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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找到这么几间空房子,要不是你带那么多人来也不至于要挤一铺床……我认真的,咱俩现在清清白白,你要是再动手动脚就不要怪我翻脸。”宴绥之静静听他说完,抱住他腰的手也老实地放了下来,乖乖平躺好,“好,不动。”南嘉:“…………”宴绥之是不是真的被烧傻了?从小诊所回来后就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后,连他去厕所都跟在自己身后站岗,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眼珠子却跟着他转来转去。自己说什么他也毫不反驳,虽然以前也总是沉默态,但这次却透漏着一股讨好的气息。像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式神一样。要不是分房间的时候,他突然霸气地要求要跟自己同一间,南嘉还以为他被穿越了。两人沉默了半晌。都瞪着眼睛看着木屋子的横梁。南嘉终于忍不住叹息道:“你说你……到底为了什么来啊。”临睡前洗漱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男人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青色,洗脚的时候更是看到了那满脚的水泡和冻疮,触目惊心。从哪个傻大个保镖的口中,他也猜得出来,这条距离最近县城连汽车都要开一下午的路,这几天大雪,他们一队人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S市常年温暖,宴绥之肯定适应不了这么冷的天。如果他不是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估计……撑不下来吧?而这一切,就、就为了自己?……不至于吧。“以前我爷爷常说,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往后退的话,是没有人会递到你手上的,”宴绥之的声音还带着大病初愈后的嘶哑,“但我现在才发现,想要的东西,有人捧到了我的面前,我却跟瞎了一样视而不见。”南嘉:“……也没有啦。”宴绥之:“这种时候你莫名其妙客气什么劲?”南嘉:“我是说,你从这么多捧着递上来的人,看到了我,也不算太瞎。”宴绥之:“……没有很多人。”南嘉:“无所谓了。”宴绥之:“南嘉……”“算了,”他翻了个身,背对宴绥之,闷声道:“别废话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想要装傻也装不下去,他干脆就不听了。好吧,就算宴绥之真的不知道哪里脑子被撞坏了,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强势挽回,他也不想再陪他玩了。只要傻一次就够了。何必再招惹一个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从来都不懂宴绥之都在想些什么。以前被美色迷住了眼睛,觉得哪怕不知道他想什么,那就干脆把自己想的表达出来好了——两个人如果距离太远,那么自己努力一点,就能靠近得多一点点吧?但后来事实证明,一是宴绥之也不在意自己在想什么,二是其实他也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坦然。他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终于黑暗中,又听到旁边的人开了口。宴绥之:“今天是情人节。”南嘉:“所以?”宴绥之:“我喜欢你。”南嘉:“……………………………………????”宴绥之:“晚安。”南嘉:“……………………你等一下。”宴绥之:“睡着了。”南嘉:“那你有本事不要抓着我的手啊!”宴绥之:“你要我抓哪里?”南嘉:“……你特么还想抓哪里啊?不要凑过来,不要动手动脚!我告诉你,这几天停水停电我没洗澡也没洗头!!”宴绥之沉默了一下,才道,“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理由?”南嘉抓狂:“不是!闭嘴!睡觉!”宴绥之挠了挠他的手心,然后乖乖放开了他,“晚安。节日快乐。”67南嘉本来以为自己会纠结得睡不着,结果居然睡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温暖也是最踏实的觉。连个梦都没做。质量好得飞起。有一个体温高的床伴就是开心……南嘉心里吐槽,当初他想爬床的时候被宴绥之用热水袋打发了,现在还想哄自己回来?做梦吧。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他们寄宿的这家只有一个老爷爷,儿子都在外面打工今年没回来,所以一个人守着三层的大木屋独栋过年。他们这一堆爷们儿来这跟他一起过年,可把他高兴坏了,大清早的就在烧水做饭。南嘉还是第一次在乡下过年。以前基本上都是跟王格飞一家,其乐融融地吃年夜饭,王mama也不会让他干活,他就天天跟王格飞在屋子里打游戏。但南嘉现在是客人,总不能当甩手掌柜。他这个厨房杀手没敢去灶台掺和,就在旁边打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宴绥之作为大病初愈兼老板,也没有去凑热闹,坐在南嘉旁边,盯着他看,安静如鸡。南嘉:“……”压力突然好大怎么办。这边的人都不习惯用高桌子,于是大家都坐着二十公分不到的矮凳子,聚在篝火旁边端着碗吃着火锅。南嘉这段时间是习惯了,但看着宴绥之的大长腿几乎无处摆放的窘样,还是内心暗爽。他们过年最喜欢的就是杀猪做庖汤,旁边的矮桌上再摆上几盘或炸或炒或蒸的大鱼大rou,荤得不忍直视,一顿下来南嘉这么爱吃rou的人都有点怀念小白菜了。尤其是宴绥之在家做过的那几道菜,都是营养均衡搭配得当,当初他还嫌太清淡了强忍着不说,可是来到农家感受过这么粗犷的做菜风格后,南嘉才知道当初宴绥之的精致是多么的……可爱啊。不由得往他那边看了一眼,火锅氤氲的雾气中,宴绥之盯着锅里的大块肥rou,筷子半天都没动一下,碗里的饭也就扒了两口。……差点忘了他还是个病人,吃这么油腻的估计比自己还难受。南嘉叹息了一下,心里想着我只是关爱病人,默默去隔壁那个最喜欢听他唱歌的大妈家里借了两根黄瓜,然后扔给宴绥之。宴绥之惊了一下,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神秘莫测又有一点点兴奋:“?”南嘉:“……做个凉拌。”宴绥之:“暗示点什么也是可以的。”南嘉:“切了吧。”宴绥之:“……”看着宴绥之终于伴着凉拌黄瓜吃完了那点儿饭,只是看自己的眼神愈发亮晶晶的。南嘉有点儿得意又有点觉得自己智障。既然决定要划清界限,干嘛还给他希望?没等他多想,冯教授就来了。冯教授年近半百,是段梨在B大的老师,为人耿直,在民乐方面建树颇深,在业界是赫赫有名,这次来G市也是为了调研。南嘉走的一直是野路子,光凭一腔热血和天赋,根本没正儿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