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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弯了下唇,抬头看林青:“你手艺越来越好了。”林青眼里透出几分无奈:“还是不要喝太多,”犹豫了下,“何董那边,要怎么办?”沈流彦关掉文档,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能怎么办,那是我外公,”身子向后靠了点,“总之,先问问情况吧,爷爷应该也有他的考量,希望我能被说服。”林青见对方这么讲,口中应了声,心中的石块也总算落地。他知道何董对沈流彦的重要性,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希望两人生出间隙。先前将耀容动荡的前因后果交上来时,沈流彦也是这样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就成了拧眉抿唇的样子,显然很不高兴。过了半小时,更具体的细节被发到沈流彦邮箱,他又接到内线,让他送上一杯咖啡。说起来,在沈氏的三年中,他这份手艺倒是学了十足。林青暗自打趣,步子已迈到门边,正要拧上把手,就听身后倏忽传来一句:“对了,等一下,我有点别的事要问你。”林青诧异的停住步子,转身看向上司兼好友。他再次走进,很快发觉此时的沈流彦神情看起来颇为熟悉。就好像从前,向他询问和女友约会时应做什么准备。他知道一年前上司兼好友与李雪从交往到分手的整个过程,私下里亦是安慰过几句。再往后,就是遇见几次沈流彦与人通话的场景。彼时沈流彦面上往往带着温柔缠绵的笑意,很像是在哄着什么人,却再没问过他应该如何追求女孩子。难道是现在又卡在了什么关口?林青屏息静气,聆听沈流彦的问题。“我们之间有点目前来说不可调和的矛盾,”沈流彦开门见山,“应该说,别的方面都很合拍,但有些事真是无法妥协。”林青在对方话音落下之后又等了数秒,确定沈流彦已经说完后,才斟酌着开口:“毕竟是感情上的事,还是要从双方看的。”不止是咖啡,他还能挂职一个“沈流彦的专职情感顾问”。林青跟着方才的节奏继续调侃自己。仅凭一句语焉不详的描述,他判断不出什么。见沈流彦露出一个“继续说”的表情,干脆直接问道:“BOSS,你爱她吗?”“暂时不想换人。”沈流彦的回答模棱两可。林青哭笑不得,隐隐看明白了些:“既然这样,不是很简单。到底是矛盾占比重更大,还是合拍?”“……你说的对。”等了片刻,沈流彦终于答话。这一回,他的笑意里夹杂了几分如释重负。容越是很好的情人,这点沈流彦早就知道。外表一流,技术好,床下会玩情调。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再轻松不过。但前提是,两人之间仅仅有这样的情人关系。而他们并非如此。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到了晚间,沈流彦驱车去了何家老宅。外祖父仍让他陪自己下棋,沈流彦没有拒绝,但也并未上心。何崇许是看出他心不在焉,很快结束一局,挑起话题:“再过几日就是许盈生日,看你,一个月快过去了,也没再见人家姑娘一面。”沈流彦只是笑,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棋盘上,直视眼前的老人:“爷爷,最近实在有些忙,”话锋一转,“听人说,爷爷也在做些事情?”何崇面色不变:“我也没有真的老到那种地步。”沈流彦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了些:“至少要先和我打个招呼吧?从别人口中听说爷爷瞒了我什么,的确不是滋味。”“我还不是为了你。”何崇拧了拧眉。沈流彦将无奈摆在面上:“爷爷,从前容家不是没有人找过我,但我从来都是拒绝的。这下子骤然出手帮容北昭,总得给个说法吧?”何崇沉默,眸中翻卷着说不出的晦涩情绪。沈流彦想了想,还是道:“……难道爷爷觉得,容北昭会笑到最后?”他是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唯有一点,对于外祖父的眼光,沈流彦还是信赖的。在初入沈氏的那段时间,外祖父教了他很多,如何识人如何用人。想到这点,沈流彦不自觉就在心中将容北昭与容越放在一起比较。当年容越上位时他还在国外,只在回国后听到少许风声,说容越手中的股份来的蹊跷。但容家所有人都对老爷子的遗嘱讳莫如深,三年了,沈流彦都没挖到什么具体消息。倒是容越小时候被放到容老爷子眼前养着一事,他还是清楚的。不过沈流彦过去不是没有见过那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凭借偏宠就将继承权随意划分。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容家可是没有洗白的。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但沈流彦依然能从很多破碎的资料中找到从前刀光血影的蛛丝马迹。思绪翻腾,面上仍带着七分疑惑三分孺慕,加上眉眼间的温雅斯文,一眼就能让人心生好感。何崇看着自己的外孙,视线却不由放远。好似透过他,在看其余的什么人。三十年前,他的女儿不过二十多岁。流彦和婷儿,实在太像了。何崇的声音里带着晦涩难明的意味:“流彦,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沈流彦一顿。他快速的回忆着自己方才与外祖父的对话,太过简单普通,的确未曾包含其余深意。至于别的……外祖父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并非觉得容北昭会是在容家的权力争斗中胜利下来。那究竟……“容东旭已经入狱,”何崇缓缓道,“也才过去三个月,当初的痕迹,只要有心,就不难找到。好在容非不成器,这样一来,大房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沈流彦垂下眼,倒是很赞同这点。“二房,容南驲手上的股份实在不多。”何崇继续道:“他就像一条毒蛇,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窜出来咬人。可除此之外,这么多年,容南驲根本没有大动作。”“……是。”沈流彦应道。“三房,容西暠和他媳妇儿都不在了。”何崇拧了拧眉:“容越现在是容氏总裁,毕竟还是年轻,很多事情都没经历过。再磨上几年性子倒是能堪大任,现在,却还得好好看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说。沈流彦抬起头。“他们三个人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何崇轻轻叹息:“哪怕做一时盟友,能有两三年和平共处的机会,接下来几个小的各自结婚,别的不说,容且和容谈恐怕都得干一场。怎么看,都不是能长久合作的对象。只有容北昭,有一个女儿。”沈流彦终于明白了,外祖父是在这里等他。“一个女儿,”何崇似有深意的重复,“迟早会嫁人,到那时候,容北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