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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纪攸宁看出他想婉拒,急切地问:“哥,我给钱成吗?就当,就当是花钱雇你了!我不想被那群人缠上。”“不行……唔唔!”钟晚打算接着说点什么劝他离开,就被宋忱一把捂住了嘴!“你给多少?”宋忱无视搭档的挣扎,询问时眼睛亮晶晶的,手底下用力了几分,差点让他缺氧晕过去。这份房租与其被别人赚了,不如留给自己!于是纪攸宁顶着极大的压力住了下来,房间就在三楼,宋忱的隔壁,面积不大,家具也很少,不过今天阳光挺好,透过窗子照进来,暖洋洋的。“先给你一床垫子,毕竟出去买床又得耽误几天。”宋忱找出厚厚的床垫铺在干净的地板上,其实他是不想多花钱,顿了顿又问,“要是觉得冷,你就跟我住一个屋。”钟晚在旁边帮忙打扫,闻言差点捏断了手里的拖把杆!好在纪攸宁拒绝了,摇头笑着谢过:“不用,有床垫子就够。”创始公司的事情很快传开了,在几篇报道之后,圈外人也知道些**。好在郑介被开除得及时,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件事有利有弊,公司损失不大,也意味着他不能有什么更加大快人心的结局。其实宋忱完全可以等到他真正开始有所动作后再收网,不过那样一来,给公司带来的麻烦就不可控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比如一直退居二线的丁之韵突然出山,雷厉风行的手段让觊觎公司的人都觉得胆颤……这都和宋忱没关系,他刚赚了一笔钱,心满意足地在家里准备过一段安生日子,再去找新生意。钟晚也比较满足,如果没有某个模样好看的少年,他会更高兴的。因为在这几天里……纪攸宁成功拉拢了他家老板。第一天大清早,宋忱闻到饭菜的香味从床上爬起来,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纪攸宁穿着围裙在崭新的厨房里忙活,柔软的短发落在脸侧,正把煎鸡蛋夹进塞满培根的全麦土司里,冲宋忱微笑。第二天,三明治变成了外面买回来的广式早茶,小笼里的流沙包圆润白嫩。……而今天大清早,宋忱听见二楼厨房轻微的噪音,发现纪攸宁在摆弄那个从买回来起就没人用过的豆浆机,而餐桌上摆着油条和小菜。“攸宁!”从这一刻起,向来没有什么原则的宋忱,已经把他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性子温和得几乎没脾气,话少勤快,学霸出身,长得还特别好看,怪不得招人喜欢呢。宋忱一边啃油条一边琢磨,末了叹口气:“就是太傻,遇人不淑啊。”钟晚正好走下楼梯,隐约听见老板在感叹什么。他刚洗漱完,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下颌光洁,十分精神的样子,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宋忱似醒未醒,窝在椅子上打着呵欠,他还穿着睡衣,扣子系得一丝不苟,领子竖起来,遮住了脖颈上那一道深紫色伤痕。“钟大哥。”纪攸宁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哪怕付了房租也很客气,招呼钟晚吃饭,随口问,“厨具碗筷都挺全,还都是新的,你们怎么不自己做饭呢?”低头喝了口豆浆,宋忱回答:“没人会。这里原先是一家私房菜,所以房间很多但面积都差不多,你看客厅和卧室几乎一样大小对吧。不光留下了很多厨具,厨房那个油烟机还特别好用。房主……嗯,和我有点交情,就把地方借给我住了,水电和楼下的咖啡店一起结算。”“哦……”纪攸宁点点头,在他斜对面坐下,“哥,你朋友真厚道。以后就我做饭好了。”真有自觉!宋忱呲牙咧嘴的笑,拼命点头生怕他改了主意,毕竟每天叫外卖的花费太高,有个手艺不错的人做饭挺好。缓缓放下筷子,钟晚觉得,那笑容很刺眼。吃过早饭后,宋忱照例开始游手好闲的一天,检查一遍个人账户之后,在房间里用手机发信息。干这一行太容易得罪人,得时刻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这样一来出了事也好有个帮手。不过宋忱不是那种会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的家伙,拓展交际圈只是收集消息的一种方式。“老板,醒着吗?”虚掩的房门外传来轻唤,宋忱不需要确认就知道是谁。过了片刻,钟晚推门进来,看见半躺在床上的老板,径直过去坐在床边,开始行使员工权利,“老板,家里不能住外人,这是规定。”“当初雇你的时候没这条规定。”宋忱吃着刚才纪攸宁送上来的水果,一翻眼睛,“我只说了包吃住,再说他还给房租呢。”钟晚张了张嘴,打算想个更好的理由,姓纪的小子再住下去,迟早得把宋忱征服了不可!那句话怎么说的?抓住一个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现在不光是胃,纪攸宁都快把老板的钱包一块抓住了!“我说,你怎么这几天怪怪的?”切成块的苹果吃起来不费事,宋忱一块接一块咬得很欢快,圆眼睛似乎察觉到什么,眯了起来。钟晚坐远了一点点,“没有啊。可能是打游戏输的次数太多了。”严格来说,宋忱和纪攸宁的关系相当正直,没有黏黏糊糊,只是普通朋友的程度,不过他还是觉得危机感很足。“每天玩,你怎么就不近视呢?”宋忱又一次提起这个让他怨念颇深的话题,目光扫过他略微上调的眼尾,突然大胆起来,揶揄地笑,“你看不惯他,吃醋了?”“……是。”钟晚下意识点头,马上慌乱地否认,“不是!老板,我的意思是,不能因为你从前被算计……所以现在就格外照顾他吧。”创始公司不太可能动纪攸宁,但郑介的那个同伙,姓胡的老总估计一直在找他。宋忱他们和大公司的尔虞我诈没关系,完全没必要蹚这趟浑水啊!耳旁根本听不到他间接承认了吃醋,也不觉得钟晚慌张否认的样子很可爱。宋忱只捕捉到了某个关键字,马上冷下脸,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盯住他,一字一句发问:“我从前怎么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说啊!”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吼了出来,手臂在细细地颤抖。钟晚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听来什么?”钟晚一头雾水,很是迷茫,“我的意思是你再这样下去,早晚得搭上自己。”顿了顿,他故意问:“老板,你之前怎么了?”宋忱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仔细分辨钟晚的表情,觉得自己确实反应过激,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虚地摆手:“没什么。你先出去,我有点累了,可能是没睡醒,脾气不好。”说话的时候,那道盘踞在脖子上的伤口随着动作,耀武扬威地扭动,像是在冲那一段过往冷笑。☆、第15章