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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喉结……有点青涩,还有点性感。她背靠着软枕,似是打算闭目休息。可显然,闫穗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开口便是带了些许兴师问罪的意思,“小暖,听桃子说,你刚刚让她下车了?”桃子坐在一旁低头不语。被丢在马路边后,她便打了表姐闫穗的电话、闫穗正忙完手头新人交接的事要去接严暖,听桃子这么一哭诉,心里头上了点火气。严暖这一两年脾气越发见长了,眼看着攀上高枝要走人,连她的面子都一点不给。闫穗这么质问,严暖也没有答话的意思,只屈手,打量自己新做的腮红甲。气氛有些尴尬。闫穗一股脑儿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大好,在这好聚好散的当口,这些话实在不该说。沉默了一会儿,闫穗便放柔了声音,“我不在身边照看着,她总喜欢闯祸,小暖你别介意。”严暖这才若无其事地回了句,“我不介意,来与不来都只剩两三天了。不过以后跟别的艺人,不知道能忍她多久。”严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闫穗和桃子脸色都不大好。不过她也没说错什么,眼高手低,天生不适合干这一行。桃子在闫穗的眼神示意下,道了个歉,“严暖姐,对不起,是我错了。”严暖没吭声,也不接话。桃子便讨好地递上一杯热的美式,是严暖最喜欢的那家,严暖也不接。气氛再次陷入尴尬。阿星边开车边出声打圆场,“刚刚试镜结束不是喝过吗,咖啡喝多了上火。”桃子有了台阶可下,忙不迭点头,“对对,喝多了容易上火。”人天生就有欺软怕硬的本性,她不说话的时候,人家就觉得是纵容,真正不客气了,反倒眼巴巴贴上来。此时严暖才不轻不淡地说一句,“先放着,等会喝。”见严暖没有再追究的打算,桃子松了口气,想捡点好听的奉承奉承严暖,即便以后她不再跟严暖,但她还是明白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桃子很快便起了话头八卦,“暖暖姐,刚刚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姜姜的眼神,真是服了……”严暖漫不经心地拨着头发,也不知在没在听。不过桃子倒是说得绘声绘色,“……真当演艺圈是她家呢,谁都要捧着她当小公主,她那样子也不知道是想做给谁看,没有严暖姐你去客串一把,这电影哪有什么话题度。”说到这儿,桃子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公司捧她做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一路狂堵,桃子这八卦倒是说得不错,车里至少不是一片死寂。-今天没有活动了。阿星先把严暖送回去,而后将闫穗桃子送到公司,自己又折返,回了严暖家。阿星敲门时,严暖正卸完妆,换了一身真丝睡裙。懒洋洋开完门,严暖自玄关摸了一把钥匙扔过去,“以后自己开。”接到这把钥匙,阿星竟莫名有些感动。她知道,严暖是个很没有安全感,防备心也特别重的人。闫穗做了她五年执行经纪,来她家都要规规矩矩敲门,自己不过当了三年助理,竟然拿到钥匙了。严暖没注意阿星的自我感动,拖沓着步子窝回沙发,手上还抱着一个平板。她懒声道,“今天我看了自己那段戏,还可以。告诉里元那边,点映之后,通稿可以发了。”阿星坐到她对面,小声提醒她,“里元那边做的模板是国民初恋。”“国民初恋……”严暖慢悠悠地念出这四个字,末了给出评价,“可以,就用这个。”阿星默默点头,“那…要顺带提一下姜姜吗。”“不用了。”严暖轻哂,语气很不在意,“桃子有句话倒是没说错,烂泥扶不上墙。”一个新人,却没有做新人的本分。她连出通稿都不想拉踩这种人,省得给人热度。阿星默默吞声,记下严暖的交代。正在此时,阿星的手机开始呜呜震动,她掏出来一看,面上很快染上一层粉色,脸开始迅速升温。严暖挑眉,只略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煮咖啡。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时间,阿星赶忙走到窗前,小声说起电话。等严暖端着两杯咖啡回到沙发这边时,阿星也刚好结束通话,有些小心虚地把手机放回口袋。严暖没抬头,只低声问,“有约会?”阿星“嗯”了声,“他约我去跑步。”严暖撑着脑袋轻笑,“你男朋友真有趣,次次都是约你跑步,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小情侣现在都流行健康约会?”阿星更窘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严暖不再调侃她,从抽屉里拿出支自己的同款手机递了过去,“既然你去跑步,那就带上吧,跑完了给我发个截图就成。”阿星点点头,这种套路她已经一清二楚,不需要再多加交代。她坐下来把咖啡喝完,才打算离开。“严暖姐,再见!”阿星背着包,在门口跟严暖道别。严暖倚着墙壁点头,打算看着她上电梯再关门。就是看着电梯数字跳跃的那一个瞬间,她突然想起,今天在首映观礼上见过的那个男生。“对了——”阿星正准备进电梯,听严暖还有话要说,忙按住电梯回头。“你知不知道,今天首映观礼,我右边那个座位是谁的?上面没有贴名字。”阿星回想片刻,摇了摇头,神色略显迷茫,“不知道……不然我去查一下吧。”严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眼,只轻声道,“那算了,不用查了。”等阿星离开,严暖叹了口气,趿着拖鞋往落地窗走。窗外是帝都不夜的灯火。剔透玻璃映出霓虹,也倒映着她的侧脸。她靠窗,眼底的情绪看不分明。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她总能回想起很多事。年幼时院里男孩儿争相讨好她;养父母在众多小孩儿当中一眼看中她,她穿着公主裙踩着红色小皮鞋离开福利院的那一刻,是这一生中最风光,最值得铭记的时刻。她还想到些别的事,比如那一个个漫长孤寂的黑夜,又比如那冰凉的手术刀,亦或是那一年下雪,冷风刺骨。再往后的,她就不愿意回想了。茶几上的咖啡已经冰凉,严暖走回卧室,打开衣橱,看着满满当当的衣服包包,心里好受了一点儿,她拨开一排长裙,找到被掩住的保险箱。——金条在,现金也在。提着的心终于在此刻安定下来,什么都靠不住的时候,至少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