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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想到了。苏讷言眸光微闪,手一扬打出一道灵光至穆长宁的眉心,“你看看,他的那把金珠算盘可是这模样的?”苏讷言打入穆长宁脑中的讯息影像,正是一把乌黑的算盘,算盘上的算珠颗颗圆润、金光璀璨,与那日见到咏梅真人的法宝一模一样。“正是。”她点点头。“果然如此。”苏讷言摇头轻叹道:“那咏梅真人,应该就是你母亲的族人了,我记得你母亲也有一件这样的本命法宝。”天算一族隐世多年,久远到修真界都快遗忘了他们的存在,可现在蒲氏一族的人再次出山,连带着最近修真界的变化、罗刹洞的出现,不难猜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修真界,已经沉寂了太多太多年,也见证了无数的历史兴衰,日益恶劣的修炼环境下,对于道修而言,急需一个突破口来改变。只是这突破口在哪、是什么,人人不得而知,唯有能够占星测运的蒲氏族人,方才能摸到一丝眉目。若是重新提起这些人,大约整个修真界都要来寻他们了。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穆长宁便想到了蒲宴让她代交给蒲氏族人的东西,那只金丝楠木盒还放在她的储物手镯里,只是她这去了混沌之地一趟,修真界五年都过去了,咏梅真人也一时无处可寻,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穆长宁不解道:“师父,那他为何要将我送去混沌之地,但凡出点差错,我可就回不来了!”“那你不是回来了吗?不仅回来了,还得了很不错的机缘呢!”苏讷言嗔道:“其实,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你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什么?”穆长宁这回更懵了。苏讷言解释道:“你母亲这一族,玄乎的东西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但因果这种东西,是他们最不愿意沾上的,既然是他邀请你去除瘴魔,也答应保证你的安危,就不敢轻易食言。”“那条通往混沌之地的通道,也许是计算出来的最佳通道,他或许不清楚通道通往的是哪里,但总归不会对你有坏处。”苏讷言哭笑不得道:“你这个傻孩子,这分明是人家送你的机缘啊!”穆长宁怔忪不已。遇上咏梅真人,得到九节菖蒲,事先炼制好了冰魄丹赤阳丹,以此收服了混沌之地的奇火,将金乌神木沉入识海,又遇上三重天的阿柯,再到后来回归修真界,恰恰是时间进入罗刹洞,靠金乌木神息破解轮回台,以及与阿柯关系密切的甄鼎……这一切确实都像是事先算计好了的,巧合地令人发指。真是难以想象,这一切的一切,竟都在人家掐指一算的掌控之中!穆长宁暗暗心惊,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天算,什么叫算无遗策。蒲宴从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他们若真能做到这种田地,付出的该是什么?穆长宁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苏讷言的内心也有些不平静。蒲氏族人来了中土,自然意味着机会来了。该去哪里找他们?他们若不想被找到,总有的是法子,可不是谁都有这丫头的运气,随便下个山也能碰上他们的。“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穆长宁望向他,“师父,还有一事不明。”她垂了头道:“师父,我之前在一次战斗中,万分紧要的关头领悟了剑意,也成功将剑意使出来了,但现在我再去回忆那战斗的过程,想要将剑意融合进剑招里,却始终找不到当时的感觉。”苏讷言微微挑眉,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既如此,那先跟为师比试比试。”穆长宁一愣,苏讷言失笑道:“放心,为师会手下留情的。”她好像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第208章剑意“来,把你最强的剑招使出来。”苏讷言将修为压制在了筑基后期,穆长宁取出炽火剑,目光微凝,提剑就朝他刺去。轻身功法施展,身形不断变换,只余道道虚影。苏讷言眉眼含笑,回身跨出一步,在她近身之前便阻断了她的去路,扬手微抬,两指夹着剑刃,轻轻一弹。已经凝于剑尖的剑气顷刻化开,那狂暴拂肆的剑势剑域瞬间崩溃,穆长宁只觉得胸口猛地一痛,倒退数步。“太慢了……”苏讷言缓缓摇头:“再来。”穆长宁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手腕翻转,一朵巨大的火莲从剑尖飞跃而出,火莲花瓣四分五裂,从四面八方各种诡异刁钻的角度攻去,犹如飞转的流星,道道饱含杀机。苏讷言取出一把金红色的长剑,凭空画了一个圈,只见这些跳跃旋转的火苗都被吸纳包容到这个圈中,原先蕴含的暴戾被渐渐抚平,逐渐和缓下来。穆长宁看得一呆,苏讷言又突然虚空一斩,这个圈霎时爆裂,比原先多了无数道的火苗迸射四散,直奔穆长宁而去。她瞳孔微缩,径自打开火刃壁,又撑起防护罩,两道防线几乎瞬间便被攻破,护身软甲宝光一闪,穆长宁即刻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喉口微甜,阵阵血腥味涌上来,穆长宁抬头看过去。苏讷言面上笑意不减,“彼道还彼身,四两拨千斤。”他扬眉道:“再来。”混沌阳火窜至胸口,微微抚平闷痛,穆长宁从地上爬起来,咬咬牙继续冲上去。身子再次被撞开,那口血终于憋不住喷吐而出。苏讷言轻喝道:“再来!”砰。千年老树被齐腰撞断,穆长宁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苏讷言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徒弟,淡淡问道:“懂了吗?”“师父……”“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没有。”苏讷言摇头轻叹,把她拉起来喂了她几粒丹药,让她背靠着树桩坐着调息。丹药的药性化开,又有混沌阳火的辅助,除了有些疼,穆长宁已经并无大碍。她睁开眼,见苏讷言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低头讷讷唤了声“师父”。“知道为师为何如此吗?”苏讷言问道。穆长宁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因为我……急于求成。”师父都已经将修为压制在筑基后期了,同等阶下,被克制地这么狠,这已经不仅仅是实力差距的问题,而是她的剑诀,根本没练到家,也根本没有真正的领悟体会。在这种情况下,不去精益求精,却想着往更深刻的层次发展……就像一座高楼,地基没打好,越往高处建,越是摇摇欲坠,也早晚有坍塌的可能。苏讷言眼中笑意浓了几分:“长宁,你才三十一岁,从筑基到现在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