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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于是呼啦啦跟着乐太后往那屋子而去。反倒是周嫣周青等不急不忙:“他命硬着呢,哪儿就能把他烧死了。”“就是这儿!”一时众人到了那屋子门前。只见门扇紧闭,但刚还站了半个走廊的随侍宫人、侍卫影踪全无。乐太后心中顿时察觉不对,但身边的范信芳已然一马当先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陛下,陛下可安好!”其他人等紧随他身后冲入。然而待看清屋内情形,众人皆瞠目结舌,余皇后陈贵妃等冲在前面的女眷忙不迭地掩面回避。乐太后一犹豫的空儿,倒被人群挤到了后面。看到众人这反应,就知道更是不对:如果事情按自己谋划的来,那现下该一干男子回避、陈贵妃冲上去与周老二厮打才是......她分开众人展目望去,眼前的情形让她目滋欲裂:一个侍卫打扮的陌生壮汉正慌慌张张往赤/裸的下/体上套裤子。而他旁边,床榻之上,她的律儿,兀自撅着个白花花的屁股伏倒榻上,脸埋在被褥里,似是羞见人......刚刚前面冲进来的人看到的是何等情形,可想而知......“阿律哥哥露屁股,不害臊!”还是周橙天真无邪的童声打破沉寂。“去去去,嫣儿把你弟妹带走!都,都散了吧!”范信芳气急败坏地道。那壮汉噗通跪倒,捣蒜般磕头:“小人,小人是与豫王殿下你情我愿的,是豫王殿下命小人伺候的,豫王殿下说要定亲了要小人服侍最后一回......”“不,不,是你们陷害我孩儿!”乐太后这才如梦初醒,踉跄冲过去给郑律遮盖:“律儿,律儿是谁害你?律儿你怎么样,是不是被下了药,啊?”郑律是醒着的,然而人如同木偶一般,眼珠子动也不动,只痴痴低垂着。给他娘一晃,此时倒回了魂儿。“不,我不认识他,是他抓了我来,折辱,折辱于我!”他转眸看清众人目光,只觉自己如被千万把利刃凌迟。他捧头崩溃大叫:“杀了他,快杀了他!”然而落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郑律恼羞成怒了而已。原本也有人同乐太后一样怀疑,他被下了药。然而现下见他活蹦乱跳,倒拿捏不准了。这种事情,原也不需坐实的。事已至此,郑律往后在朝堂上还有何颜面可言。“来人,把这人拉下去,斩了!”范信芳指着那壮汉喝道。“丞相饶命啊,殿下,殿下救命,殿下,看在往日情分的面子上,您救小人一命啊!”那壮汉的嚎叫之声久久在房中回荡。“咦,怎地诸位都在这里?发生了何事?”此时吴用出现在门外:“陛下正歇在回廊那边屋子里,听到这边喧哗,怕惊了圣驾,故而老奴过来看看。”“是你们,是你们害的我儿!”乐太后冲过去抓了吴用厮打:“周老二在哪儿?他怎能对我儿做这样的事!”“这,这是怎么说的?陛下还醉酒睡着呢,太后娘您这是怎么了?”吴用捂着头,一副茫然委屈的样子。“太后慎言!”范信芳捏着额头去拉架:“孩子小玩起来没分寸,这也是常有的事儿。你如何能够污蔑到陛下身上!陛下对你们恩宠何等的隆重,你对的起他么!”“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你和他一伙儿害我们孤儿寡母!”乐太后又去打范信芳。“我,我不管你们这些破事儿了!”范信芳一跺脚,推开她大步离去了。威武侯王雪川铁青着脸,走过去把那一纸大红庚帖掼在郑律身上:“我女儿从不曾许与你!”“不,王大哥,你相信我,是周老二害我们,是周老二!我律儿不是那样人!”乐太后哀求王雪川。然王雪川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刘二哥,赵三哥......你们帮我,我夫君当年待你们不薄,你们要帮我啊!”乐太后又扯了几位将军哭喊。“郑大哥那般的英雄豪杰,怎生出了这样儿子!”“太后这哪儿能赖到陛下头上。”“孩子还小,不知轻重,还是好好教着吧。”......然而他们要么鄙夷要么搪塞,都推开她离去了。其他人也窃窃私语着散去,一时屋子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周老二我与你拼了!”乐太后踉跄往外跑。还没等跑出去,一只龙靴踏进来,还带着两分醉意的景泰帝一把把她推了个倒仰。“周老二,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乐太后破口大骂:“你怎么能这样糟践我孩儿!”“你们又是如何糟践朕的孩儿。”景泰帝双目似炬扫过他们母子:“这是你们的报应。朕,从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好人。”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于是作者君快刀斩乱麻解决了郑律。☆、晋江独发(补足)“大姐,郑家哥哥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把我们撵走啊?”被带离之后,周紫一脸认真地问周嫣。“好像是被人剥了裤子打屁股了?”周嫣也不甚明白,看向苏凤竹:“是吧,弟妹?”“呃......”苏凤竹望天:“好像,是吧。”她身边的兔儿咬着嘴唇嘿嘿的笑。周青到底是男孩子,虽是年纪小,却不似他大姐无知。此时看兔儿这个样子的笑,顿时便震惊了:她,她都明白的?这么纯真可爱的兔儿,怎么会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这笑容,分明是男人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苏凤竹咳嗽一声,反手过去把兔儿的笑给抹平了。自然是她及时向景泰帝通风报信,景泰帝将计就计,才有了刚才那一幕。然而苏凤竹没想到的是,景泰帝这还击手段,真叫一个惊世骇俗啊,啧啧。不过想来也是因为乐太后这计太恶心人了的缘故。若不是兔儿误打误撞,察觉了这阴谋,酒醉的景泰帝决然无法察觉侍寝之人是顾圆儿。然后乐太后引在场的这满朝文武及内外命妇,以救驾之名当场撞破——虽说是并无血缘,但到底是以父女相称近十年。顾圆儿怕是再没脸面活下去,而景泰帝的声誉极威望,也必将被重重损伤。再一重,陈贵妃又如何自处。她与景泰帝怕不得彻底决裂,景泰帝会失去一大助力。而乐太后,又解决了顾圆儿这个纠缠她儿子的麻烦,又削弱了景泰帝的实力,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彻底激怒了景泰帝,以最恶心的方式回击。郑律,算是废掉了,整个郑家以后也都没脸在朝堂上露面了吧。虽说还有个郑行,像是个立的起来的人——唔,他现下和周玄在一起,可要提醒周玄小心了。苏凤竹思忖着。于是回去后,便研墨铺纸给周玄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