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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告之你自己的意思?”秀姜垂下头,“我也不想骗你,我父亲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哦?”长恭对她的坦白倒有几分惊讶。“本来我也抱着一丝侥幸,但你今晨那一箭令我军士气大跌,明天一战恐怕凶多吉少,我父亲性子傲,就算知道前方无路也必定要走下去,虽然我心里清楚,但无奈身为女子,自己的命运根本由不得自己,可蝼蚁尚且偷生,请高将军到时能为我说情,念在我主动请降的份上,请皇上饶了我的性命。”听了她的话,长恭忽然心有感触,恍惚间有一刹那的失神。远处的营帐前,恒迦添加完了最后一处的木柴后,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轻扬的弧度却犹如一泓弯月。也只有那个家伙,才能想到这么孩子气的招数……正打算往自己帐篷走的时候,透过逐渐散去的白雾,他看到段洛神色古怪的守在一旁,还时不时地望着长恭的营帐。“段副将,这么晚你还不去休息吗?”他挂上了那个招牌式的完美笑容。段洛本就心神不宁,被恒迦一问,倒自己先慌张起来了,“属下,属下……”恒迦眸光一暗,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了一丝莫名的不安。“段副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营帐里的蜡烛即将燃尽,微弱的烛火挣扎着闪烁着黯淡的光芒。“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这个情我一定会帮你求。”长恭敛起了笑容,低声道。秀姜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顺势拉住了长恭的衣袖,“高将军,我,我真的很想活下去……”就在这时,她的眼中蓦的闪过了一道寒光,藏在袖下的短刀脱鞘而出,如流星一般直插长恭的面门!“长恭!”帐篷前的布帘也在同一时刻被人掀了起来,恒迦素来冷静的脸也隐隐带了一丝焦灼,在看到长恭已经迅速出手架住了那把短刀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就算他从段洛的口中猜到来者居心不良,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伤得了长恭呢?“你……”秀姜的眼中闪动着不甘心。长恭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其实从你进来开始,我就知道你另有目的。若是我没见过你,自然会信你的话,可是高秀姜,我知道你同样也是心高气傲的女子。这一招,对我并不管用。”“不管用吗……”秀姜凄然一笑,用力夺过了短刀,二话不说竟然朝着自己的胸口扎去!只听扑的一声,鲜血顿时四下飞溅,长恭大惊,也来不及多想,急忙上前一个箭步扶住了她,“高秀姜,你这是何苦?”长恭的话音刚落,只见秀姜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说了句什么,接着她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动,唰的一声居然从原来的短刀里又抽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几乎和自己贴着身子的长恭!恒迦想要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心里霎时一片冰凉,脑海里却莫名的有一句话不停回响。最是人间留不住……留不住……-----------------------------邺城,昭阳殿。高湛手中的棋子扑的一声掉在了棋盘上,滴溜溜地转了几个圈才滑到了地上。“皇上,您怎么了?”和士开急忙起身问道。高湛面带困惑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沉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胸口好像一下子空了。就好像,整颗心被掏走的感觉……”“皇上,你最近的面色也不好,是否在担心此次的平叛?”和士开劝慰道,“兰陵王能征善战,必定旗开得胜。”“长恭也应该到翼州了吧。“一想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高湛的薄唇抿起了一条几不可见的弧线,淡淡的,一如云烟。此时的他,并没有留意到和士开复杂的神色,而是心绪不宁的执起了一颗黑子,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窗外凉月东升,薄云散然。那翼州的月亮,是否也像邺城一样清冷而明朗呢?露馅翼州,长恭的营帐内。恒迦望着绽放在长恭肩部那殷红的血色,忽然感觉有一抹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缭绕而起,有一种说不清的疼痛开始在他的骨血里默默作祟。只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他也难以相信,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保持超乎寻常的冷静,迅速地在心里将事情分析了一遍。虽然长恭是被刺中了,但所幸不是要害,伤口也不是很深,止血上药是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想到这里,他轻轻扶起了她,低声道,“长恭,你不要动,我这就去找随军大夫。”话音刚落,长恭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恒迦,不要……不要去找大夫!”“不上药止血你可真的会死。”“不要找大夫,恒迦,我不需要大夫,这点伤……不算什么。”长恭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死死拉着恒迦的衣袖,不让他出去。”恒迦静静站了几秒,忽然蓦的转过身来,蹲下了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放心,就算去找大夫,我也有办法不让他知道你是女儿身。”说完,他将衣袖扯了出来,也不看她的反应,径直走出了营帐,长恭愣愣地瘫坐在地上,茫茫然中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段洛,没我的命令,现在谁也不许进去,违者按军令斩!”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会知道……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连串的疑问令她完全不能思考,只觉得越来越冷,体温在一点点地流失,深夜的山风吹在身上更是凉嗖嗖的像刀割一样;四肢冰凉,脸上却热热的有些发烧的迹象,身体也沉沉的酸软无力,甚至连脑袋也沉沉地疼痛起来。迷迷糊糊之中,她隐约感到了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肩部游走,一惊之下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斛律恒迦,想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脸上顿时立刻飞起一朵红晕,然后象一抹红色的烟霞,瞬间从脸颊染到耳根,又从耳根一直染到脖子,又急又怒之下竟然不知作何反应……“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为了你的身份不被拆穿,只能由我亲自为你上药了。”恒迦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衣服放了下来,遮住了伤口。那看似平静的脸上也掠过了一丝淡淡的红晕。“可是……大夫他……”长恭侧过了脸,不好意思和他的目光对视。“你放心吧,我只是问大夫拿了一些止血的金创药,并没让他进营帐,至于那个女人的尸体,我已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