那个人。”“为什么?”白紫嫣半开玩笑,“人家赢了你,就不高兴了?”他没有随着她玩笑下去,严肃简短地回答,“他不是好人!”她好奇追问,“你认识他多久?怎么判断他是坏人?”一切意图接近她的人,在自己眼里自然是坏人。他有直觉,那个男人不简单。但没有真凭实据,苏恒只能含糊回应,“看样子就不似好人。”“人不可貌相,虽不知你为何讨厌他,但与我又没有关系。”白紫嫣说得很理智,理智的话向来有几分道理,却寒冷似冰,“我和谁说话,似乎跟你无关。”苏恒语气有点发酸,“嫣儿……”,几番掀唇,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作者有话要说: 包展文,嘿嘿~~☆、拜祭阴霾的天色,一如人的心情,没有半分色彩。今日是母亲的冥诞,天才蒙蒙亮,白紫嫣就与父亲拿着香钱烛火前来拜祭。默默清除坟头的乱草,擦拭碑文烛台。两父女在这个时候,一般都很少交谈。似乎各自的伤悲愁绪都太重,重到只能独自品味。袅袅香烟中,纸钱燃起的火很猛,顷刻蒸干了脸上的泪珠。飞舞的纸灰乱扬,细细碎碎地沾染在周遭。白墨因最近衙门事情颇多,一切完毕后便先行离去。白紫嫣并没有什么急事,又难得来看母亲,便不急着走。因为并非如清明的传统拜祭节气,墓地的四周非常安静。别说人影,就是偶尔串过的小鸟皆不停留。大约阴气太重的地方,人畜都会避而远之。白紫嫣盘坐在墓前的大树下,像是对着母亲本人,而不是冰冷的石碑,似往常般与之闲坐聊家常,“娘,我和爹都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你不用担心……”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终还是说出了埋在心底最深的话,“娘,你还记得齐王么?”有轻风拂过,却没有人回答。“朝廷有惯例,每年都要派官员巡视各个州县,苏恒他承皇命来视此地。可是大兆有那么多州县,为什么……”白紫嫣调整坐姿,双手拢在曲起的膝盖,下巴支在其上,有点迷茫,“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有时候我猜测,他来这是为了我,可能么?”她拾起地上的一片枯叶,一点点撕碎,像是在撕碎无根的幻想。苦笑地自摇头,“怎么可能,我在他心里,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