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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见一见宋忱吗?”年轻的脸庞垂下,盯着脚尖,“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在酒吧见过一面的。”他有点紧张,一方面是因为错认了好人而心虚,另一方面是因为……纪攸宁开门之前还在做饭,是拎着菜刀出来的。“啊?”表情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把菜刀换了只手拿。尹尚秋提心吊胆,眼前这人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不会是要砍死他吧?“让他进来。”听见动静的钟晚下了楼,满脸不情愿地传达老板的命令,房间里的气温顿时低了几度。“打扰了。”尹尚秋总算松了口气,把手里提着的营养品递给纪攸宁,跟着钟晚的步伐走上楼梯。这个人没见过,是宋忱的朋友吗?他想和对方单独谈谈,不过在走上三楼后,那个阴沉高大的男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转椅上,乌黑的眼睛一寸寸扫过来。尹尚秋顿时不安起来。那个时候,恐怕他就是用这幅表情打量宋忱的,而且怀着想杀了他的心思。“咳,阿晚,你还是出去吧。”蜷缩在床上的宋忱咳嗽一声,懒懒散散,没有因为来了客人而换件礼貌的衣服,“现在应该不存在什么误会了。”“这是我的房间,要出去的人也不是我。”钟晚闷闷地开口,“要不你和他换个地方谈话?”……你!宋忱气结。他只穿了件上衣,刚刚给腿伤换药的时候把长裤脱了,腰以下因为盖着被子,所以也没着急穿上。这样半躺着才有*oss的气氛啊!“——对不起!”尹尚秋决定忽视那个陌生人,不管有谁在场,都要先把话说完,于是在门口深深鞠躬,“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我误会你了,还差点……总之对不起!文优知道我做出这种事,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啊,道歉真好,满脸悔恨地说几句话就能时间倒流了,啊,道歉不光特别有用,还包治百病。”不阴不阳的声调响起来。“哈哈哈。”宋忱失笑,看着钟晚一脸闹别扭的样子说出这种话,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估计这是他在人前说的最长的句子了吧?一直以来,不管处理什么事,都是自己在说,对方只负责听。“笑什么,还是我说错了?”钟晚难得发脾气,“他有本事怎么不去找彭家?还不是在一群人里挑了最好解决的那个人下手!”尹尚秋低着头默默听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其实他并非刻意避开硬钉子,专挑好解决的下手,而是无意之间遇上宋忱的,一切计划都是临时起意,但……就像宋忱坚守的信条那样,做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没有辩解。他不辩解什么,尹尚秋也是。明明脸色苍白吐气虚弱,可半躺在床上的那一位就是让人觉得有种不可摧毁的强大,是个十足的男人,圆眼睛神采奕奕。“站起来干什么,又不是没椅子。”宋忱挥挥手,让钟晚稍安勿躁,好好坐着,不过没提出让尹尚秋也坐下,而是说,“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去找彭家,惹不起的人,还是永远都不要招惹比较好。”这种息事宁人的语气,却让尹尚秋心里燃起一丝怒火。宋忱不是他的仇人,可凭什么拦着他去找真正的仇人呢?“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吧?如果他活着,也会希望你活着。。”那双能够洞悉人心的眼睛瞟过来,几乎是瞬间,宋忱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不要去惹事,你看,我就是教训。”低垂的头一点点抬起来,尹尚秋直视他的目光,“那个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但事到如今还逃避,我做不到。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你承担不起后果,所以我没有要求你做些什么,但是我要去找谁,绝对轮不到你多嘴。”“……这是道歉的态度吗?”宋忱突然摆出一副无赖嘴脸。“我……”尹尚秋一时语塞,咬牙说,“总之你要多少赔偿我都会给,算是道歉,除此之外,我要知道当年那件事的所有底细,以及彭家的消息。”“赔偿?那就先拿一条腿吧,我不缺钱。”钟晚冷笑。尹尚秋完全忽视他,“怎么样?你不是做买卖的吗,信息这种东西也可以花钱买吧,不管多少,你开价。”“然后方便去复仇吗?”宋忱抱着被子,眼神悲哀,“还真是个孩子。”“所以我就应该和你一样,忍到死为止!”这句话声音不小,恐怕在楼下的纪攸宁都听见了。宋忱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的确,那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忍也不是,可贸然行动,恐怕尹尚秋讨不到什么好处。“当事人已经去世,而且过了上诉期限,你想用哪种方式讨回公道?还是买把菜刀绑架了姓彭的?”钟晚一盆冷水泼下来,多少打消了尹尚秋的决心。挂在墙上的电子钟表,数字一点点增加。“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而且谁说……复仇的方式只有那一种了?”话音一落,钟晚心里就生出不祥的预感。因为这句话是宋忱说的,嘴角兴奋地扬起,像在酝酿什么邪恶的大计划。☆、第34章宋忱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善良也好,贪财也罢,本质上,他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别忘了人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如何文质彬彬地毒舌属于专业必修课,而为了雇主的利益做一切不违法的事,则是生存守则。那么,一旦自己受到威胁呢?钟晚当然很乐意帮他出头,但是以老板的性格……“诶,阿晚,你要帮我撑腰吗?”尹尚秋告辞后,宋忱一边吃他送来的水果礼盒,一边发问,表情悠哉,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钟晚心里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点头:“如果你需要的话。”“可是……”宋忱心事重重,在被窝里挣扎着要出来。“我一直摸不透你在考虑的事,老板。”钟晚盯着他看了片刻,把果皮扔进垃圾箱里,慢慢收拾房间。鼓着脸颊的宋忱愣住,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怎么最近员工的意见特别大?还是说,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比从前了?喜欢一个人是不假,但他现在,很明显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方式。钟晚会很亲切的凑过来,宋忱心里高兴,只是没法做出让他也欣喜的回应,比如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在从前,他也只会讲必要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就让钟晚在事后摸索领悟吧。“私人恩怨,和你没关系。”宋忱斟酌字句,总算挑出一句比较温柔的话,“再说,我不想拉你下水。”“拉我下水是什么意思?”钟晚反驳,“我是你的员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