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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其实这根本不算黑啊。因为他一点都不冤枉,他的确把人家踹无间深渊里去了没错!简直找不到为自己辩解开脱的理由!沈清秋道:“那你呢?你为什么没误会?”公仪萧微怔,立刻道:“虽然不知当初在绝地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相信,前辈绝不是会残害弟子之人。”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跟我都是站在男主对立面的炮灰,所以更能理解和同情彼此的处境。后面幻花宫一行人也跟了上来,沈清秋不经意回头一瞥,只见洛冰河正看着这边。他抱手而立,冷眼旁观。沈清秋现在见了他,感觉自己心脏娇弱了不少,时常犹如一叶扁舟陷于惊涛骇浪、骤风暴雨。比如现在,虽然洛冰河离他的距离并不近,面上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可那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泠泠的,穿透力极强,看得沈清秋忽然心里一寒。大哥,大爷!你又怎么了——俩炮灰说个话抱个团互暖一下也得罪你了?!刚到金字兵器铺门口,就听里面吵得几乎要把房顶掀起。这都是柳清歌干的好事。他负责苦力,分头之后就出去给木清芳抓实验对象。城中人心惶惶,没有一个人愿意配合,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更何况,柳清歌根本不是有耐心爱讲道理的人。他的作风十分符合百战峰传统,直接出门一趟,顺手一抓就抓来十几个彪形大汉,绑在大堂后的锻造台旁。那里现在已经成为木清芳的研究场所试验台。一群大男人,叫骂啼哭之声,居然不输妇人。沈清秋到地下库藏中,把方才一连串变故与其他人说明了。自己受染之事先暂且压下不提。无尘大师又是一阵阿弥陀佛:“多亏苍穹山各位道友,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沈清秋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受染者之间,是不能相互传染的,而清静峰上古籍中所记载的,撒种人最大的一次撒种范围,只有三百余人。如果是整座城市这么大的感染范围,撒种人肯定不止一个。”柳清歌手放到剑柄上,站了起来。沈清秋知道他是行动派,说走就走,现在就要出去找别的撒种人了,忙道:“慢着!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木清芳:“师兄请讲?”沈清秋不知怎么开口,踟蹰片刻才道:“洛冰河回来了。”众人反应并不大。本来,三人之中,无尘大师昭华寺的,不知道洛冰河是谁,木清芳除医道药理外鲜少关心其他,也就柳清歌一个皱了皱眉,愕然道:“你那徒弟?他不是在仙盟大会死于魔族之手了?”沈清秋越发觉得难以解释:“……没死成。活着回来了。哎。”他烦恼道:“你我还是先去巡城。这话回来再细说。”木清芳道:“也好。早一些处理完剩余的撒种人,少一点生灵涂炭。我也该去看一看那些病人了。”他一说,沈清秋就想起来,木清芳随身必备的那套银光雪亮的手术用具,刀针俱全,一字摊开摆出来,仿佛法医验尸现场,还有无限空间里成千上百个贴着不同标签的瓶瓶罐罐,标签上的字样和说明就像瓶罐里东西的味道和功效一样,令人闻之色变,见之丧胆。估计上面锻造台旁边那群大汉待会儿真的会把房顶掀翻。沈清秋干笑一声,正要随柳清歌出地窖,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心跳声好像陡然放大数百倍,动作也跟着滞了一滞。柳清歌觉察异状,立刻问道:“怎么了?”沈清秋没回答,右手试着想甩个灵力暴击,微弱的灵流断断续续从之间蹿过,没引起一丝火花。我靠在这种紧要关头发作,你玩儿我吧?!木清芳低声道:“‘无可解’。”柳清歌按了他脉门,停顿一瞬,果断把他按回去:“坐着。等。”等什么?!等洛冰河找上门吗?!沈清秋霍然站起:“我跟你出去。”柳清歌:“不要碍事。”大大你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百战峰主人!带我一个飞能碍什么事!木清芳道:“沈师兄你今天吃药了吗?”沈清秋真想仰天长叫:“我没有放弃治疗!!!”我这个月明明有按时吃药!也有按时请柳巨巨帮忙运功打通灵脉!到底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发作,简直晴天霹雳一头雾水!这时,系统忽然好死不死提示来了:【主角爽度100】你滚!你这是“沈清秋倒霉,男主就很爽”的意思吗?!敢不敢不要这么含糊其辞,有种的系统就说清楚为什么忽然加分!木清芳又道:“沈师兄千万不要逞强。柳师兄也是为你好。发作期间勉力奔波运功,损害极大。你留在此地休整,我去制药,待柳师兄回来,再助你打通灵脉。”沈清秋站起来三次,都被柳清歌按回去,木清芳的语气又像在教育熊孩子,无奈道:“那好。柳师弟你听我说,撒种人通体皮肤猩红,感染力极强,遇到形似的可疑对象不要贸然上前,远距离攻击。回来时一定来一趟我房间,我有很重要的话同你商量。”最后一句最重要,沈清秋刻意咬字加重。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柳大大你千万要罩着我啊!柳木二人离开地窖后,无尘凝思道:“沈仙师,你不觉得奇怪?魔界沉寂已久,而近些年来,竟有卷土重来之势。上次仙盟大会,不少罕有魔物重出人世。而此次金兰城更是出现了绝迹百年的撒种人,老衲担忧,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岂止,而且这些撒种人明显是加强板。最初的撒种人,绝对没有规定感染者与它们距离不能超过多远。沈清秋深有同感:“大师所顾虑者,也正是我不能放心的。”是啊。洛冰河本来应该在无间深渊底下再呆两年的,居然提前出狱了。这能是特么的好兆头吗!无尘大师受染之后,功体大损,精力消耗极大,坐谈不久就生出倦意,沈清秋便安置他躺下,尽量悄声退出地窖。无尘藏在地窖,是因为不能见光见风,沈清秋的房间却在兵器铺内堂二层。柳清歌还未回来,这时候想睡也睡不着,他便坐在桌子旁发呆。一会儿想以前跟在自己后面整天叫师尊的小绵羊洛冰河,一会儿想刚才那个隔了一层一样、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黑莲花洛冰河,恨不得拔光自己头发才好。呆了一会儿,有人敲了两下门。不轻不重。沈清秋从桌边霍然站起:“柳师弟?等你大半夜了,快进来!”房门突然向两边猛地掀开。洛冰河站在房门口,背靠无边黑暗,负手而立,唇角微翘,眼底却似有寒潭千尺。他弯弯眯起眼睛,道:“师尊,你好啊。”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