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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伸手摸了摸衣裙,孔雀的笑颜却微滞,犹豫道:“素雅大方倒是素雅大方,可是我听闻老夫人素喜欢穿青灰,孔雀不懂规矩,不知这样的席宴要不要避讳撞色。”孔雀说话略带迟疑,人更是陷入沉思。徐嬷嬷一听心头也有些犹豫,她们是姑娘不知规矩,她个半百的婆子又岂是不知礼数的?这样的席宴确实该避讳些,若是着了撞了色的衣裙她家小姐岂不喧宾夺主了,不妥不妥,“那算了,哎呦,老了老了脑子都不好用了,竟忘了打听打听了。”徐嬷嬷皱着眉头重新端起漆盘碎碎念的向外走去,独留几个人敬仰的看着孔雀。孔雀仿若未觉,自顾自的将李言蹊的鬓发重新理好,随即笑着睨她一眼:“日后听不听我的?”李言蹊轻哼一声任她摆弄。李言蹊其实最信任的人便是孔雀,因为她是亲眼见证她是如何让固执的徐嬷嬷从开始的排斥变成现在的模样,孔雀出身不好,又是她身边来的最晚的丫鬟徐嬷嬷最不喜她,现在却对她视为肱骨。孔雀为李言蹊挑选了一套素白收腰广袖裙,让鸿雁服侍换好后又选了些发饰为她戴好,估摸了时候,主仆三人便向着前堂赶去。鸿雁是李家的家生子,除了在外学制香的那几年,可以说一直跟在李言蹊身边,性子温吞,小孩子脾气,走在石板路上看到两侧栽种繁茂的紫薇花,兴致冲冲的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小姐您不是肩膀长了两个湿疹子吗,奴婢去给你采些紫薇花,晚上给您敷敷可好?”李言蹊最看重自己的外貌肌肤,这些日到了京中长了湿疹一直让她惦记,听到这话眼睛明亮:“去吧!”两个姑娘一个讨好没心肺一个娇懒无所谓,一侧的孔雀颇为头疼,提着要溜去采花的鸿雁后颈回来,眼睛看向李言蹊:“要不是担心你这不讨喜的性子,我这会儿定与徐嬷嬷吃茶聊家常呢。”不摘就不摘,竟然还攻击她?李言蹊不喜旁人说自己的不好,一听她说自己的性子不讨喜立刻反驳:“我的性子怎么了,你可别忘了,我在淮南可还有个疯狂的追求者呢!”李言蹊重重的咬出‘疯狂’两字,极力证明自己的魅力。孔雀看着李言蹊半眯眼眸瞪着自己的模样心头好笑,不过……疯狂的追求者?亏她也说得出口,轻笑出声正要转身继续向前走时,蓦然看见前面岔路口处走来个挺拔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袍,墨发玉冠,容色俊美却周身肃杀,是那位刚刚回府的西远将军,孔雀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不怪她如此实在是以她的出身让她练就了能第一时间感知危险的本能。孔雀看到了那人,李言蹊也看到了,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不由有些心虚,他没听见她刚刚说的话吧?然而男人并未停步,甚至一个眼神都未曾瞥来,径直的沿着支路上了主路,一路走远。看不见男人的背影,李言蹊不安的扯了扯身侧的孔雀:“怎么办,他是不是听到了?”李言蹊忧心忡忡的模样唤回了孔雀神思,斜瞥她一眼:“你的目标又不是他,你担心什么?”比起孔雀的自若,李言蹊却显得有些懊恼:“可嬷嬷说要想嫁给表哥可是要给府内上下都留下好印象呢。”孔雀闻言睨她:“呦,这会儿记得嬷嬷说的话了?”懒得再与她抬杠,瞪她一眼,李言蹊轻哼一声提着裙子迈上主路的台阶,气恼归气恼,李言蹊慌张过后恢复了些理智,孔雀说的没错,她的目标是表哥,只要把表哥哄好了任旁人反对也无妨。因为正值春中,天气日渐转暖,设在前堂的接风宴便搬到了前堂的院中,既然在院中,男席女席便没了隔当,想也是个家宴老太太便也没吩咐设屏。灯盏高挂,细数一下竟有百十盏之多,正堂的院子一时亮如白昼。老太太还在,国公府便一直没有分家,上下三房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都来了前堂,众人落座后便开了席。李言蹊规规矩矩的坐好,用饭毕便端坐在原处,她言行得体,却耐不住身边有人抓耳挠腮。再一次被扯住衣角,李言蹊移眸看去,只见一个粉白的男童一脸震惊的看着她:“jiejie!你是仙女吗?”男童震惊无比以及认真肯定的模样让李言蹊心中一时豪迈万丈,回身看了眼孔雀,得色一笑,你瞧瞧,你瞧瞧你说我不好,可有人觉得我是个菲玉!孔雀也笑,不过笑的无奈。得意的重新回过头,李言蹊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柔声道:“不是哦。”男童更为夸张的摇了摇头,双手捂着耳朵道:“我不信我不信,jiejie你一定是仙女,我都看到你背后有仙女的光环。”李言蹊舒心了,心旷神怡了。这时男童又扯了扯她的衣袖:“jiejie你开心吗?”李言蹊因笑而半眯的眼眸明亮生辉,脸上的笑意昭示着此时的心情,男孩见状心中更喜,讨好道:“那jiejie你能给我一块糖吗?”“噗呲。”男孩话落,还未待李言蹊反应便传来一道轻笑,顺着看去坐在男孩身侧,身着藕色蝶花裙的素净女子抱歉开口:“没想到meimei神仙般的模样心思却如孩童一般纯真,先前还觉着meimei是个难以亲近的,现在才发现meimei如此可爱,这是家弟虞应明,素来顽皮让meimei见笑了。”李言蹊面上不甚在意的报以一笑,心里却委屈,她好想念她的小刀啊,只有小刀最好了。身着藕色裙的女子名唤虞应嫣,是国公府二房嫡女,素来温婉贤,想到自己的失仪,现下有些赧然,见这位李家表妹没有不悦之色顿生亲近,“近日府中事物繁多,大伯母还未曾给meimei介绍众姐妹吧,我越俎代庖为meimei介绍可好?”李言蹊入府时便知晓了些国公府的概况,国公府上下共有三房,长房嫡出二子虞应战、虞应朗,二房嫡出两女一子,三房嫡出只一子庶出的倒不少,了解归了解但却并不认得人,当下点了点头。虞应嫣见状逐个与她介绍去,说向同桌的自家小妹时,原本就不满席宴时候过长的虞应娇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相识的,说不定明个儿她就被祖母打发走了呢。”听到meimei夹气的话,虞应嫣秀美一皱瞪了眼meimei,随即笑着回头拍了拍李言蹊的手:“二哥唤你一声表妹,我便也厚着脸皮这样唤了,娇娇胡言的,表妹莫要在意,meimei来的好,也来得巧,这时候那西山的蔷薇开的正好,祖母前个儿在庙中还传话说明天带着我们去山中看蔷薇,meimei这下能大饱眼福了。”李言蹊虽然被周围人哄着宠着但并非不知事物天真浪漫小姐,听到虞应娇的话也察觉了她的不待见,心中轻哼,面上却含笑轻扫了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