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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规矩多了。沈炼混迹九幽,从未被规矩束缚过。就如同辕冽曾和他说的,六界之内,他们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做。偏是在凰兮面前,倒拘束起来,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竟不敢放肆地在凰兮面前讲。昔日,他总想着,待等和凰兮处的熟了,定要带出去给辕冽、星旋他们见见,让他们知道,凤王那样冷的冰,他沈炼照样攻的破。可如今,沈炼却想,凰兮那绝世的美、那摄魂的笑,都该只是他一个人的,不能让外人瞧见。若他能,恨不得在六界之外的地方建一座宫殿,将凰兮藏起来才好。虽然他也知,凰兮定不会依的。白日的时候,凰兮虽和他对饮,偶尔说笑,可却从未有一次请他留宿。他也不愿凰兮为难,一旦来了旁人、或是天色已晚,便自己告辞离走,再度回到他清清冷冷的九幽去,盼着来日的相见。辕冽只笑他,说他是失了魂。本来只想去靠近那人,却不想心彻底的被那人摄去。倒像个思春的姑娘似的,一日不见,便失魂落魄。沈炼不和他吵,只觉得辕冽不懂。一日,沈炼深夜归来,发现辕冽和星旋都在鬼王府中等着,还带了几坛子好酒。见他回来了,一个接一个地戏谑道:“这不是鬼王殿下嘛,深夜归来,是在外面忙什么啊?”“你和那凤王,究竟有进展否?”沈炼无奈地摇摇头,只对那两人道:“什么进展,每天就是喝酒,赏云,讲故事,听他说话都难。这不,才过了半个月,我这辈子遇见的趣事儿都说没了。这不,才让鬼瞳去人间给我买杂集书看。”星旋听了,抱着一棵枯树笑的直不起腰,过了许久才道:“若不是我亲耳听了,还真不信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儿。搁到从前,哪族的美人,凡是你瞧上的,软磨硬泡或是恩威并施的,不出三日便推倒在榻了。哪像这个这样麻烦,偏偏你也忍了。”沈炼只道:“谁让他值得呢。”星旋不屑:“值得个屁,什么模样的人,看多了,也就腻了。”沈炼听了,剑眉轻挑道:“怎么,你对你家狼后,也是这样想的?”星旋一听,彻底没话了。鬼王府中,没有青天,没有白云,有的,只是混沌、漫长、冰冷的暗夜。没有凰兮在身侧的时日里,半刻都觉得难熬。对于辕冽与星旋两人,沈炼可没有那样好的性子,开口便问道:“你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如直说,这黑天暗夜的到我这儿,还上赶着给我送酒,究竟是为了什么?”星旋与辕冽对视一眼,道:“三日之后,我在狼族邀请六界王臣饮酒,也算是对众人不远万里前来贺我生辰的回礼。”“只是这事?”沈炼觉得蹊跷。“你只需派个人和我说一声,我定会去。”星旋却道:“我到这一趟,可不是为了请你。”他顿了顿,低了声音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凤王也一起来?”沈炼一怔,道:“怎么想着叫他?你该知道,这等场合,他从来不去。”星旋只道:“又没让你绑着他来,只是让你问他一句罢了。你又不是不知,前些日子,我家妹子嫁到莺族去了,偏偏那莺族浪迹四海,行踪不定,总寻不见个人。我想和凤王相识了,日后什么事,也好走动。”沈炼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应了。虽是不愿。可或许,只因为是自己开口的,凰兮会允了呢。或许,从不轻易面见外族的凰兮,会因为他的一句邀请,愿意推开宫门,第一次会见旁人呢。若他能允,便彰显着自己在他心中,是极特别的。否则别人邀他的时候,怎么从不见他答应。虽是这样想,可沈炼心中,实则并没抱着多大希望。他知道凰兮是冷性子的人,向来独来独往,也不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更何况,他寡言少语,又不善言辞,在酒会上坐着,怕也是煎熬。然而,话都已经和星旋说出去了,无论成与不成,他也总要开口的。于是,趁着酒意正浓的时候,沈炼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凰兮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应了。那应允来的突然,沈炼一时没有晃过神来,沉默了片刻后,又问了一遍。凰兮神情不动,依旧冷着声音道:“行。”沈炼大喜过望,手中的酒杯险些都捏碎了。待等夜深之后,他匆忙来到狼族领地,将熟睡着的星旋从软榻上拽起来,气势汹汹地道:“你那酒会,一定要办的风雅些,千万不能有的没的弄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舞女歌女什么的,也都不要请了,我瞧着从人间请几个弹琴的女子助兴便很好。鼠王、熊王那等做事没分寸的人,你也别叫了。好容易他愿意来,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知道没?”星旋正在榻上搂着狼后睡得酣熟,莫名其妙被沈炼一顿叮嘱。到最后,他怨愤地看着沈炼,闷声道:“不过是凑在一块喝酒罢了,你当是王母娘娘下凡?”沈炼只在心里道,凰兮在他心里,怕比王母娘娘都要重些。他觉得,凰兮虽然冷冰冰的,却从来都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心思也玲珑,神思也灵秀,瞧人也透彻。与那样的人相交,那种情谊,从来都很脆弱,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便将一切都毁了。慢慢的,沈炼开始说不清。他不知自己为何耐着性子对凰兮,他在六界中,胡作非为活了千余年,束缚着的日子,还从没有过。然而,被束缚着,却也没来由的欢欣着。他想编个理由,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他虽不懂,却真真儿有那样一个理:有些珍惜的东西,握在手中的时候,往往是最瞧不明白的。?☆、第六章终究殊途? 鬼王婚书第六章终究殊途酒宴的那日,沈炼特地没到凤王殿去。他总觉得,自己去了,待等时辰到了,定要和凰兮一起走。到那时候,总觉得有几分微妙的逼人胁迫之意。还不如由着他,他想来,便来,实在不愿意,便算了。自己也不会苛责他什么。不知为何,沈炼总有着几分信心。这档子事,凰兮应了他,既是应了,照着他的性子,该会来的。自己,在那等着便是了。星旋倒也真给沈炼面子,不知是体恤沈炼此番不易,还是唯恐他再次深夜潜入寝宫。酒宴之上,只有几个体己的朋友,蛇王、狐王、犬王,都是昔日走得近的。也不曾安排穿着妖冶的美女,倒有几个身着素衣的清丽女子在一旁拨着琵琶筝琴。寻常热闹喧嚣的酒会,此番倒精致幽雅起来。沈炼捡了个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