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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起来?」床上模糊地嗯了一声。乔刚皱着眉:「这怎么行,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要是实在难受,咱们就先上医院吧。」隔了半晌,简夏才又发出声音:「不……要……」乔刚没听清楚,走近了一些问:「你说什么?」「……不……要……去……」乔刚无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好好,我们不去医院,那你总要吃点东西吧,我去给你下点面来,多少吃点吧。」对方这次没有说话。乔刚认为他是默认了,于是起身去厨房给他下面吃。分量弄得不多,一小半碗,面上洒了葱花,闻起来还挺香。把面端到了他房里,乔刚先是把面碗放在了桌上,然后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上。乔刚摸着他身上,觉得有点凉,果然是生病了。端着碗,把面吹凉了一些后再喂进他嘴里。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他张口的动作有些奇怪,有种肢体上的不协调感,刚才扶他坐起来的时候,也感到有种古怪的僵硬。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依稀看见点轮廓。牙齿咀嚼的细微声音,在静得有些奇怪的房间里响起,像被放大了几倍一样,无比的清晰。两人一个喂,一个吃,都没有说话。无声地吃完了一碗面,乔刚又扶他躺下,然后才回了自己房间休息。2第二天一早,乔刚起来后去买早餐,顺便给简夏带了一份回来,油条和一大碗豆浆。走进了房间,床上的人还睡着,被子盖在了头上。这小子也不怕被闷死。乔刚走过去撩开他被子,正要叫他起来。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乔刚脸上的笑也在瞬间凝固了。原本清秀的脸孔已彻底的扭曲,脸上的皮肤惨白发青,眼珠像死鱼一样突出来瞪着他。像是充满了极度的哀怨和恐惧一样看着他……乔刚手上端着的碗掉了下来,豆浆泼了一地。当警察接到举报赶来后,乔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一片茫然。领头的警官发布命令封锁了现场,指挥人员进去采集证据,法医也进行初步鉴定。乔刚看着一屋子的警察来来回回,有种自己在做梦的奇异感觉。刚才他看到的是简夏吗?那个活泼、仗义、偶尔耍点小心眼的简夏?昨天他还在和他说话,还在喂他吃东西。这样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而且他的表情……乔刚不由地将这情况跟闻大勇死时的传闻联系在一起。一边的警察礼貌地询问能不能问他几个问题,他点了点头。询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后,屋里的取证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尸体已经被包起来准备送去验尸。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人,要封锁起来,领队的那人叫乔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先搬到别的地方暂住,说有可能还需要他配合的地方,叫他留下了联系电话。乔刚自己也明白,表示愿意配合警方的行动。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准备先搬到修车厂里去,里面的休息室可以暂时住两天。几天后,警察把他叫了过去。到了警局,那天看见的队长过来叫他做份笔录。队长叫王毅,上次闻大勇的案子也是他经手的。乔刚态度很好,很配合他们的询问。在问到简夏死前一天的时候,王毅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你说你喂他吃了东西后才去睡觉的?」「是的。」「那是什么时候?」「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我回到家时正好九点半。」「……是你亲自喂他吃的吗?」「是的。」王毅和他身边人的表情马上变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再问:「你亲眼看见他吃下去的?」乔刚虽然很奇怪他的问法,但还是想了想说:「不算吧,因为那时他房间的灯坏了,我没看见他的脸。」王毅看着他的眼睛,眼神犀利有力,像要直直刺入人心。乔刚觉得有些不安,他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七月二十日凌晨零点到三点之间。」王毅翻着手上的验尸报告,然后看着他。「也就是说,在七月二十日晚上十点,就是那晚,你根本不可能和死者说话。」王毅看见对面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问下去。「那么……你是怎么喂死者吃下东西的呢?」「就这样放他走了吗?」王毅身边的警员问道。「不然还能怎样?」王毅点了根烟:「死者双手手骨粉碎性骨折,受伤原因不明,死因是心肌梗塞,身上无其他伤痕。」他敲敲桌上的验尸报告。「知道什么是粉碎性骨折吗?就是指骨质碎裂成三块以上,又称为T或Y型骨折。看过照片了吗?那手里面都断成什么样了,跟用坦克来回压过似的。那不叫粉碎,那叫粉末!」小警员傻傻地看着尸检报告:「乖乖,怎么弄成这样的?」「别管怎么弄的,反正我们弄不成。」「那犯人呢?」他们不能把最可疑的人放走啊,要知道,乔刚是现在唯一具备杀人条件的对象,更何况两个死因相同的死者都和他有过接触,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就算不是他杀的,也跟他跑不了关系!「抓人?拿什么抓?!」谁知道那犯人是个什么东西!王毅狠狠吸了口烟。很久没遇上这样棘手的案子了……离开警局的乔刚茫然又心惊。那天他看到的简夏……是死人吗?刚才警官说那时候的简夏已经死了,那么和他说话的人是谁?如果他不是简夏,那他是谁?那时候的简夏在哪里?乔刚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杀人犯杀人后将尸体移到床下,然后躺在床上,女主人回来后完全没有发觉,还是像往常一样睡在上面。她死掉的丈夫,就和她一床之隔。他想到那天的晚上,简夏的尸体可能就躺在床底。就躺在他脚边。但他的想法马上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