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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月,就能撒丫子欢脱地奔向全新天地了。何必多想!溶洞中阴嗖嗖的,冷风一吹,湿衣贴着皮肤,冰得沈清秋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洛冰河的外袍还扔在他旁边地上。方才洛冰河甩袖而退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居然让他看到了点以往小绵羊的影子。虽说其实清静峰学艺期间的洛冰河,从来不会有乱发脾气的时候,更别提如今这样喜怒无常了,可就是感觉……有点儿像。沈清秋想了想,还是勉强用手指夹住那件黑衣,磨磨蹭蹭披身上去了。没办法,不是他刚才口嫌体正直,而是在洛冰河面前,他根本做不来这个动作。原作每次啪啪啪完事后洛冰河给妹子披的不就这件衣服么?!当着男主的面,让他怎么下得去手!沈清秋发现,只要他想打个坐或者冥想一下,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外界干扰。比如在灵犀洞那次,再比如水牢这次。两天之内,到访三人。他暂押的这个豪华特惠单间,绝对是幻花宫水牢建立以来人气最红火的一间了!石道升起,腐水断流。公仪萧匆匆穿过石道,才看了沈清秋一眼,就脚底打了个滑。他结结巴巴道:“沈……沈……沈前辈,你……”沈清秋不觉有异:“我怎么了?”公仪萧表情怪异,看动作,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转身回避,迟疑地定在了石台之外,没继续前进。沈清秋顺着他目光往下看。WTF!昨天裂衣之后一直披着洛冰河的外套啊艹!公仪萧迟疑道:“那件好像是……”沈清秋:“咳。”公仪萧这才反应过来,忙也跟着咳了一声,道:“沈前辈这两日过得如何。”沈清秋道:“尚可。”没这么多人来拜访就好了。公仪萧道:“听说昨日洛师兄……离开时大发雷霆,晚辈还担心他会不会对沈前辈做什么……”他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那件外袍上飘。沈清秋被他盯得情不自禁把胸前的袍子紧了紧。能做什么啊?!乱发脾气天南地北打了一通,打塌了半个洞而已。你那是什么眼神!想太多了少年!沈清秋忍不住道:“洛冰河……他现在在幻花宫,究竟是何种身份?”为什么他能在别人的地盘上大发雷霆还不受指责?公仪萧愣了愣,苦笑道:“晚辈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若非他执意不肯拜师,恐怕如今首座弟子的位置,就轮不到我头上了。”真惨啊。沈清秋无限同情,对自己戳了人家伤疤深感愧疚。公仪萧正色道:“晚辈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尚峰主今早向师父申请过通行腰牌,只是被延扣下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批过。他似乎有急事,便让晚辈带了一封信进来。”说着,伸手入怀。一封信卧槽!而且就只草草折了两道,连个火漆或者咒封都没加。尚清华,你牛!公仪萧道:“前辈请放心,这封信我看过了。”那还放心个头啊?!公仪萧接着道:“不过没看懂。”沈清秋暗暗松了口气。好吧,看来是他误解了,尚清华不至于大条成这样,多半在信里使用的是暗号,即便是被人截了也不怕。沈清秋两根手指抖开那张纸。一眼扫过去,脸青了,看完两行,脸又白了,各种颜色在脸上交错开花,好不热闹。沈清秋:“……”这封信是用英文写的。而且是用错陋百出的glish写的。完完全全的中式语法,不会的单词还用拼音代替了。向天打飞机菊苣你就没考虑过万一我看不懂你的厕所式英语该怎么办吗?!连蒙带猜出这玩意儿的大概意思后,沈清秋手上一用内劲,纸张碎成渣渣,宛如六月飞雪片片落地,正如他此刻沧桑的心境。原来他还是太小看向天打飞机菊苣了。“绝世黄瓜亲启:都搞定了,准备妥当。地点不变。只不过时间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为了让日月露华芝尽快成熟,我弄了点别的东西来催熟,一不小心就催过头了,现在它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最多一个星期就要烂掉了,所以希望你能尽快从幻花宫水牢里面出来。放心,只是一点点类似化学肥料的东西,用起来不会有什么差别的。应该。”这哪里是不靠谱,这个人生命里有谱这种东西吗?!这才刚被关进来就要想办法出去!早知道就让柳清歌和师兄他们砍价砍成五天算了,说什么一个月!还有那种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植物他居然敢用化学肥料催熟!催熟的!“用起来不会有什么差别的”这种保证,简直就跟大头奶粉厂商的保证一样值得信赖!公仪萧四下看看,道:“前辈,你看完了吗?看完的话,就请把信投入湖中销毁。其实洛师兄昨天吩咐过,除他以外谁也不许进来,晚辈须得尽早离开,以免被发现了节外生枝。”沈清秋一把抓住公仪萧:“帮我个忙。”公仪萧道:“前辈请说,只要我……”沈清秋不等他那句“力所能及”说出来,真诚道:“让我出去。”公仪萧:“……”沈清秋严肃道:“我认真的。”公仪萧艰难道:“前辈……这个真的不行。”沈清秋道:“我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绝不是想逃避四派联审。事毕之后,我自会重回水牢,等候发落。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立下血誓。”血誓不可翻悔。但实际上,露华芝事毕之后,沈清秋回不回幻花宫水牢,都没有关系了。公仪萧为难道:“我当然相信前辈,可前辈不是主要要求下押水牢的吗?究竟是什么事,严重到非离开不可?”沈清秋刚要张嘴,却忽然惊觉,不能拜托他。毕竟,公仪萧是幻花宫弟子,私纵犯人潜逃,安到谁身上都不是小罪。况且公仪萧这小伙子人还不错,七天时限,机会应该还有的是,坑谁也不能坑他。刚才一时头脑发热没考虑好,确实不应该。他忙道:“不。算了。就此打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着勉强去拢地上的碎纸片,投入湖中销毁证据。因被捆仙索缠着大半个身体,动作极不方便,没动两下,那件黑衣从身上滑落。公仪萧原本也在低头帮忙,见黑袍委地,无意间抬眼一看,当场手脚僵硬。沈清秋:“……?”他身上那件白衫从肩膀裂得整整齐齐,一瞧就知道是被人用暴力赤手撕开的。此外,还有零零碎碎的衣料挂着,看起来像是鞭子抽的,破损处露出的白皙皮rou上,偶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